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錘神

“少爺……”艾利絲輕輕拉住羅軒。

“嗯？怎麼了艾利絲。”

羅軒看她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將錘子遞了過去。

“你想試一試嗎？”

艾利絲點了點頭，開心的接過錘子，感受著錘子上的餘溫，似乎手也不冷了。

看著艾利絲走向錘鍊臺，那副乖巧的樣子，羅軒有種女兒發現玩具的感覺。

艾利絲想試試就讓她試試唄，正好自已多休息下。

只不過這一停下來，雖然艾利絲已經把門關了，但羅軒突然感覺有點冷。

哆嗦了一下，羅軒連忙掐了手訣，將靈力覆蓋在身上，這才暖和起來。

若是在捶打的途中，身體自然會暖和，羅軒肯定是不會花多餘的靈力去用來保暖的。

艾利絲拿著錘子，對著被羅軒敲得稍微有些變形的法世創晶，擺起了架勢，魔力也匯聚起來。

羅軒點了點頭，心裡卻有點震驚，這姿勢雖然有一些不標準，但這魔力的運轉方式也有一些感覺了，難不成……

隨著錘子的落下。

鏘——

與羅軒敲打時的聲音不同，這聲音更像是兵器的碰撞。

也如同這聲音一般，錘子在接觸到法世創晶的瞬間，便被震飛了出去，艾利絲也被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倒。

幸好羅軒連忙上去扶穩了她。

見艾利絲站穩後，手雖然微微發抖，但幸好沒什麼事，便去取下了插在牆上的錘子。

“少爺……我……”

艾利絲有些委屈的看著羅軒，她本來是想幫忙的，但自已太笨了，連個錘子都拿不穩。

羅軒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安慰下，不過手上有點髒，就收回了，不過艾利絲見狀卻連忙將他手抓了過來放自已頭上。

羅軒會心一笑，輕輕撫摸著：“沒事啦艾利絲，你已經很厲害了，這可是仙級極品的錘鍛法《天鑿萬鍛錘》，肯定是沒那麼好掌握的，光是看一眼你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羅軒沒開玩笑，這錘法還是有人教他，經過一段時光的歲月他才掌握，但艾利絲看一眼，就能有點感覺，已經很強了，可惜那老東西已經不在了，不然絕對願意收艾利絲為徒。

“少爺，這是你創造的嗎？”艾利絲抱著羅軒，任其摸著自已的頭，開口問道。

艾利絲雖然對羅軒這不斷掏出來的各種厲害玩意兒感到好奇，也不明白羅軒是從哪兒學會的，但她也不想深究，反正連她都是少爺的，有什麼好去糾結的呢。

不過她還是聽羅軒對這些稍稍講解過，也明白這是不同於魔法一樣的體系，被少爺稱之為法術，並且也知道了“黃、玄、靈、地、天、仙”幾種等級的劃分。

但哪怕是黃級的法術，經由她這魔導師的手釋放出來，威力也比中級魔法大多了，似乎不在一個次元。

但這是能透過魔力釋放的，有的只能透過少爺所說的“靈力”釋放的法術，威力似乎會大打折扣，包括她用的這個黃級的法術，用靈力釋放，威力都只有初級魔法的地步，少爺說是被世界限制了，反正她也不懂。

但能明白的是，這錘法既然已經到達仙級極品這種頂尖的層次，必然是很厲害的。

“哈哈，傻丫頭，你少爺我哪兒有這麼厲害，每一種技藝，都有它的獨到之處，你以為像你這小笨蛋，學什麼都快。”

說完羅軒還給艾利絲彈了個腦瓜崩，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什麼，隨後接著說道。

“但是，算，也不算吧，這是一個被人叫做錘神的老東西創造的。”

“那這位老爺爺還在嗎？”艾利絲有些震驚，在這個世界，被稱之為神明的存在，往往都是人們幻想出來的信仰，若真是有，那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但少爺似乎還遇到過？

