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府中。

徐溫和張顥剛接到傳信。

淮南大將軍米志誠發來急報,梁軍要入吳搜查舊唐餘孽,如此米志誠親自坐鎮鄂州。

荊南李思安想要進入只能以書寫方式,讓吳地這邊自已掂量。

然後李思安不知道吳地變化,大權早已經旁落張顥,徐溫之手。

張顥桀驁,徐溫隱忍,兩人都不是好相與之輩。

“欺人太甚,我吳地也敢染指,他朱溫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

張顥冷哼,徐溫也是皺眉。

“想進我吳地,痴心妄想,不過我們得找個理由,讓他死心。”

張顥一聽。

“這個簡單,等會兒讓府兵和四洲配合,搜查一番,便是給他朱溫面子了,諒他也不敢此刻對吳地下手。”

徐溫沉吟,

“也行,剛好我兒徐知誥的8000水師北去海城,不若說是搜查之師,交代便是。”

張顥點了點頭。

“速速傳令米志誠,我境內之事已經出動8000水師巡察,無舊唐餘孽,讓李思安速速退去。”

傳令兵快速下去,又有一人上來,乃是府兵。

“報,今晚吳王前往花坊,殺盡139人。”

“這楊渥,瘋了不成。”

聽到此報,張顥一推桌子上茶杯,咣噹落地,茶水流淌開來。

“混賬東西,先王創業何等艱難,好不容易擁有吳地民心,這混賬東西是要幹什麼,再來一次起義嗎?”

張顥大動肝火,徐溫卻是思索開口。

“知不知道為何殺人?”

府兵搖了搖頭。

“接近者全被斬殺,依猜測看,大概是在花坊爭風吃醋,丟了面子。”

兩人一頓不滿,

“不知道馬殷派的使者何時來到,還真是難等。”

徐溫岔開話題。

“如今局勢越發動盪,中原已經打到人間煉獄,禮崩樂壞,加上天災人禍,無糧之局,等朱溫緩過來,看到南方富庶,必會張開大口,大舉殺來。”

“先莫管這個了,我等還是先去處理公務再說。”

兩人分開回府。

張顥當即召來手下紀翔,說了今日的兩報。

紀翔沉吟開口,

“那李思安帶軍踏白,所向披靡,只不過在洛陽吃了大虧。

如今被朱溫派來這裡,恐怕是真有舊唐餘孽逃竄到我吳地了”。

紀翔說完,張顥的心思當即活躍起來。

“你派一隊人馬暗中去海城探探情況,最近要說有異常,也就海城了,若是一般舊臣,給我請來,若是皇帝也在,那就更要請來。”

紀翔一聽,頓時知道主公的想法。

“如今李唐仍然是天下正統,主公放心,屬下必定會助您一臂之力。”

“哈哈哈,不錯,不錯,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紀相。”

張顥高興說著,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神色陰鬱道。

“還有另外一件事,那楊渥,不能留了,今晚等他回營帳,”

張顥動了動刀,暗示紀翔。

紀翔點了點頭。

而徐溫府邸,嚴可求也在給徐溫分析,大致無二,卻是猜到楊渥動作的另外一個目的,掩人耳目。

“既然如此,若是李柷當真逃亡海城,誥兒怕是危險了。”

嚴可求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道。

“徐公可不必太過擔憂,臨走之時,我也與公子有過交代,即便打不贏,退回楚州還是綽綽有餘的。”

隨後嚴可求又道,

“如今我們最主要防範的還是張顥,我有預感,他必定要篡位。”

徐溫臉色也是變了一變。

兩人這番推測到底正確,不過佈置卻是晚了張顥。

花船之上。

李柷直接擺下酒水,一杯請罪,兩杯分析,三杯已經弄的楊渥天花亂墜。

“楊兄,不是我說你,既然繼位,那第一要務就是奪取兵權,你怎麼到現在還被掣肘。”

楊渥三杯下肚,已經有些醉意,原來是個小趴菜。

“馬兄,你不知道,本王心中苦啊,此番馬兄若是能夠助本王拿回兵權,日後事務,但請差遣”。

李柷看時間差不多,又拉著楊渥喝了幾杯,

“楊兄既然這麼說,誰讓我馬元義氣,楊兄的忙,我馬元幫定了,只是我還未曾見過張顥和徐溫,不敢肯定是否好對付,今夜可否隨楊兄去府中休息一番。”

楊渥心中一喜,本來還怕這些人跑了,現在可好,直接羊入虎口,於是熱情快速道,

“這有何難,走,咱們現在就走。”

說著,拉扯李柷,帶著洛十五和張承業匆匆回府。

“陛下我們就三人,會不會太冒險了?”

馬車上,張承業小聲開口道。

“無事,如今我們是楚國使者,他們就算殺起來,也會繞著我們走,沒誰會蠢到看不清如今局勢。”

吳王府,

李柷幾人被安排房間,言畢明日再談。

李柷突然想到什麼。

“哎!楊兄,最近幾日,最好去偏房睡。”

“馬兄這是個何意?”

楊渥不解,李柷卻是裝醉已經睡著。

“原來是醉話!”

等楊渥離開。

兩人攙扶李柷進入房間,李柷又醒了過來。

“陛下何故提醒那句。”

洛十五沒太懂,開口問道。

李柷自然知道,以後世記載,張顥派人殺楊渥,立楊隆演,從此楊吳家名存實亡,張徐的爭鬥也正式開始。

他如今打算扶持楊渥當傀儡,畢竟此地百姓大多已經認可楊吳,他可不希望這麼快就死了,這對他掌控淮南不利。

當夜。

三名殺手快速入了吳王府,從李拀等人房頂經過。

洛十五和張承業都是輪流警惕,當即發現之後叫醒李柷。

李柷臉色一變。

“不好,看來張顥今晚就要除掉楊渥。”

“十五,這府中有沒有不良人?”

李柷一問,洛十五道。

“有一人,乃是廚房管事。”

“好,讓他弄三套吳王府兵甲冑來。”

很快三人穿戴上,

“走,去楊渥那裡。”

三人行動,而三個刺客已經落在楊渥房間。

床上一人睡覺,正是吳王。

“吳王就在床上,此刻不殺,更待何時。”

說著紀翔動刀,旁邊兩人卻是有些後怕起來。

“慫貨。”

紀翔暗罵一聲,大步上前,那楊渥見狀來不及掙脫,已經被紀翔隔著被子刺下。

悶哼與掙扎,狠辣又刺去,只這一會兒,就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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