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對於趙遠來說是很遺憾的。
被無良老師辱罵,毆打,壓迫,一直到畢業。
高考成績不理想,考到了一個本省的專科學校。
對於張熠陽來說是稀疏平常的。每天上課,保持自已上等生的成績,高考也很平常,考到一個普通一本。
二人在高考結束以後去了長慶市和清平市看望了朋友們然後就分開去上了大學了。
車站前,趙遠釋懷的笑著,終於逃脫高中的魔爪了,大學的生活我來了。
張熠陽:你大學好好學著,爭取專升本到我們學校,我讀研陪你。
趙遠看著張熠陽,久久說不出話。
直到站臺前往長慶市的播報傳來。
趙遠伸出手,說道,謝謝你,陽哥。
張熠陽也伸出手,兩隻手握在一起。
不用謝,遠哥,我們後會有期。
分別在檢票口,看著張熠陽的背影,趙遠回想起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時光,終於來到分別的時刻。
自已的人生也即將成年,對於未來,自已的人生,不知道未來如何。
趙遠晚上來到了學校。
雖然是個專科,好在是個公辦的,學費要的不是很多,但是也就三年制,兩年教學,一年派出去,實習。
剛到學校就開始隔離和做核酸檢測。
在學校大會堂坐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學校才放人回宿舍。
趙遠的寢室在6樓,趙遠要搬著床墊從一樓上六樓,然後還有一堆生活用品和行李,很累。
一直到寢室,才看到全部的室友。
其中也有個熟悉的身影大旭,在高中時還沒分班時的同學,如今到了一個寢室。
寢室中,大旭講述著分班以後的班級,班主任成為了教導主任,對大家很好。
平時經常放電影,只要我們不給他惹事,他也不會罵人。
整個高中過的都很好。
聽到這,趙遠不止一次的後悔分班。
寢室8人寢,大家都比較友善,第一晚為了增進感情,大家一起玩遊戲,然後是第二天一起去上課。
大概是為了突出團結,大概是為了合群,寢室有個人經常帶著大家一起玩,一起吃吃喝喝,因為都是一個專業,興趣愛好都有共同點,所以相處的還算融洽,寢室只見的兄弟情迅速增溫,
在高中沒體會到的友情在大學宿舍都體會到了。
10月的某一天,是趙遠的生日,同寢室還有和趙遠只差一天出生的室友。
因為這天二人都成年了,拉著寢室8個人一起玩了一個通宵的遊戲。
新生活,新氣象。趙遠也發揮自已的特長,每天都為室友寫一些老師留的什麼各種亂七八糟毛用沒有但是還有要求的文章。
同時加入了學生會的新媒體部門,做做根本沒人看的公眾號混點學分。
新學期的剛剛過半,寒假之後,疫情就反撲了。
趙遠躲在家裡上網課,同時和室友在網路上聊天侃地的。
不知不覺就大二了。
一直到大二的下學期,才回到學校上課。
看著熟悉的大家,以及在網路上開玩笑,線下就要被真實的大家。
然後上了3個月的課程,就又到了分別的時刻。
大三全年都要出去實習。
看著剛聚集就要分別的大家,趙遠不免得一陣傷感,好不容易聚集的朋友,如今又要分開了。
不捨歸不捨。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學校組織了招聘會,找了很多企業來學校招學生。
學生有的要專升本,只需要一年實習。
有的就直接畢業了。
其中有一家企業吸引了趙遠和大旭的注意,
在學校本地,供吃供住,上班幹活不多,每個月實習工資1000.
