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床榻上傳來南宮嬌急悶的叫喚聲。

“啊?”李嬤嬤和內侍剛要急步近前,卻被豎著耳朵聽的辰妃一把拉住。

兩人立時明瞭,頓住腳步後趕忙低下頭就要退出。

生怕撞見公主和將軍的香豔一幕。

“你把我綁疼了,快來人啊……蕭澤!你不要走,你給我回來……”南宮嬌怒喊著。

辰妃才聽出不對:“啊?!嬌兒,嬌兒!”

三人才急忙跑向屏風後。

卻見一個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大被卷兒在床榻上一邊各種蠕動著一邊叫喚著:“唔……蕭澤,快放開我……”

“公……公主……”李嬤嬤趕緊慌張地給南宮嬌鬆綁。

當終於把南宮嬌從被卷兒里弄出來時。

她猛地坐起身,口張眼睜,大口大口地搗氣兒。

之前那麼嬌美動人的公主,此時卻是頭髮蓬亂、汗抹妝花。

一塊兒破爛皺巴的簾幔蔽體而遮。

妥妥兒一副被蹂躪的慘樣,三人都驚呆了。

待總算搗完了氣兒,剛才散亂的兩眼迅速聚焦。

辰妃急得正要問她和蕭澤到底有沒有那個。

卻見南宮嬌快速梭尋完眾人,在看到破爛的窗戶後。

鼻子一抽搭,嘴一癟,摔扯著被子哭罵起來:“蕭澤!你個王八蛋!嗚哇……母妃,蕭澤為什麼不要我,他都那樣了,為什麼不要……唔……”話還沒說完,就被辰妃把嘴給捂上了。

“鬼叫什麼?找死嗎?”辰妃的心徹底涼了,又氣又急的說話聲音也顫顫著。

南宮嬌都要崩潰了,哪管這些,一把扯開辰妃的手,瘋急道:“母妃,蕭澤他真的不要我,殺了他……唔……”

辰妃再次慌亂地死死地捂住南宮嬌的嘴,怒瞪道:“你要是想殺了我,就繼續發瘋!”

連吼帶憋,南宮嬌總算是勉強平靜下來,但嘴一咧又要哭。

“不許哭!回去再哭!”辰妃命令道:“李嬤嬤,快給她穿好衣裳,先離開這兒。”

“是是是……”李嬤嬤趕緊把早就備好的衣物給像是沒了魂兒的南宮嬌換上。

辰妃急步到窗邊看著平靜的湖面和幽黑的四周。

煞白著臉,顫聲問道:“會不會淹死?”

內侍更是嚇得不行,渾身打著顫道:“聽說蕭將軍水性極好,應該……不會吧?”

辰妃搖頭道:“算著時辰,他身上的藥效還沒有完全發作,要是發作了,不及時解毒,不淹死也得折磨死,你趕緊帶人去湖的三面去堵,如果發現了……就讓他直接淹死好了!”

“啊?”內侍嚇的一個哆嗦。

他一條小命要殺戰神?!

“啊什麼啊!事敗,蕭澤不死,就是你死!還不快去!”

內侍嚇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像丟了魂兒一樣“是是是”地踉蹌著跑了出去。

為嬌兒出氣、為掩齷齪、為掩罪行、也為毀掉得不到的!

很快人去殿空,門鎖重新落下,一切又歸為平靜。

一聲長長的呼氣聲響起,蕭澤從床底挪了出來。

他本想躍上房梁,可惜體力實在不夠。

便只能躲到床下,還好遇到的段位不高,否則也很驚險。

辰妃他們走的急,又怕殿內痕跡被發現。

所以除了破了的南窗無法修復外,依然將門鎖閉,旁人無法進入。

但將擋著北窗的木棍取了下去。

如此,蕭澤才沒有再耗氣力破窗,才儘可能快速的逃離了殿閣。

可是,偌大的南花園,蕭澤還沒有跑多遠。

就撐不住了,跌坐在樹下。

擔心被人發現,只得拖著痠軟無力的雙腿爬進了深叢中。

雖然沒有了迷香的侵擾,但體內的合歡散卻在不斷地發作。

除了慾火焚身的折磨,還有被慢慢侵蝕的意識。

他很清楚,合歡散,如果不能儘快解毒。

就算他能有幸挺過去,只怕也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可是如此之境,該如何……解毒!

