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基地的危機

宇宙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點點星光，其它地方都是幽深漆黑，這是凌絕上輩子從沒觸碰過的世界。凌絕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地球上最著名的詩句：“當你在凝視宇宙，宇宙也在凝視著你。”

老闆聽到對方念出的詩，越品越有味道，不禁有點失神。這兩句詩寫出了人類對宇宙的絕望和恐懼。他無法把這麼優美的詩句跟鐵血的機甲師聯絡在一起。

要離開這裡，就必須進行宇宙航行了，但對於這個宇宙的航行方式，凌絕是一竅不通的，他問深思：“你們是怎樣進行星際航行的？”

深思說：“有三種，一種是近程的，直接航行過去。”

凌絕點點頭表示能明白。

深思繼續說：“第二種是穩定的時空跳躍點，在跳躍前輸入目的座標，點對多進行跳躍，輸入跳躍範圍內的時空跳躍點座標，就能到達目的地。原理類似地球時代你們研究的蟲洞，結構非常穩定，就算核彈也無法摧毀。”

簡單易懂，凌絕也明白了，於是繼續問：“還有一種呢？”

深思說：“第三種是凱利跳躍，是一個名叫凱利的空間科學家發現的，不需要時空跳躍點，隨時隨地都能進行跳躍。但要在跳躍後才能尋找能進行跳躍的座標，而且可選擇的座標位置沒法事先知道。”

凌絕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你是說跳躍後才能尋找可以跳出的出口，假如找不到出口怎麼辦？”

深思說：“凱利跳躍極易受到干擾，假如跳躍後在跳躍後沒發現出口，那麼機器就會在跳躍中粉碎，跌出跳躍空間。凱利跳躍自發現後，死亡機率高達95%”

凌絕已經瞭解完這個宇宙的星際航行原理，但在基地的資料庫裡，沒有任何飛船，也沒有附近的星圖，那就無法知道附近有沒有時空跳躍點了，也就沒法離開基地。

看著旁邊在喘氣的老闆，他應該知道，凌絕問：“基地總要有供應吧，只要補給的船來，我就有機會離開這裡。”

老闆大口呼吸，艱難地說：“剛剛我們才生死相搏，你覺得我會透露訊息給你嗎。”

凌絕不懷好意地看著老闆，在考慮怎麼用刑了，而這次他不會讓老闆有機會自殺。

沒等凌絕發狠話，老闆指著胸口的合金鋼說：“刺破心臟了，你剛才把緊急防護門關閉了，兩個小時內無法再次開啟，我肯定熬不到門再次開啟的時候。既然我都活不了多久，你的威脅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你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資訊。”

深思掃描後說：“刺中心臟右心室，持續失血中，最多隻能存活半個小時。”

連死都不怕的人，最難應付，凌絕想了好一會才嘗試地問了句：“你應該還有家人吧？”

老闆愣了一下，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凌絕心裡一喜，他不直接否認就是還有家人，有戲。於是沿著話題說下去：“你會死，但你家人沒死，假如我能離開這裡，我答應為你家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沒必要合作，我大不了等補給船來，到時候劫持補給船離開。”

凌絕看到老闆的臉上全是不屑之情，看來口頭承諾打動不了他，我還有什麼砝碼沒用上呢？從剛復活到擊敗老闆，凌絕把每個環節都重新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增加砝碼，讓老闆服軟。

突然間腦海靈感一閃，提到總工程師的時候，老闆很激動，說明總工程師的地位非同尋常。

凌絕想到這裡，馬上說：“總工程師不是我殺死的。”

老闆忍不住笑了：“你當我十歲小孩嗎，他不是你殺死的，難道他是自殺的嗎。”

“沒錯，他就是自殺的，”凌絕頓了頓，等老闆從愕然中回過神才繼續說，“總工程師看到我樣子後，就自殺了，對了，我是從廢舊培養槽倉庫中醒來的，不是你說的機械組織的人。還有，我剛學駕駛機甲還沒兩個小時。”

說完還讓深思從次空間浮現出來。

老闆看到深思後已經相信凌絕的話了，雖然看不懂深思是什麼層次的AI，但看不懂就證明這東西的層次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了。沒人會把這麼重要的AI帶到基地裡面。

他也明白凌絕駕駛機甲戰鬥的時候為什麼會不斷進步，原來他是剛學駕駛機甲。一天內就能從零到可以跟他比劃的水平，這樣的天賦別說見過了，聽都沒聽過。這位天才少年如果能離開基地，肯定會闖出巨大的成就。

老闆自從20年前被迫加入公司後，就斷絕了跟家人的聯絡了，不然這份工作只會拖累家人。他想起賢惠的老婆，想起剛讀小學還很乖巧的女兒，她們應該會認為我已經死了吧，冷血20年的心突然熱了起來，真想看看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凌絕搖搖頭說：“我無法保證，但你信我，你家人得到幫助機率就不是0，你不信我，你家人得到幫助的機率就是0。”

聽到凌絕說無法保證，老闆笑了：“你不保證就是一種保證，沒有找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敷衍我。我們所有的供需都是公司定期單向供應的，每年才會來一次，上次來是五天前。”

凌絕懵圈了，難道我還要在這個基地生活兩年多嗎？

沒等凌絕回過神，老闆繼續說：“基地內沒有任何飛船，沒有星圖，基地裡面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已在哪，包括我。”

凌絕無語了，說道：“你們這裡哪是基地，簡直是監獄。”

老闆贊同地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們這裡就是監獄，而且我懷疑這裡位置很特殊，公司來這裡也非常困難。”

“這怎麼說？”凌絕好奇地問老闆。

老闆喘氣越來越嚴重了，他艱難地說道：“基地無法聯絡外面，外面也無法聯絡基地，我們之間的通訊只有飛船來的那天才會接通，那天一過馬上斷開聯絡。”

凌絕無奈地說：“那我只能在這裡再等兩年多了？你們基地還有那麼多人，我就算拿到基地控制權，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好。”

老闆搖搖頭說：“這一點你放心，你不會再等兩年多的，我可以用家人的名義給你保證。”

凌絕眼前一亮，問：“難道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裡？”

老闆苦笑著說：“如果有把握離開這裡，我早就離開了。我說你不用等兩年的意思是，基地裡面有一套獨立於控制系統的自毀程式。啟動程式在我體內，只要我死亡就會自動啟動，而且不會停止，1分鐘後整個基地都會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