而且公司老闆是我們學校畢業的,算是我們的學長,肯定不會騙我們的。
趙遠想著,在本地學校有什麼事能第一時間回來,比較方便,同時在學校附近報專升本補習班會比較方便,每週都有時間去。
當然這樣子想的不只趙遠一個,整個學院去了20多人,
六月份學生離校,和寢室室友一同吃過散夥飯,幾人約定以後有時間,還要在聚,然後大家各自走散。
九月份來到公司報名時,可給趙遠看開了眼。
趙遠從車站打車到公司宿舍要50塊。
公司宿舍在郊外的城鄉結合部,附近不遠處是一個機場,周邊是一大片農田。
宿舍這邊,外賣點不了,配送費80起步。
而且宿舍這邊是養老院,一群老人在。
而且這邊超市物價都比城市裡貴3毛。
宿舍屋裡是一室一廳。就六張鐵架子床上下鋪的那種。臥室一張,客廳兩張,連把椅子都沒有。
牆壁只刷了白灰,還時不時的掉渣。
紗窗是壞的,只有一點還粘連在窗戶上,其他部位是在外隨風飄蕩的。
廚房甚至沒有門,後陽臺甚至白灰都沒刷,就是直接看到水泥和沙子。
廁所更是重量級,
頭頂是樓上的下水管道,白白的,直挺挺的盤繞著。沒有任何包裹,樓上衝水聲直接傳來。
管道中間有個不是很亮的燈。在支撐著,
馬桶裡,全是焦黃色的。看著就讓人難受。
廁所地板磚是裂開的,一塊一塊的。而且很埋汰,到處都是灰。
這房子簡直就是毛坯中的毛坯。
在這個勉強稱得上叫宿舍的地方,趙遠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嚥了咽口水。
雖然自已是農村來的,對於這種環境接受度很高,但是還是忍不住吐槽。
至於宿舍附近更是重量級。
公司說的供飯,是隻供午飯,
早飯晚飯自已解決,
而且這地方外賣送不進來,只有宿舍那邊的幾家蒼蠅館子開著,但是人家也不做早飯。
所以趙遠整個早飯都是平時買個麵包之類的。
但是一個麵包也不夠一個20歲的大小夥子吃啊,而且剛開始趙遠認為,自已是來著賺錢的,不是搭錢的,
一個麵包6塊,晚飯20塊。
一天26塊,
一個月780,自已掙1000,這不在這玩呢?
然後剛開始的幾天根本就沒買麵包吃早飯。
早上8點20起床洗漱就走著去公司。
公司距離宿舍很遠,走路至少20分鐘。
九月份的天氣,在大街上走20分鐘,其中全程在陽光暴曬下,
附近根本沒有高的建築,因為在郊外,大街上都是駕校的教練車,一方面得忍受暴曬,一方面還得躲避那些學員開的車,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已就起飛了。
因為趙遠大學學的是動漫,所以去的這個公司是那種傳媒公司。
剛開始老闆到學校招聘自詡他們公司很大,有三家分公司,而且崗位很多,到了可以自已選擇適合自已和自已感興趣的崗位,
當然這些都是屁話,到了公司要交50塊宿舍費。
原來那破毛坯宿舍也不是白住的。
然後所說的崗位,也就只有剪輯學徒和攝影學徒兩種。
然後大旭去的剪輯組。
對於剪輯,趙遠在學校兩年學會不少,就去學學攝影看看吧。、
所謂攝影助理,就是個打雜的,。
剛開始是安裝燈光佈置場景,。
教學的老師是個年齡不大的哥,做事很是精益求精和嘴黑。
要趙遠一行6人組裝燈光場景。
那個鐵架子很沉,沙袋,燈光也很沉,因為沒吃早飯,趙遠多少次都顫抖著。
今天搬搬這個明天搬搬那個的。
早上好不容易過來了,中午去吃飯,本來公司有食堂,但是不開門,趙遠一行人只能去宿舍那邊的食堂。
9月份。中午,太陽下餓著肚子暴走20分鐘去吃飯,然後飽著肚子,走回來。沒有公交和計程車。
中午只休息一個小時,去吃的還是涼飯。
本來早上就沒吃飯,這大中午的還得暴走。頓時讓趙遠蒙發了要跑路的感情。
一週之後,這個師傅因為要出外景拍攝,換了另一個師傅帶趙遠一行人,
