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斯就起了床。

身上意外的不難受,甚至還有幾分神清氣爽。

一邊刷牙一邊看著手裡面的發來的簡訊,顧斯看著陳唯予給他發的今天晚上約了局,不是去酒吧,而是去玥瓏灣的酒店吃飯。

陳唯予的發小最近從國外回來了,要替他接風洗塵。

顧斯隨意的回覆了一個:嗯。

然後就關了手機認真的洗漱了一下。

從衣櫃裡隨便挑了一身衣服,顧斯就往身上套。

黑色休閒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脖子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頸鍊,下身隨意的搭配了一條復古深色的寬鬆牛仔褲,牛仔褲的褲腰有些低,在牛仔褲腰側還有兩條橫過胯骨的鏈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耳釘,顧斯將它正了正。

這個耳釘他忘記是誰送給他的了,好像從小就在。

小時候無意中在自已的東西里面找到了,他那時候也有些非主流,非要學那些大人打耳洞,結果只打了一個就疼的哭爹喊娘,另外一個死也不願意打了。

後來,打了耳洞的那隻耳朵又不小心進了水,發炎了。

顧斯硬生生疼了半個月,最後耳朵好了,耳洞不疼了,他就把那枚不知來源的黑曜石耳釘帶到了現在。

他有時候發呆,就喜歡用手轉轉那枚耳釘,總能讓他緩解一下情緒。

顧斯下了樓,際淨爵安靜的在廚房裡做著飯。

他回頭看了一眼顧斯,但是卻沒有說話,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和平時的熱絡完全不一樣。

“哥。”

“……”

顧斯朝著際淨爵走了幾步。

際淨爵聽見他的腳步聲,沒回頭,沒搭理。

用刀子將聖女果給切成兩半。

平底鍋上,牛排被煎的火候恰到好處,胡椒粉撒在牛排上面,只有一陣勾人的香氣。

將羅勒葉放在牛排下悶煎幾分鐘,際淨爵沉默而又動作乾淨利落的將一旁弄好了的義大利麵放進煎鍋,滋啦滋啦。

銀色的圓頂鍋蓋扣上,滋啦亂跳的油滴被擋住,香味卻還在擴散。

從另一側,拿出一個模具,際淨爵打了按照順序煎了兩個形狀完好,色澤金黃誘人的溏心蛋。

將羅勒葉挑起來扔到一邊,用餐盤將意麵和牛排盛了起來,在盤子裡擺好,淋上黑胡椒醬料,然後放上裝飾用的小番茄與煎的溏心蛋。

際淨爵一隻手端著一個盤子,語氣有些冷淡的對顧斯說:“吃飯。”

將大份的意麵與牛排推到顧斯的跟前,際淨爵就不說話了,安靜的切著牛排吃著面。

他吃的牛排五分熟,而顧斯的全熟。

五分熟的嫩牛在刀叉相互配合間,將難以斷開的筋肉切斷,留下粉色的血汁,際淨爵面無表情的吃著牛排。

顧斯時不時抬起眸子看向他。

不多時,際淨爵就吃完了,他擦了擦嘴,將椅子退開,然後拿著自已的餐具放到洗碗池裡面安靜的洗著碗。

一大早上,除了顧斯的一句“哥”,就是刀叉與盤子碰撞的聲音。

際淨爵沉默的在顧斯身側走過。

顧斯猛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拽住了際淨爵的衣服下襬。

“哥,你一大早就不理我。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

際淨爵停下了步伐,垂眸看著顧斯。

今天的顧斯比平日裡看起來更有活力,眼底的淤青也不復存在,穿了一身很好看的衣服,就是黑色襯衣的領口不好好扣著,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膚,鎖骨也十分明顯。

“哥,你說句話?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昨天衝動下水了?”

“嗯。”

際淨爵將顧斯拽著他襯衣下襬的手推開,小聲地回答。

他的興致不高,像是並不想跟顧斯多交流一樣。

抬起長腿,際淨爵打算轉身上樓。

“哥,你別走,你聽我說。”

顧斯連忙起身,伸手抓著際淨爵的手腕,一把將人扯的撞到了自已的身上。

“……”

“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用大了。”

“沒事。”

際淨爵垂眸看著顧斯瓷白的手指緊攥著自已的手腕,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幾下。

他聽到自已問顧斯:“你知道自已錯在哪兒了嗎?”

