姜君宇回到容州第二日,就在金鑾殿上宣佈拜楚長明先生為“太師”。群臣驚訝不已,沒想到輔佐先祖打下江山的楚先生還在人世,兩月不見的皇上竟能帶著他回宮。

他雷厲風行地把青寧的貪官先給處理了,接著以青寧為出發點,迅速在各地嚴查貪官汙吏,趁著這一波的整風,他把楚先生給他的名單上的人都給處理了,誰都不知道他在處理季家的同黨。

每日下朝後不是與楚先生商議國事就是去將軍府看小水,輕楓都見不著他的面。

這日,輕楓下朝後一直在那御書房等著他。

“你沒看我忙著嗎。”

“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將軍府這麼勤還沒告訴我晚兒情況呢。”輕楓問。

“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輕楓激動地說,“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們?我看你一副別人欠你的樣子,以為沒找到她呢。”

“她回來了不想出門,我就沒告訴你們。楚先生就是她帶我去的。”

“可以啊,現在開心的事都在心裡偷偷樂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要死要活的。”輕楓笑著說,“她回來了這麼快的事,你竟不告訴我們,我告訴夢月和莘雅公主他們去。”君宇也不攔著他。

輕楓走出幾步後還回頭看他,他還在低頭看奏摺,這人現在怎麼能這麼冷靜呢。

他不知道君宇為了能省出時間去將軍府,連用膳的時間也在處理事務。

姜君宇一處理完就快步地往將軍府走。表面上很冷靜,但他的步伐出賣了他。不一會兒,他就到將軍府了。他三天兩頭往這裡走,都不經通報就進去了。

“父親。”看到姜君宇的小水從非晚的懷裡跑到了他的身邊。他一把舉起他,他就笑。

“這段時間皇上往將軍府跑得挺勤的,小水現在都跟他親了。”夫人笑著說。

“小水也喜歡外祖母。”

“這小嘴還挺甜。”夫人和小水的玩笑並沒有讓他們夫妻之間的氣氛緩和,他們見姜君宇一直看著晚兒,晚兒只看著小水。

“沒想到晚兒現在都會女紅了,還親自給小水做鞋子。”夫人高興地說,她回來後竟說要跟她學女紅,夫人以為她在外面受刺激了,誰知她真的一日日平靜地跟她身邊,現在都能給小水做鞋子了。

“這小子真幸福。”君宇羨慕地說,在他眼裡晚兒會做女紅,好像是自已能摘到星星一樣。

小水在姜君宇的懷裡睡著了,非晚想接過小水,他不放手。夫人看在眼裡,說:“晚兒也累了,要不你隨小水先去休息吧。”

姜君宇熟門熟路地來到小水的房間,房間裡堆滿了各種玩具,他每次來就給小水帶一樣新的,不知把皇宮的陳列室裡搬空了沒有。

他把小水放小床上後,坐到她的身旁,她往旁邊挪動一下,他也挪動一下。“我想休息了。”她說。

他給她讓了讓位置。

非晚無視於他,更衣進榻了。他就這樣看著她的後背,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自從回來容州後,他們一直就是這樣,他熱情,她冷淡,他看不見她的冷淡,她看不見他的熱情。

他總是藉著陪孩子,就不回宮了。

她躺下,他也在她外面躺下。

不知什麼時候她真的睡著了,醒來後竟已是半夜,發現他也在身邊呼呼大睡。

她不知怎麼對他了,她對他做什麼,他都不生氣,就這樣死皮賴臉地跟著她。

她醒來時,他回宮去了。

他再次來的時候竟帶來了四人。

“你真的是晚兒?”莘雅第一個來到她身邊,左右看著。夢月,輕楓和吳博溫都在好奇地打量著她。

“你們看出什麼花了沒有?”晚兒笑著問,“你們怎麼會一起來的?”

“真的是你。”莘雅上前抱住了她,夢月也摟住了她。

“今日是高興的日子,你們就別再哭了。”輕楓說,其實他自已也在一邊剛擦完眼淚。

“聽說上次你就回來了,竟然不來找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莘雅說。

“上次回來還不能言語,一個啞巴不易表達,所以不想打擾你們。”

“難道我們在你眼裡還像外人嗎?”夢月傷心地說,“我們現在一直住著你的西院,每日都希望你哪天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我們是在你上次離京後才知道你回來了,想不到你竟把我們大家都瞞住了,就算皇上你不想理他,還有我們。他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我們沒有吧?他反正現在眼裡只有百姓,也不會有心思在你身上,不理他也罷,但我們還是可以陪你吃陪你玩的。”輕楓不怕死地說。

姜君宇沒想到輕楓不僅不幫他還挑撥離間。但非晚聽出了他在幫他說話,他替他道歉,也道出他的無奈。

將軍府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他們一杯又一杯,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喝酒了。

“明日來府上,我定當奉上容州最好美食。”輕楓說。

“那晚兒還不是跟回家一樣,想要像樣的就來我們府上,吃的喝的都讓你盡興。”莘雅說。

“她哪兒都不去,明日就跟我回宮了。”姜君宇說。

“皇兄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們都還沒敘夠,你哪能把晚兒藏宮中。”莘雅說。

“九兒想母后了。”君宇看著晚兒說。

“我只是進宮看看九兒,你們想找我還是可以來將軍府。”晚兒說,有他們在,這缺失的兩年好像回來了一樣。

莘雅看著皇兄,心想你這樣對晚兒就應該讓你受受苦。她不僅沒有收斂,還繼續說:“太好了,近期我剛好無事,可以陪你玩個痛快。”

