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力道聽著有些過重,不太像是服務生。

傅雪恩正打字的手指一頓,傅幸挨近半步,彎身恭敬請示道:“大小姐,我去看看?”

傅雪恩瞅了眼包廂門的方向,心頭隱約騰起一陣心慌。

感覺來得快而怪異,腦海裡突地閃過某種可能。

只是,那也太不可思議。

她出來這趟,只和傅幸一人說過,薄沉再神通廣大,那也不是神仙。

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找到,還趕過來吧?

傅雪恩嗯了一聲。

應該是她多想了。

繼續打起字,給對面旅遊業的專業人士發過去。

思考屆時給自已放假調養,到底該選擇哪裡作為旅居地的事。

驀地,就聽一聲——嘭!

拳頭狠狠砸向肉體的聲響大得嚇人。

傅雪恩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幾乎本能地站起迅速呈現出應激狀態。

待看見門外是誰,那種應激狀態又瞬間撤去,變成一種無法言說的怒意。

雖然沒當即看到薄沉是如何給了傅幸一拳頭。

但從傅幸此刻的狀態,傅雪恩可以確定剛才薄沉那一下,一定是朝著致命點打的。

也是這一剎那,傅雪恩腦海裡突地閃過什麼,只是來不及多想。

已經下意識地跑去,想將傅幸扶起來。

“還好嗎阿幸?”

傅幸臉色較剛才明顯白了,年輕男人皺著眉捂著左胸口,沒有立即回話。

傅雪恩眉頭緊蹙,迅速摁出急救電話。

只是就要撥去時,卻被傅幸輕輕碰了下手腕,“我沒事,大小姐,沒那麼嚴重。”

站在門口的薄沉望著眼前景象,唇角輕扯,將門完全推開。

走進,反手嘭一聲關上。

門板震動盪起餘音,整條走廊都聽得清晰。

正巧從電梯廂出來的一行服務生驚得險些沒端穩托盤,“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好像進去個男人……”

“好像是薄爺!”

“薄爺?認真的嗎?可他不是週末才會來麼?”

“別猜了,就是薄爺,剛才群裡都發通知了,都小點聲兒吧。”

“可,可那不是傅大小姐的包廂麼?”

“就是因為傅大小姐啊。”有知情人快憋不住了。

先前疑惑的人震驚,用氣音道:“真假?他倆有一段?”

豪門世家的恩愛情仇,最是吸引人八卦。

不過有些不能說的話,就是見了棺材也最好不要說。

“不知道啊,我猜的,你不覺得他倆般配麼?男帥女美。”

外頭眾人小聲議論著停在包廂門三米開外不敢再往前。

包廂內,氣氛詭異到極點。

三人呈現兩方對峙局面,傅幸已起身擋在傅雪恩身前。

那模樣,顯得薄沉很像只野獸,而傅幸是保護公主的騎士。

薄沉唇邊那絲笑透露出些許輕蔑,男人神色冰冷,一點一點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黑眸沉沉如深淵。

傅雪恩本是站在傅幸身邊,但被傅幸擋在了身後。

傅雪恩微蹙著眉,望向薄沉,男人微垂眸子對上她視線。

兩個人都沒開口,但顯然,此時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只是,明明讀懂,薄沉卻在下一秒勾唇輕笑,要張口說話。

傅雪恩臉色驟然一白,心臟霎時嘭咚狂跳。

就要聽見那稱呼時,傅雪恩略冷淡的聲音響在寂靜異常的室內:

“阿幸,你先出去,沒我吩咐,不要進來。”

傅幸不解地側身過來,眼裡明顯不可置信。

“大小姐?”

傅雪恩沒再看傅幸,兩個字比剛才還要冷:

“出去。”

傅幸臉微僵,“是!”

躬身行了個禮,越過薄沉開門離開。

門輕輕合攏,薄沉臉上的冷轉瞬撤去,眼底色澤卻加深。

“阿幸?恩恩晚上,也會叫他阿幸哥哥嗎?”

“薄沉。”傅雪恩語氣很平靜。

沒有理會,沒有生氣,姑娘淡淡地看著眼前人,一字一頓地道: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說過很多遍了。”

“可我沒同意,恩恩。”

說話間已然闖入了一米二的安全距離,傅雪恩心跳再度亂了。

往後退,薄沉卻不放過她,繼續往前走。

“薄沉,你能不能不要耍無賴!”