“……”

“不知道?”

“……”

顧斯沒有回答,際淨爵抬手就要將顧斯的手給拉開。

“哥,我知道錯了!知道了!”

顧斯將際淨爵想要掙脫自已束縛的手扣住,然後另一隻手半摟著際淨爵的腰身。

他比際淨爵矮了許多,此時只能抬起頭看著際淨爵。

他硬著頭皮對際淨爵說:“哥,我知道你在生氣什麼。不就是昨天晚上我衝動救人的那事兒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因為這種小事情就不理我。不然,我心裡不好受。”

顧斯說完還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意。

他真的受不了際淨爵突然對他冷淡下來的態度。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不習慣。

大概是平日際淨爵都是很好說話的樣子,甚至什麼都順著自已的意願,他突然不搭理自已,就會讓自已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間偷偷溜走了一樣。

“顧斯,你真的知道自已錯了嗎?”

“知道,真的知道。剛才我不是……”

“夠了顧斯,你別說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已錯在了哪裡。”

際淨爵輕而易舉的甩開了顧斯扣著他的手,還有摟在他身側的,然後便低氣壓的往樓上走去。

“……”

顧斯被推開了,手指有氣無力的抓了抓空氣,然後有些懊惱的抬手將打理的順滑的低馬尾給弄的亂糟糟的。

“嗐,到底在生什麼氣嘛?這麼難哄……”

顧斯有些頹喪的坐在椅子上,他有些憤憤的拿起刀叉,將盤子裡的牛排和意麵給吃的乾乾淨淨。

在切牛排的時候,顧斯豔麗的臉上此時面目猙獰,不知道他是把牛排當成了誰,用來發洩情緒。

就連際淨爵在樓上換好了一套筆挺的西裝,手裡拿著東西無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十分顯眼的從他身邊走過,顧斯都沒有注意。

直到大門被關上,人工智慧的那一句:“主人再見。”

他才突然抬起頭,看向了窗外。

際淨爵已經拉開車門進去,周圍幾個助理圍繞在他身邊,就連保鏢都將他護的好好的。

顧斯沉默的放下了刀叉,然後默默的清理了餐具。

他知道自已錯了。

不應該一意孤行的跳進泳池救人。

他沒有想過自身安危,因為他知道泳池的水不深,也知道自已是游泳健將。

他想著用自已擅長的事情隨便的幫助一個人這不是應該的嘛?

只不過,他沒有料到,泳池的水會那麼冰,那個落水的人還不配合他,自已的腿還不小心抽筋了。

際淨爵就是想讓自已承諾以後不隨意救人了。

可是,他辦不到。

顧斯,看不得弱者受欺負。

斂下眸子,顧斯拿了手機,給人發了一條微信,然後就出門了。

際淨爵坐在邁巴赫裡,平板電腦放在小桌上,他看著顧斯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後來又突然開啟門離開。

抬起手,用食指按了按自已的太陽穴。

際淨爵讓保鏢跟在顧斯的身邊,防止他出了什麼事。

他讓保鏢隨時彙報顧斯在做什麼,但是不能暴露自已。

際淨爵早上被顧斯拉著手腕,摟著腰的時候差一點兒就心軟了。

可是,不這樣冷暴力對待顧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已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不好。

萬一他救了別人的命,而將自已搭了進去。

這樣划算嗎?

際淨爵不敢賭。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顧斯。

而他,也只有一個顧嬌嬌。

惡龍只會將自已的珍寶藏好,而不是拿出來和別人分享。

真的好想將他關起來,鎖在房間裡……

看著手機裡不停彈出的畫面。

顧斯好像是去了一家甜品店。

……

“封央,這裡。”

顧斯伸手朝著不遠處的封央招了招手。

封央今天早上收到了顧斯發來的訊息。

整個人高興的不得了。

換衣服都換了半個小時。

他特意穿了一件白襯衫搭配著黑長褲,頭髮很有心機的弄成了蓬鬆柔軟的樣子。

此時的封央,看起來就像是個校園白月光的模樣。

“顧少。”

“顧少?”

“顧……斯……”

封央害羞的低著頭,喊顧斯的名字就感覺很燙嘴一樣,白皙的小臉上盡是粉紅。

他的脖子到天靈蓋都是粉色。

“嗯,這才對。走吧,我請你吃甜品。”

“啊,哦,好。”

顧斯一把摟過了封央的肩膀,帶著他走進了春日見君。

封央被顧斯摟在懷裡,他感覺自已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好近的距離,顧少竟然摟他了,他在他的懷裡!