這位是個半吊子,一問三不知,只會講解相機的幾個按鍵,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天只說10分鐘,然後就躲在一邊刷影片,讓趙遠他們自已去悟。
趙遠扛了兩週的燈,安裝了一週的相機,這才在最後一週摸到相機。
最後一週,這個半吊子讓趙遠6人分兩人一組,合作拍攝場景,自已在網上找素材然後模仿拍攝。
然後這個破公司,專業裝置要什麼沒有什麼,好多拍攝專案都做不成。
9月20幾號的一天,趙遠和同伴商量著拍水下的影片。
但是同伴安裝攝像機的時候,三角架沒架好,相機差點掉水裡。
然後這個半吊子師傅就開始罵人了。
啊什麼,這個相機加鏡頭10多萬,萬一壞了,你們兩人一人賠一半。賠5萬,、
這東西掉水裡就壞,。
你們要為你們父母錢包考慮,你們能不能賠得起。
明明是同伴的責任,但是指著趙遠的鼻子罵了半個小時,損了半個小時。
最後給同伴給損的開始擺爛不拍了。
離下班的最後20分鐘,這個半吊子不說話了,讓趙遠繼續拍攝。
然後這個同伴杵著不幹了。
然後這個師傅說,你們快點拍,別耽誤我們下班。
最後是趙遠一個人拍攝完,然後還是被損了10分鐘,
明明是這個師傅什麼都不教。然後一有事就罵我們。
同伴這麼和趙遠說,然後商量著不幹了。
大旭那邊的剪輯組還好,一天坐在那剪輯幾個短影片。也不出力。
趙遠這邊應付著拍攝,那邊聯絡學校要換新的實習地方。
9月份的24號。
趙遠所在的攝影組搬家了,原來的實習小組都搬到新地方。
趙遠身後坐著攝影部門主管,一箇中年人,
平時很嚴厲,不允許玩手機,不允許聊天,甚至不允許休息。
坐的趙遠很是壓抑。
某天,在攝影棚拍攝間隙,半吊子師傅和我們聊天。
他說自已一個月2500塊,公司交五險一金,
但是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沒交了。
然後是出差的補助也是沒有的,都是自已掏。
老闆也不管。
有的人問他,為什麼不去找個別的幹?
飯店服務員一個月也好幾千啊,比你現在掙得多。
看著師傅不屑的嘴臉。
這種人仗著自已有一門技術,不願意去幹別的,人家會說我會拍攝啊,我有這技術我幹嘛去服務別人,去端盤子刷碗。這種清高的想法,寧可一門幹到死,也不會去做別的,即使不賺錢。
最終餓死苦的還是自已吧。
趙遠這樣想著。
公司發通知,過幾天是國慶節,9月30號放假,10月8號回來上班。
趙遠看日曆,26號週日放假,公司允許請假,請一次扣30,但是不請假一天,吃飯是20,也不差什麼,這樣,27,28,29,連請三天,然後直接放假不幹了,就這樣好了。
25號最後一天,趙遠來到公司進行最後一天上班。
這天是公司要拍旗下藝人的採訪,
趙遠看到這個公司為數不多的兩個藝人。
30多歲快40歲的大媽,夾著嗓子穿著擦邊衣服直播,。很是反差,雖然不露臉,但是還是很反胃。
25號被折磨一天26放假,趙遠就徹底跑路了。
在這邊公司,遇到了全是騙子,整個公司就是個騙子窩。
不過這個城市還是有好人的。、
蒼蠅館子的大叔,知道我們不容易,特地給我們做8塊錢一份的盒飯,2葷2素還有一大堆飯,怕我們吃不飽還特地把米飯壓實。
司機大叔,本來一趟就是50塊,知道我們不容易,有一次開車帶著我們轉一天才要45塊。
人與人之間差距是大的,騙子公司,騙子老闆和嘴黑的員工蛇鼠一窩。
計程車司機和飯店老闆的善心很大,讓我們知道了人們都是善良的。
趙遠在實習報告中是這樣寫的。
26號坐車回到了家,吃著媽媽做的熱排骨,狠狠地吃了三碗飯,
自已已經一個月沒吃過一頓飽的熱飯了。
在家和父母一起過了一個美好的國慶節和中秋節,然後學校那邊聯絡到了一個外省實習的崗位,同時和趙遠同一寢室的大林也說,讓趙遠和他一起去算了,二人還有個伴。
趙遠同意了,二人打算國慶之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