錘神，難不成是矮人族的神？

“不在了，這老東西，還錘神呢，天天拿個破錘子敲敲敲，其他什麼都不做，死的也快，神不神不知道，但神經就有他一份。”

說著說著，羅軒有些傷感起來，想當初羅軒自命掌天下百術，鍛造也不在他話下。

後與“錘神”拌嘴，非要在鍛造一途比個高下，但羅軒好歹也是個現代人，對於一些錘鍛技巧自有一番理解，外加上他的修為本就比這隻會打鐵的老頭強，雖然不多，但也強上半分。

結果這老頭輸了還來勁，天天纏著羅軒要學一手，哪怕是傳授些皮毛也行。

兩人不打不相識，羅軒其實也就勝過半分，其實錘神如果修為上來，羅軒還真不一定能贏。

因此羅軒倒也做個順水人情，將自已的見解說了出來。

結果沒想到這老頭居然藉此，還真就研究出來半成品的《天鑿萬鍛錘》。

並且藉由這個錘法的頓悟，境界也提了不少，雖然沒有羅軒高，但最後也把羅軒在鍛造方面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只不過這《天鑿萬鍛錘》無論他怎樣推演，也絲毫不得進展，似乎鍛造一路只能到此一般。

錘神自然不會滿足於此，於是繼續鍛造，不停鍛造，增加技藝的同時，也在不斷找羅軒溝通，加深鍛造的理解。

只不過羅軒能講的都講完了，之後只能胡謅到前世看過的小說中提及的，甚至還扯到工業化上，錘神雖然不懂，但是大受震驚。

若是真有那種所謂的“機器”，完全不靠人力，就能短時間大規模打造出各種器具，甚至精度比他這用手一錘一錘的更加細緻，那他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之後兩人也算是忘年交了，經常在一起喝酒，打架，勾欄聽曲，互相傳授之類的，但在外人看來，錘神只是一個成天打鐵，有些技藝的傻老頭罷了。

只可惜也確實如此，錘神一生都在為鍛造而行，特別是推演出這半成品的《天鑿萬鍛錘》後，更是瘋狂般的想要追求頂峰，想要將這個完善下來，勢必要把那所謂的“機器”比下來。

但最後也因此，修為落了下來，壽命到了大限之日。

死前錘神將其畢生的經驗都傳授給了羅軒，他似乎也明白了，這《天鑿萬鍛錘》早就已經完成了，只不過自已的修為不足，無法使用罷了。

雖然有些可惜，他無法看到這人力，是否可以勝過那“機器”，但他卻不後悔，因為他認為自已走的路是對的。

說來也是可笑，一生都在追趕鍛造一途，卻因為落下修為而離去，而明明打造出了最強的鍛造法，也因為修為無法使用。

錘神是羅軒安葬的，因為錘神只在乎技藝，並不在乎名聲，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在鍛造一途的成就。

但羅軒繼承了這一鍛造法，在成就仙帝之姿時，這鍛造法也如錘神所言，純粹是因為修為不夠罷了。

所以羅軒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免費為人鍛造，即是提升自已的技藝，也是為了將錘神一名發揚光大，並且《天鑿萬鍛錘》也被羅軒廣之天下，希望後人能繼承錘神的意識。

無論是有受恩於羅軒鍛造的，還是受恩於錘神技藝點撥的，都發自內心的前往錘神的陵墓祭拜。

最後也確實如錘神之名，世人皆知錘神的存在。

……

艾利絲聽著經羅軒修飾過的故事，也是落下了眼淚，甚至還說要去祭拜。

羅軒心想，祭拜個啥啊，墳都被自已轟沒了，這修飾過的無非就是錘神是這個世界的，羅軒無意碰到的，畢竟自已穿越的事也沒必要說。

看著哭唧唧的艾利絲，羅軒也是連忙把她趕了出去，免得影響自已情緒。

走到鍛造臺前，羅軒拿杯子舀起一杯打鐵水，灑在了地上。

“老友，我會將你的技藝在這個世界傳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