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是何人所作,竟如此清高孤傲、雄渾大氣?”

“絕對是佳作!若流傳出去,京城定會洛陽紙貴!”

“今日真是來對了,竟能目睹如此作品,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聽到眾人的讚美,蕭文馨得意地轉頭,笑問:“各位公子也覺得這首詞不錯?”

“豈止不錯,簡直是絕世佳作!”張昌滿臉驚歎,藉機追問:“敢問蕭大小姐,此詞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能否引薦一二?”

身為才子,他們對能寫出這類詩詞的人向來敬仰有加,甚至視之為偶像。

然而,蕭文馨似乎很享受這種恭維,並不願立即揭曉答案。倒是蕭玉顏看過之後,突然沉聲道:“這是我兄長所作!”

“兄長?!”張昌等人愣住片刻,互相對視一眼,愈發激動。

張昌急切地問:“蕭大小姐,二小姐所言當真?這真是蕭公子所作?”

眾人內心震撼不已。這位蕭公子,無疑就是蕭家大公子,齊國公蕭衍的嫡子蕭逸軒。

不論是他將來註定繼承的顯赫爵位,還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名號,都足以讓張昌這些所謂的才子仰望。

在長安年輕一代的風流人物中,蕭逸軒無疑是那顆最耀眼的明星。眾人結交蕭文馨,多多少少都有藉此接近蕭逸軒的意圖。

沒想到,未能見到正主,卻先見到了正主的作品。有幾個年輕才子甚至抬起衣袖,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

這是偶像的作品啊!難怪文筆驚豔,令人歎為觀止,忍不住熱淚盈眶,幾乎有下跪膜拜的衝動。

被蕭玉顏揭開謎底,蕭文馨賣關子不成,心裡暗惱,臉上卻掛著笑容:“讓各位見笑了,這首詞確為家兄蕭逸軒之作,乃是我特意求來,為今日文會增色。”

她隨即看向蕭玉顏,調侃道:“眼光不錯嘛,你與兄長許久未見,還能認出他的作品?”

“幼時曾受家兄教誨數次,因此認得他的筆跡。”蕭玉顏的回答平淡無奇,但一個少女能在小時候接受幾次指導,便記住對方的筆跡和風格,實屬難得。這也難怪她能有今天的成就。

蕭文馨不以為然,冷笑一聲:“既然認出來了,我勸你還是認輸吧?”

蕭玉顏:“……”她一時不解其意。倒是周起似乎有所領悟,走上前一步:“蕭大小姐所說的條件,莫非與這首詞有關?”

“呵,你倒是機靈。”蕭文馨望著周起,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舉起手中的薛濤紙:“沒錯,我向來不輕易與人打賭。”

“但既然賭了,就不能敷衍了事。我最後的條件是……”她故意拉長音調,“蕭玉顏的十步成詞,必須與家兄這首詞質量相當,至少不能相差太遠。如果遜色太多,就算你們輸了!”

此話一出,張昌等人臉色皆變得十分古怪。這個條件,簡直是強人所難。

蕭逸軒是誰?京城四大公子之首,年輕文士的領軍人物,連當朝幾位大學士都曾讚許他具有大家風範,足以躋身當今文壇。

這樣的人所作的詞,豈是普通人能夠比擬?即便是被譽為京城三大才女之一的蕭玉顏,在真正的文士心中,三大才女與四大公子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二者之所以常被相提並論,多是好事者的渲染。實際上,差距也確實存在。蕭玉顏自知,論學問,自己與大哥蕭逸軒相差甚遠。

稍微有點文學修養的人都能看出,這首事先寫好的詞並非蕭逸軒心血來潮之作,想必是費了一番心血和才情。讓蕭玉顏在十步之內創作出與之媲美的詞作?

這哪裡是刁難,分明是斷人生路!也無怪乎連張昌等人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難度,提升了何止千百倍啊……

妹妹,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啦?

蕭玉顏暗自琢磨,哪怕給她大半天的工夫,估計也做不出來。

更別提,就區區十步的距離。

根本沒可能完成的。

“咋樣,辦不到?要是真不行,就認輸唄。”

蕭文馨半點不肯退讓,冷笑著講:“乖乖讓那個姓梁的家奴,還有你的丫鬟受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蕭玉顏緊鎖眉頭,聲音清冷:“姐姐不用多言,冬兒從小就跟著我,我把她當親姐妹看待,至於梁公子,他是我的朋友,玉顏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行啊,沒人強迫你,既然你不願意認輸,那就履行賭約,開始吧。”

蕭文馨摸著自己鮮豔的紅指甲,微微眯眼,掃視著周起和冬兒,就像在審視什麼獵物似的。

周起毫不在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冬兒卻臉色慘白,為自己今後的命運憂心忡忡。

她清楚自家小姐的能耐。

蕭文馨提出的條件,顯然超出了小姐的能力範圍。

不僅是她,包括張昌這些人,也不看好蕭玉顏。

換作別人,那倒罷了。

想在十步之內,超越蕭逸軒的作品……

嘿嘿,他們的偶像,是那麼輕易就能被超過的嗎?

這位三大才女之一,恐怕是輸定了。

實際情況,正如大家猜測的那樣。

蕭玉顏小心翼翼,朝池邊的梅花走去。

每走一步,眉頭就皺得更緊,彷彿一池春水,怎麼也化不開。

一步,兩步,三步……

很快,蕭玉顏走到第九步,只剩最後一步,就算走完。

她雪白的裙襬下,露出半截秀氣的小靴子,懸在空中,遲遲踩不下最後一步。

蕭文馨見此情景,似乎早有預料,嗤笑道:“怎麼不踩下去?你以為你不走最後一步,就不算十步嗎?”

蕭玉顏咬著凍得發白的薄唇,沒有回應。

蕭文馨得意地一笑,突然揮手:“好啦,時間到,蕭玉顏,你做好了嗎?”

“要是沒做好,就老老實實認輸,輸給大哥,沒什麼丟人的。”

“我……”

關心則亂。

這賭約本來就來得匆忙,還關係到冬兒和周起的懲罰。

蕭玉顏揹負著沉重的心理壓力,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創作出什麼佳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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