姜君宇想你就好意思打擾我們。

非晚感覺自已回到了水安城的日子,他們都在回憶著當初在水安城的快樂,還想約著一起再回到水安城。

姜君宇一直看著非晚,見她笑著,感覺天下都沒有大事了。

正在他們半酣的時候,夫人領著小水出來了。他們趕緊站起來向夫人行禮。

“小水說想孃親了,我就帶她來了。”

姜君宇抱過她,向他一一介紹。

“姑姑,姑父好。”小水介紹後就主動打招呼。

“這是伯伯孃娘。”

“哇太可愛了。”莘雅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夢月和輕楓也接過去抱,小水從小就常見過那些大師叔們,所以他們一下子就親近了。

“我怎麼有些嫉妒皇上,他說的這幾年多可憐一樣,其實都有了兩個兒子呢。”輕楓笑著說。

“夢月,她嫌你沒給他生兒子呢?”君宇趁機說。

“你別來挑撥我們,我不想她太辛苦。”輕楓說。

“又心疼自已的媳婦,又羨慕別人家的孩子。就該讓你嫉妒著。”姜君宇說。

“晚兒回來就開始在我面前得瑟了,也不想想那些昏醉的日子。”輕楓說。一提起晚兒剛出事的日子,大家都沉默了。

每個人的鼻子都是酸酸的。非晚只是聽說他在當太子的那些日子心情很不好,但沒人告訴她具體的。

現在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她倒有些好奇了。

他們換杯換盞,姜君宇陪著小水睡覺了,莘雅,博溫和夢月竟喝多了,晚兒安排她們在將軍府住下,最後只剩下清醒的輕楓和晚兒。

“你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嗎?”輕楓問。

“我想不想知道,你都想說吧?”

輕楓笑著說:“還是你瞭解我。”非晚給他泡了一杯解酒茶。

輕楓喝了一口說:“他其實從小就有抱負,只是為了君辰他都放棄了,他對這個兄長有不一般的情感,從小先皇太后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他的童年都是與君辰在一起,直到君辰掉下梯子傷著身體,雖然那不能怪他,但他總覺得是他的原因,當時如果不是他堅持要到房頂拿風箏就不會出事。成年後他更是為太子的事內疚,他就以他的方式保護太子。君辰哥哥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所以他聽說君辰在慶遠出事的時候他都有些失去理智了,他當時不知你懷孕,以為你作為主將私自離開慶遠回水安城。”

“他能這樣懷疑就是因為他從沒相信過我。”

“不是的,他相信你,你想想在水安城,慶遠的一切計謀他都支援,如果不相信你他怎麼會把自已當作一個普通的丈夫輔助你。他一到慶遠就不管不顧地要殺了陸姚要為君辰報仇。看到君辰的樣子,也許是他想起小時候的一切了,也許只是想減輕你的責任,所以他堅持要親自把君辰帶回容州。他在雙峰峽的所為真是意外,他後來說以你的武功怎麼會被他一揮就掉入峽谷,如果知道你當時有孕,他說寧願自已去死也不會讓你受傷。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君辰有幸被白先生救了,但他們夫妻倆離開容州把這一切留給了君宇。當時朝廷還是不敢輕易動季齊槐,但他未徵得先皇的同意,就把季齊槐一家給查辦了,季齊槐自已也死在了獄中。季家的同黨遍佈各個角落,先皇不敢動他們,怕傷了國本。君宇心中憤恨,他一心把你的離開怪在季家和他自已身上,他覺得季家和他自已都不配活著,那些日子天天爛醉如泥,有時連皇上都認不出來。”說到這裡的時候,輕楓眼睛紅了,非晚沉默了,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

“後來先皇一病不起,他再三拒絕皇位,先皇告訴他這個江山是你護下的。後來他就振作起來了。自從登基以來,他勤勉為政,但從不接觸女子。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留下季雨珊嗎?只要京城誰都知道季雨珊的霸道,先皇對外說季齊槐是病死的,對外季雨珊還是受寵的樣子,宮裡有了她這位貴妃沒有幾位大臣想把自已的女兒送入宮中。其實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折磨她的,她不是小時候推你下水嗎?他心情不順的時候就把她扔湖裡,不管春夏秋冬,第一年的時候季雨珊都被他扔恐怖了,但自從知道他怎麼樣都不會廢她,她就在別人面前越發囂張了,但她自始自終從沒得到過君宇的一絲憐憫。”

非晚從不知道他會有如此殘暴的一面,在她的面前他總是受傷的小羊一樣,原來他才是山中的大王。

“所以我一直沒有了解真正的他。”她說。

“不管你有沒有了解到真正的他,但他的心對你一直沒有變。我沒有資格讓你原諒他,但我想把最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發生的一切了,對於你和他,我不幫任何一人,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但我不想再看到你彼此傷害。我自認為自已也瞭解你,你雖沒有一般女子的兒女情長,但我知道你對他的心,你捫心自問,騙不了自已,自從知道你默默地離開容州,我就知道你心中有他,如果真的對他只有怨恨,你不會瞞著自已的身份默默離開。”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對自已還沒有做好準備。”

“其實不需要準備,你按自已的心意行事即可。沒有什麼比聽到你還活著更讓我開心,白先生不僅救了你,也救了我們,尤其是君宇,現在看到他有喜怒,才覺得他活過來了。”

“你真是他的好兄弟。”

“我當初成親的時候,你不是說要把夢月和我當親人,你不能食言。”

非晚笑了,說:“你才是那個有三寸不爛之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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