“耍無賴?”他勾唇重複著她的話,眼裡沒有光。

“恩恩,那天我就說過的,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放手。”

傅雪恩最討厭薄沉提死啊死的了。

他總是知道如何牽動她的情緒。

可是……之前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但這次。

真的沒有了。

只是,要懟薄沉一句“那你去死吧”,傅雪恩也到底是做不到。

這個人是她青春時愛上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愛上的男人,初戀啊,總是很不一樣。

難得相愛一場。

以這句話作為他們的結局,太過殘忍,不止對薄沉,更對她自已。

可薄沉卻拿出一瓶東西,遞了過來。

小小的棕褐色玻璃瓶,大概5ml的容量,沒有商標,但貼有細密英文。

像是實驗室直接產出的樣品,包裝簡陋,但很正規。

傅雪恩敏銳地覺察出什麼,緊張地看著薄沉。

“恩恩,別怕,不是給你喝的,是給我喝的。”

“是什麼?”傅雪恩的聲音在顫抖。

薄沉向前來,低頭,傅雪恩沒有躲。

吻落在她額間,他看她時溫情脈脈。

“我不是說了嗎?除非我死,不然,我沒法放手。”

“所以,我讓他們調配了這個。”

“恩恩放心,失敗過很多次,現在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喝下後不會太痛苦,成年人會在三個月內慢慢走向死亡,最後也查不出是因為什麼。

恩恩你放心,差不多三個月呢,夠我處理好一切。

等我走了,你就去道觀多求幾道符貼著,你之後和傅幸也好,秦昭也好,還是你的旭晟哥也好,我的鬼魂一定不敢來找你。”

話聽著荒謬,可薄沉說得很慢很慢。

語氣淡得可怕,真透出告別的意味。

傅雪恩看著那瓶子上透出的幾個單詞,隱約能看見劇毒警告字樣。

薄沉還在繼續:“你知道的恩恩,我本來也沒什麼牽掛的人了。”

“薄沉……”

薄沉擰開瓶蓋,沒有絲毫減速的痕跡。

傅雪恩心臟猛跳,幾乎在瞬間伸手握住了薄沉的手。

“不要。”她朝他搖頭,眼紅得厲害,淚珠順著白皙的面頰滾落,哭得很難過。

又說,“你怎麼能這樣。”

是啊,他怎麼能這樣。

薄沉也想問,於是問了,“那恩恩,你怎麼能,不說一聲,就走呢?”

“明明喜歡我,對不對?”

姑娘哭得很兇,薄沉將那瓶東西擰了開。

一股濃烈的醋味炸開。

其實,傅雪恩還挺喜歡吃“醋”的,尤其吃麵的時候,常喜歡加一點。

有段時間常吃,一下子就聞出來,是老陳醋的味道。

“……你騙我?”她抹了把眼淚,卻也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薄沉環緊傅雪恩,良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其餘動作。

傅雪恩懂了,想法是真的,東西是假的,或者說,他現在手上這瓶是假的。

大概是怕她一把搶過來。

也是,她是糊塗了,劇毒的東西怎麼會輕易揣進口袋。

但,她如果剛才沒說“不要”呢?他離開後,是不是就要喝下真的?

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

可正緩好情緒要和他理論,就突地被男人鬆開了些。

傅雪恩正要順勢和他離遠些距離,下一秒就被薄沉一把抱到身上。

好高,“薄沉……放我下去!”

“不乖,要受些懲罰。”

“不然,恩恩肯定又有下一次。”

房間裡沒有太多可以施展的地方,傅雪恩被薄沉直接抱到了餐桌上。

羞恥感瞬間籠罩全身,這是用餐的地方!

“薄……”話音被盡數吞嚥。

他的吻兇悍猛烈,親吻間逐步向下。

強壯的大掌掌心熾熱,遊移間四處點火。

桌布是富貴喜慶的正紅色,襯得傅雪恩面板尤為的白嫩。

姑娘緊咬唇瓣,眼尾溼紅撐在那兒,瞧著格外勾魂攝魄。

薄沉眸色深暗,吻回到傅雪恩左耳,細緻啄吻。

姑娘細腰猛顫,下一秒死死咬住唇瓣。

拼命抵擋,卻到底還是沒能抑制住聲音洩露。

瞬間羞憤欲死。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傅幸的聲音,“大小姐,需要我進來嗎?”

很焦急。

薄沉本已散開些的幽怨剎那間重回眼底。

他低頭,微張唇,吻過她左耳,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卻又分明含著怪罪:

“寶寶,需要他進來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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