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大少爺,狂撩我的閨蜜時一半心思還留戀在我的身上。”黃小芹用手戳了戳歐子元的頭,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小芹你千萬別冤枉好人啊,我和劉晶影兩個人在南京,你和林恆在廣州,我怎麼撩你了?我又不是齊天大聖,翻個筋斗十萬八千里。何況我也沒有給你發過訊息,打過電話啊。”

歐子元哭笑不得地辯解。

“大笨蛋,誰冤枉你了,在心裡朝秦暮楚的難道不算嗎?你這麼花心還指望誰能對你專心一意呢。”黃小芹輕踢了他一腳。

“唉,心中有千萬勢力在撕殺,難以統一哦。”歐子元委屈巴巴的。

“你現在重新跟我在一起,過幾天肯定又會再想起劉晶影,我們兩個閨蜜被你當成了互相比較的物件,再尋機混水摸魚。你出牌的技術倒是不賴哦。”小芹仍不停的玩弄他。

“小芹美女,你別亂扣帽子給我哦,歐子元郎心如鐵,天地可鑑也。”歐子元幾乎要哭了,黃小芹卻想大笑。

“哈哈,好了,我不逗你玩了,我們想想怎麼治好劉晶影的病吧。”黃小芹這才認真地說。

“從她目前的家庭狀況來看,靠近親配對骨髓的可能性不大,我覺得應利用你的網路流量配合醫生尋找適配的志願者骨髓,才是一條可行的辦法。”

“我也這麼想過,今晚我就剪輯好影片發出去。當然,你我也會讓醫生抽取樣本配對,如果我的能適配的話,就是最好的結果,這可以省了好多的時間和費用。”

“這隻能由醫學檢測資料來決定,不在於你我的主觀意願。只是這個治療費用,要不要弄個什麼水滴籌眾籌的來解決?”

“不用了,我來替她承擔。”黃小芹一字不慢地說。

“真看不出來,當年那個靠打零工掙生活費的女孩子,成了網紅後,今天是如此的總裁範。”

“這沒啥好吹的,僅夠自已餬口而已。要是我能像某富豪一樣,對錢不感興趣就好了。”黃小芹彈了衣袖粘著的灰塵淡淡地說。她已低調成習慣了,只是每天堅持更新影片內容,收益多少不是她最關心的。

南京市人民醫院。

在歐子元和黃小芹的協助下,劉晶影乘接送車返回南京並住進了市人民醫院血液科已經有好多天了。

有了歐子元和黃小芹的陪伴,劉晶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也對戰勝自身疾病增強了信心。劉晶影精神方面重現生機,這是最讓歐黃兩人感到高興的。

“我已經在我的賬號發起為你捐獻骨髓的請求,我和歐子元的骨髓和你的經醫學檢測後不適配。醫生跟我說來自廣州的一位捐獻者的骨髓和你的高度適配,正安排時間讓你們進行配對移植手術。我們現在就在等待這個捐獻者能如約前來。”

黃小芹內心無比高興但卻表情平穩的把情況告訴靠在床頭的劉晶影。

“我前世修了什麼德,才會讓我有緣遇到你這樣的好閨蜜。”劉晶影不禁感動得流下淚來,“小芹,你的再生恩情我餘生不知拿什麼報答你。”

“你膩歪了沒有,天天跟我說這種話。你拿好的身體來報答我就行了,還有不許再做逃兵,無論是情義和愛。”

黃小芹用手去拭劉晶影眼角的淚。

“她已經做過一次愛的逃兵了,把我丟在山洞裡,肯定還會有下次,我得提醒男票們小心這兩張女票,別跌落美女陷阱中。嘿嘿。”歐子元在一旁掩嘴偷樂。

“這個只能怪歐師哥魅力值變低了,哈哈。”

“有嗎?是體重重了還是太輕了。打泰森肯定不贏,擒兩位女貓是一隻手的事。”歐子元裝著做健美的姿勢,引黃小芹和劉晶影在一邊笑癲了。

醫院外面有很多高大的梧桐樹,在樹間生活的鳥雀不時飛來,落在走廊外的欄杆上,嘰嘰喳喳的叫得歡。天氣晴朗,雲朵也輕,空中湛藍得如同把海面搬了上去。

為劉晶影進行骨髓移植手術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為了避免驚擾到家裡多病的父母,劉晶影直到手術前為止仍拒絕告訴他們自已的病情。無奈,醫生同意了黃小芹作為家屬代表在手術告知書上籤了字。

作為高學歷的人,他們三個都從醫生的口裡知道,任何手術都可能存在意外的風險。

即將要進入手術前準備的時候,黃小芹拉著躺著的劉晶影的手,輕擦去她眼角滲出的淚花,說:

“加油,我們等著你平安出來。芹影出手,所向披靡。”

“加油,你還欠陪我去一次鐘山風景名勝區。”歐子元蹲下來,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突然,劉晶影拉著黃小芹的手說:“萬一我不行了,請你代我回鄉下看一下我爸媽。”

黃小芹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擊破了防線:“我要等你平安出來了再陪你一起去看望他們。影哥哥,你要相信醫生,相信你自已。”

看著劉晶影被護士推走了,黃小芹感到心中大片的失落,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歐子元的肩膀上壓住淚花。歐子元輕聲細語安慰她:“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這是一個技術已經非常成熟的手術。”

揪心的等待像一輛搖搖晃晃的舊牛車,拉著滿車石頭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轉彎時擔心走近懸崖,直去時又害怕軲轆斷了。不留意天空是什麼時候送走黃昏,又是何時捎來陽臺外閃爍明亮的人間燈火。只是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守候,對黃小芹來說,卻像在參加一場馬拉松比賽。其中的虛脫,只有自已明瞭。

