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的手術刀就要戳到保安後頸,白南一個縱身擋了上去,手術刀在離白南胸口處,堪堪停下。

顧青眼裡的晦暗又沉了沉,白南連忙舉手,指著學校旁不遠處。原本在巡視掃描的監控,正齊齊地對著顧青。監控已然發出紅色的光芒,剛剛顧青的刀要真碰到保安,那這些監控都會立刻警報,百人藏兇將自動清除顧青。

站在學校裡面的西霏發出一聲冷笑,她看著顧青就如困獸一般,她得意洋洋地挑眉:“頭腦簡單的醜八怪。”她舉起證件,“這是隻有東方家才能拿到的證件,你們就省省吧。”

“靠!居然是場外援助!”魏明申大喊,“你們作弊。”

東方姚冷瞥他們一眼:“這只是資源善用,我可是百人藏兇的投資人。”

東方姚和西霏等人的背影,在顧青眼裡越走越遠,她咬緊牙發出“咯咯”的聲音,一旁在翻查監控影像的白南,突然開口:“學校裡不能找他們,我們就去校外找。”

“什麼意思?”魏明申連忙湊過來。

“拋屍的時間是夜裡4點。”白南盤算著,“就算以我這個熟練工來倒推,挖坑,躲避視線、轉移屍體,動手的時間也至少在晚上9點,或者是更早。”

“所以呢?”魏明申問。

“這是半封閉式學校,晚上6點半到10點都是晚自習,理論上他們壓根就不能出校門。”白南說。

顧青立刻意識到:“除非他們翹課。”

白南點頭:“翹課這種事情,基本是慣犯。”

“那我們去後門,守株待兔!”魏明申眼神一亮。

果然,在三人蹲守後門1個多小時候,他們看見有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溜到後門,那人迅速地將書包往外面一丟,然後又將外套紮在腰上,熟練地攀上柵欄,敏捷地跳落地。

男生得意地抹了把微長的劉海,利落地甩起書包,他哼著曲剛想走,卻見面前有三個人,抱著胳膊圍著自已。這三人面色各異,卻看得出沒一個是好惹的,尤其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她臉上居然有一道扭曲的傷疤。

“你們是誰。”男生有些害怕地後退,“是要錢嗎?我都給你們。”他顫抖地拉開書包。

顧青冷哼,她的視線落在男生的鞋子上,真的是監控裡那一雙熟悉的潮牌新款。

“果然是你,徐茫。”顧青喊出男生的名字,“趙曙光是你殺的吧。”

徐茫一聽見趙曙光的名字,眼神立刻微變:“誰啊,不認識。”

“不認識?”顧青冷笑,一把搶過他的書包,倒出他的錢包,“那這上面是什麼?”

只見錢幣一角,赫然寫著“趙曙光”三個字,字是用鉛筆寫的,字跡工整平坦,看得出寫字人的虔誠與用心。

其實只要花點心思調查,就能知道徐茫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霸,他橫行霸道,而趙曙光就是他的長期出氣筒。

惹了其他同學,同學會反抗,會告家長,有些硬鋼板性格的還會找老師教育他,讓他煩得要死,但趙曙光不一樣。

趙曙光沒父沒母,也不愛說話,被訓了被揍了,只會低著頭忍受。徐茫最喜歡看他雙手緊緊握拳的樣子,關節都泛白了,青筋爆出,可他就是一直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徐茫特別享受他這被打得不吭聲的樣子,他特別想知道趙曙光生氣的樣子到底是怎樣的。一開始,他還只是威脅恐嚇趙曙光,後來就越來越肆無忌憚,搶錢、圍堵、毆打。

但趙曙光永遠就像個木偶,面對徐茫的挑釁逆來順受,徐茫越想越不過癮,於是砸在趙曙光身上的拳頭越來越重。

顧青沉著臉:“昨天正好是你們交學費的日子,所以大前天晚上你一如既往地圍堵趙曙光,讓他交出學雜費,但這一次你下手狠了,把他打死了。”

“怎麼可能!”徐茫立刻大叫,“大前天晚上,我都沒見過趙曙光,我怎麼殺他。”

“你撒謊!你們前後腳出的學校,你怎麼可能沒見到他?!”顧青怒吼。

顧青脾氣一貫不好,但她鮮少有如此失控的時候,可接觸到趙曙光這個案子後,短短几小時,顧青已經爆發了幾次。

白南試圖拉住怒火中的她,卻被她一把就掙脫,她一個健步上前,一手拎起徐茫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我可以捅你20刀但只讓你判輕傷,所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瘋子啊!”徐茫嚇得腿都在打抖,“我真的沒有殺趙曙光!好吧,我承認,我確實跟著他出校門了,他說他要去見方圓,我看他神色慌張,我就嚇唬他逼他拿錢給我,收了錢我就去打遊戲,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啊。”

顧青的臉色更青了,她手抓著手術刀,一副真的要捅進徐茫小腹的樣子。

這下是真的攔不住了!

白南和魏眀申如臨大敵,他們看著監控就要掃過來,兩人立刻手忙腳亂地,一人打算靠身高去當監控,一人脫外套打算去遮監控。

“你們在幹嘛!”突然有人大喝一聲。

三人回頭,只見學校的保安舉著電棍,朝著三人衝來,他嘴裡還喊著:“又是你們三個!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顧青指著徐茫:“這個人霸凌同學還有殺害同學的嫌疑,你不但不管,還阻礙我們找真相,你這就是縱容犯罪!”

“小孩子懂什麼,都是鬧著玩的!”保安一把將徐茫拉到身後,“倒是你們,居心叵測地在學校門口逗留這麼久,你們有什麼目的?!”

顧青還想跟保安對峙,白南和魏明申連忙一左一右地拉著她趕緊離開。他們路過徐茫,看見他驚魂未定的眼神,他嚇得難得乖巧地躲在保安身後。

終於逃離了保安的視線,白南和魏明申氣喘吁吁地鬆開顧青。顧青氣急敗壞地大吼:“為什麼要攔著我?你覺得我搞不定區區保安?還是搞不定監控?徐茫明明在撒謊!”

壓抑了一路的白南也終於爆發:“你就只知道打打殺殺嗎?就算你搞定了保安,那徐茫呢?你也讓他屈打成招?”

“有什麼不可?他是兇手!”

“徐茫不是殺人埋屍的那一個人。”白南說。

處理屍體的方式有很多,尤其是激情兇殺的話,有不少比埋屍要更簡單與直接的拋屍方式。而埋屍,則是一個需要擁有非常強心臟的活,甚至說是一場需要有預謀的策劃,但顯然這不符合徐茫的性格。

“那又怎樣,就憑他校園霸凌趙曙光,他也該死。”顧青咬牙切齒道。

“他還是個孩子。”白南強調,“他自然有他的父母、學校和相關司法來教育。”

見顧青不語,白南以為她是聽進去了:“以暴制暴是沒有用的,你別總想著暴力。”

顧青許久沒回答,再抬頭,她雙眼一片猩紅,她一字一句說:“你說以暴制暴沒用,是因為你不是受害者,在反抗都顯得無能為力的時候,暴力才是最好的解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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