醫署就在兩條宮街外,他卻去不得。

唯一的辦法便是出宮回府。

可是皇宮太大了,剛才殿閣內幾乎耗掉了他所有的氣力。

現在連南園都走不出去,更何況是皇宮。

鐵骨錚錚的蕭澤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和絕望。

沒有被戰場上的敵人打敗過。

卻被自己人算計得如此不堪。

蕭澤忍著痛苦,發出一聲低低的冷嘲。

可是,他是蕭澤!

不到最後一刻,又怎言放棄!

即使最後成了廢人,但只要是活著,此等羞辱欲殺之仇便可一算!

最終,他咬了咬下頜骨,顫抖著手從腰帶裡取出一枚小巧的絲竹。

艱難地放在微顫的唇邊一吹。

一聲悠長而尖刺的聲音傳了出去……

沒人會在意這種似是一掠而過的耳鳴聲。

這是西域深谷特有的幽鳴絲竹聲。

只有莫修染聽到了……

莫修染,南楚皇暗衛之一。

也是蕭老將軍在世時,為保蕭家功高無虞。

苦心安置在南楚皇身邊的一個內應。

忠於南楚皇的一切,但若危及蕭家,當保蕭家。

不到不得已,決不會與之聯絡。

蕭澤正是不得已而喚。

合歡散與迷情香不同,它對人的侵蝕是內裡之實。

這讓蕭澤不僅更加渾身酥軟無力,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混沌。

當清醒被混沌侵佔之時,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會變成一種特殊的刺激,都會加重那慾火焚身之感。

因為絲竹之喚,才讓蕭澤有了一絲希望。

加上過強的意志力,才讓他努力地撐著,儘可能地保持著清醒。

在小片刻後,為傳遞方位,他再次艱難地吹了一聲絲竹。

便開始煎熬地等待。

但到底是十足十的藥量,任憑再如何努力。

終究還是抵不過越來越強的躁動和躁熱。

正當他蜷起身子,咬著牙,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衝進湖裡時。

“將軍……”一個慌顫的聲音終於在頭上響起。

蕭澤一把抓住眼前的衣角。

隨即,胳膊便被緊緊扶住。

蕭澤強壓制住自己過於急促的呼吸。

抬起頭對上莫修染慌急的臉,艱難道:“我……”

說著,他咬著嘴唇,緊緊皺起眉頭,

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莫修染的衣襟。

在微弱的月光和隱約的宮燈下,映著蕭澤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

“將軍……你中毒了?!”莫修染驚的不由雙膝跪在了地上。

慌亂道:“將軍別擔心,我這就帶您去醫署。”

說著就要扶起蕭澤。

蕭澤卻一把拉住莫修染,喘息道:“不可!有……有迷情香……還有……虎狼之藥……”

莫修染一怔:“迷……虎狼……是誰?是誰下的?”

“辰華宮……不能被……他們發現,帶我……出宮……我……沒力氣……得……快些……解毒……”蕭澤的神情很難過,神識似是也有些許的不清。

莫修染很快明瞭,宮闈設計如此醜事。

又直系蕭澤,定是不可張揚。

躲避出宮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皇宮這麼大,宮禁又森嚴,蕭澤行動又不便。

任他功夫再好,再小心,也不可能不驚動人。

找輛馬車或許是唯一的法子。

但當他給蕭澤搭脈時,卻發現根本來不及。

只怕找來了馬車,人不被折磨死也得廢了。

情毒……要麼以藥解毒,可現在卻不能找醫者。

要麼與人合歡可解……可是找誰合……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一個人……南宮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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