好幸福!

封央感覺自已快要飄起來了。

整個人都是燥熱的。

“你想吃什麼?”

“隨……隨便……都可以。”

他抬起頭來,一個不小心就跟微笑著的顧斯對視住了。

顧斯的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你挑的我都喜歡吃。

封央心裡默默的想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

啊啊啊啊——

怎麼這樣啊?

我怎麼說話結結巴巴的……?

嗚嗚嗚……真的哭死……

顧少真的不會嫌棄這樣傻傻的我嗎?

“那好吧。”

顧斯的語氣裡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他對著吧檯點單。

“要一份草莓慕斯,兩個馬卡龍,一杯冰鎮檸檬水,再加一份巧克力冰淇淋蛋糕。”

顧斯微微彎著腰,呼吸打在封央的耳側。

他說:“先點這些,等會兒還想吃什麼,我再點好嘛?”

玫瑰花的馨香充滿了鼻息,封央被迷的暈頭轉向,他呆愣愣的點了點頭說:“好。”

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耳垂,那裡簡直燙的要命。

封央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已此時的臉上到底有多麼的紅。

顧斯推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坐到了一個靠近窗子的位置,那裡可以看到街角處的車水馬龍,也能聽見客人進門時那一聲清脆的風景聲。

甜品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封央害羞的低著頭,臉上騰騰熱意。

“封央,你怎麼了?甜品來了。你不吃嗎?還是我點的不喜歡?”

顧斯看著omega低下頭,還以為是因為自已隨意點的幾樣他不愛吃,明明上次封央挺喜歡的啊!

“不是,愛吃愛吃。”

封央不太好意思抬頭看顧斯,他此時正小鹿亂撞,喜歡顧斯喜歡的不行。

被喜歡的人用直白的眼神盯著,封央都不知道應該做何動作了。

機械的拿著小叉子,一下將奶油挑到了自已的鼻尖。

“封央,草莓慕斯好吃嗎?”

“好吃,好吃……”

封央舔了舔乾澀的唇,語氣有些急。

“封央,你抬頭看著我。”

“啊?”

封央疑惑的抬起頭。

顧斯站起身子,彎著腰對他伸手。

水潤的眸子睜的大大的,他的身體有點興奮,顧斯的手就要朝他伸過來了。

“……”

蜻蜓點水的觸碰。

“你剛才在走神嗎?封央,你都沒有吃到甜品,全部都弄到了鼻尖上去了。”

顧斯將食指上的奶油用紙巾擦掉,溫柔的對著封央笑。

封央呆愣愣的看著在陽光下笑得一臉溫柔的顧斯,心臟……嘭……

開出了一朵花。

他好像真的戀愛了……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好喜歡顧斯啊!!!

際淨爵坐在辦公室裡,安靜的處理著檔案。

看著被打回去一遍又一遍還是做的爛的要命的方案,際淨爵將那一堆垃圾給扔到了地上。

食指放在太陽穴處使勁按壓,際淨爵覺得自已快被氣出高血壓了。

家裡的氣人,公司裡的也氣人。

心思一動,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點開了那些照片和影片。

照片裡,沐浴在陽光裡的顧斯正吃著甜品,嘴裡還沾了些許奶油,際淨爵用手指在螢幕上輕輕地颳了一下,他真想親自替顧斯舔乾淨。

順手點開了影片。

顧斯站起身,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那個omega鼻尖上點了一下。

應該是封央的臉上哪一處沾了奶油。

顧斯再幫他擦掉。

但是,保鏢發回來的照片,這個角度拍攝實在是有些刁鑽。

這個角度,看起來就像是顧斯在溫柔的撫摸著封央的臉。

哪怕顧斯最後將手用紙巾擦乾淨了。

際淨爵心裡還是升騰出一股醋意。

憑什麼顧斯要對著這個omega那麼溫柔?

而自已早上那樣生氣,他都不願意多哄一下自已。

明明他只要好好的承認錯誤,只要好好的保證下次不這樣。

他就會原諒他。

明明早上顧斯才牽過自已的手,摟過自已的腰,他為什麼還要對別人笑得這麼溫柔?

桌子上的檔案被際淨爵一把掃落在地,他拿起手機就出了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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