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主一家是從外面回來的,雖然不是定居於市區,但也是在大城市的鄉鎮裡,是見過世面的,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自動門,可以透過按鈕控制開關。但是當下他們沒有直接拆穿這個事,心裡卻對所謂靈媒沒有多大的期望值了。

等進了屋裡,四處富麗堂皇的裝修再一次震撼了他們。入門後的兩邊陳列著各種各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擺件,挑高的客廳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很大,闊葉綠植配上全套紅木傢俱,就像宴會廳一樣。

“這些都是找大仙辦過事後來還願的善信們贈送的,都是信眾的心意。”親友給他們介紹道,“頂香人平時就在這裡會客,如果大仙能看你身上的事,就會在香點燃後下到頂香人的身上,之後就換成它來跟善信交流了。”

他們此時見了這樣的場景,也是有些摸不透這個大仙的水平了,純靠忽悠人能忽悠出這些東西來嗎?這麼難找的地方,如果不是真有本事,也沒那麼多人願意找來吧。

親友去樓上請大仙了,來的路上他說自已和頂香人還是外房遠親,有他引薦一定沒有問題。一家人侷促地坐在紅木沙發上等頂香人的到來,眼睛總控制不住地想看周圍的陳設,這輩子還沒到過這麼好的地方做客。

過了十幾分鍾,親友隨著一名看年齡四十歲上下,穿著黑色棉麻唐裝的男人下來了,看這人的打扮和氣場,應該就是他們在等的人。

頂香人信步走到主位上落座,只看了他們一眼,就知道前來求問的是他們的兒子,還說他們來時對大仙不夠誠心,是半信半疑來的。

事主被猜中心思,當下就服了幾分,趕緊告罪。

那位頂香人閉起眼睛,接收了訊息後,慢聲說無妨,大仙對此沒有介懷,原諒了你們。事主道了謝,心裡已經不敢胡思亂想了,怕會再被看出來。

隨後頂香人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把香,點燃後在供桌前拜了幾拜,將香插進香爐裡,之後回來在椅子上盤腿坐下,再次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就見他抖了抖身體,再開口時,已經換了個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聲音,身體也攤在了椅子上,顯得很是隨性,親友在旁邊跟他們說,這是大仙已經下來了。

接下來大仙一下就說準了他們家的情況,不用問便將事主兒子這些年面對工作的挫敗和生活的不如意都說了出來,他兒子當場就信了個十成十,把自已想問的事都問了一遍,大仙也都一一給他解答,並且告訴他,不久後他便會發達,不用覺得壯志難酬,只要耐心等待並抓住機遇即可。

最後大仙說看事主的兒子和他有緣,上輩子是與它有過瓜葛的,可以破例讓自已的頂香人收他為門下弟子。

事主原本在旁聽,聽到這裡就突然打了個激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又不敢在心裡多想,只能趕緊上前攔住了自已兒子馬上就要答應下來的舉動,說感謝大仙抬愛,這個事情他們還要回家去商量一下,不敢貿然答應大仙。

大仙對此倒是寬容,給了他們一禮拜的時間,如果願意,就在一禮拜內再來這裡見他,過時不候。說完便下身了,頂香人再睜開眼,又恢復了原本的嗓音。

事主他們答應下來,將給大仙的禮物留下,又遞了一個大紅包,頂香人收下後捏了捏,確認過裡面數額不小後,揮手送他們離開。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事主並沒有讓兒子拜什麼頂香人為師的打算,幾天後過完了年就帶著家人開車回了巢城。

但是在距離大仙所交代可拜師時間還有最後兩天的時候,事主發現他兒子不見了,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問了他的朋友們也都說沒見過。等再見到人,他兒子就說自已也要頂香了,身上不久後也會有仙家落座,是他師父派給他的。

事主被他兒子氣得夠嗆,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一個人千里迢迢跑了回去,拜那個頂香人為師,還要做這種神神鬼鬼的勾當。

但是他兒子就是鐵了心的要做下去,怎麼打罵都不肯放棄,說憑家裡的手藝根本掙不到錢,只能一輩子待在這個鄉鎮裡,能有什麼出息。事主擰不過兒子,又想到那個頂香人住的大別墅,心下也有些動搖,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兒子的這個決定。

又過了一段時間,期間他兒子回去過幾次老家,每次再回來,都說自已在師父那裡學到了新本事,很快就可以給人看事了。事主為了驗證他的說法,讓他看過自已最近做了些什麼事,他兒子也都全部說準了。

就在他兒子沾沾自喜,覺得自已總算開始走運了要發大財的時候,卻也發現自已的身體狀況在每況愈下,偶爾就會出現頭暈眼花,手腳痠軟,身上肌肉莫名彈跳的症狀,他去看過醫生拿了些藥吃了也沒見好。

師父跟他說這是仙家在身上竄竅的表現,都是這樣過來的,只有竅開了,仙家才能更好地在他身上說話,給人看事也會更準。

他也就放了心,每當覺得難受的時候就躺著,等仙家竄竅。

家裡的工作也不幫著做了,因為頭暈無力,做不來。事主見他這樣整日無所事事,想罵又不忍心,擔心他是學法門太累了,不敢多加干涉。

不久後他兒子真的立起了個堂口,也開始給人看起事來。

一開始都是給身邊的親朋好友看,確實看得挺準,也在附近有了一些口碑。逐漸的,他兒子就開始走偏了,看事法金定的越來越高,只要你坐下被指點了,就得掏這個錢,不然就讓你回去難受個幾天,到時候不得不來找他解決。

事主察覺到兒子的這個情況不對,去問他,兒子卻告訴他都是師父教給他這麼做的,這樣才能透過本事賺到錢,而且他本來也是在幫那些人,就得收這麼高的辛苦費,即使他不要,身上的仙家也得要這麼多的香火才行,不然豈不是損了人家的道行。

一頓強詞奪理之下,事主又急又氣,還沒想好怎麼教育勸導他,第二天他兒子就搬了出去,說要回去跟師父一起住,師徒一起合作給人看事辦事。

等他安排好巢城那邊的各項事宜再趕過去時,是在村子山上的一處野墳旁邊找到他兒子的,那時候他兒子已經失去了意識,不知道在那處昏迷多久了。

緊急把人送到醫院,等他兒子醒過來後,就發現人精神錯亂了,時而清醒悔恨莫及,時而癲狂胡言亂語,還會說一些沒有人聽得懂的話。有時候發作起來就砸手邊的東西,表情陰冷又猙獰,不像是他自已。

“被附體了。”閔夢對事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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