漫長的四個小時終於過去了。手術室門口開啟了,出來了一個護士,興奮地對歐子元和黃小芹說:

“劉晶影的骨髓移植手術非常成功,請你們放心。”

“謝謝醫生們!”黃小芹朝護士鞠躬致謝。她又撲到歐子元的懷裡,把一記火熱的吻貼在他的臉上。

“謝天謝地,真是太好了。”

“那現在患者呢?不可以探望嗎?”歐子元問護士。

“移植手術成功後患者需要在無菌室裡待幾天,過幾天后你們就可以探望她了,還能有機會看到骨髓捐獻者。”

“我們得好好的感謝這個捐獻骨髓者,為了劉晶影大老遠的從廣州過來,真是一個大大的好心善良人。”

“是啊,他(她)是給了劉晶影第二次生命的人,我們不知道怎麼去感謝他(她)。”

“其實給劉晶影第二次生命的人是你,閨蜜黃小芹。”歐子元認真的說。

“別跑題,她用的又不是我的骨髓。”

“這鉅額手術費才是靈魂。我都無法幫助多少,一場疫情下來幾乎摧毀所有。劉晶影幸虧有你這個好閨蜜,才重獲死裡逃生。”

“生活何曾不是一場手術,在痛苦的錘鍊中重獲新生。我們不會被擊倒的,只要我們的心充滿陽光。”黃小芹堅定地望著歐子元,歐子元不說話,點點頭後再次把她摟在懷裡。他欣賞她總是充滿哲理的每一句話。

夜晚的手術室外的走廊,燈光溫柔地照亮著,像歲月手中的輕紗。

五天後,醫生允許黃小芹和歐子元前往探望劉晶影了。

歐子元和黃小芹手滿心歡喜地捧著鮮花,來到了劉晶影的病房。

“今天天氣很好,是因為天空中多了一顆永不西沉的小太陽。恭喜劉晶影同學再次旭日東昇!”黃小芹滿臉笑容,把花放在劉晶影的身旁。

劉晶影眼睛噙滿淚水,怔怔地望著黃小芹說:“謝謝你給了它耀眼的能量,要不,它真的在西山底下永遠暗淡下去了。”

“不謝,有了你這顆小太陽照耀在我的世界裡,我的歲月才不會孤單。”黃小芹深情地說。

“好啊,都兩顆太陽了,再多一顆天更熱,那我做顆月亮吧,孤單了一點,但還可以替太陽們在晚上站一會兒崗,免得愛的逃兵找不到晚歸的路。”

“謝謝,到時位置降下低點再照耀,我們近視,看不清路。”黃小芹嘻嘻揶揄著說。

“誰說只有一顆月亮?增援的來了,愛的晚空不會寂寞,身邊總有同行的戰士。”一串清朗的聲音從房外傳進來,護士領著一個捧著鮮花帥帥的小夥子走進來。

“這是從廣州過來的配型成功的骨髓捐獻者。”護士小姐給三個人介紹。

三個人同時循聲看去。來人卻讓黃小芹張大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

“高天宇,是你?”

高天宇微笑著點點頭,說:“黃小芹局長,我們又在南京見面了。真是緣分啊!”

高天宇把花捧給劉晶影,深情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說:“真想不到,緣分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讓我們再次見面。劉小姐,祝你手術成功,重獲新生!”

劉晶影淚如泉湧,顫抖的手接過鮮花,幾乎結巴著說:“謝謝高天宇哥哥守護了我第二次生命!夢裡無數次相遇,真無法相信,命運在我要倒下的時候,讓你再來拯救我一次。”

“你們是認識的?”歐子元和黃小芹面面相覷,驚訝得不敢相信眼前這發生的一切。

“只能說是命運安排的奇妙緣分,那天我見了劉小姐第一面後就忘不了她,包括在白山村扶貧時也會想起她。”高天宇笑著對黃小芹說。

“哼,男人全是花心大蘿蔔,枉費了我一片真心。”黃小芹說著故意張牙舞爪撲向高天宇,尖叫著:

“你妹的,我要吃掉你,你追求我時難道都是假裝的。”

黃小芹誇張的動作把另外三個人逗笑了。

“我們出去吧,這個黃金時刻就留給他們倆。”歐子元對黃小芹說。

“親愛的,好好珍惜吧,我不希望再次見到逃兵。”黃小芹盯著劉晶影說。

“這次不會了,因為我的命是他給的。小芹,子元,謝謝你們!”

黃小芹低身貼到劉晶影旁邊,附耳低聲地對她說:“我已替你保管高天宇一年了,依然是一塵不染還未拆封的,我把他原原本本的還給你了。抓住了哦,別弄丟了。”

劉晶影拼命地點頭,看著兩人離開病房。

“我以為在氣象局樓梯臺階的那一跤只是我自已無意中的跌倒,沒想到是上天給我的餘生安排的。這一跌跤留下了我,也幫我留下了你。”

劉晶影的淚光還在盈動著,她深情地望著高天宇說。

高天宇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柔情地說:“我當時也沒想到,我對你的第一眼會是長情的一眼。那時沒有與你成為共同上下班的同事,卻在我的心裡播下了愛情的種子,常常想著上天再給我安排一次偶遇,讓我再一次見到你。”

“你捐獻骨髓時就知道了是我生的病嗎?”劉晶影問。

“沒有,雖然是從小芹發的影片瞭解到需要尋找骨髓適配者,也知道了是她住在南京的朋友患了白血病,但我沒有想到是你。因為我和你相遇時是在廣州的,我以為你目前還在廣州呢,沒有想到是你離開白雲區氣象局後就來了南京,更沒想到患者就是我當天在樓梯口相遇的那個人。”

“你也不問問黃小芹打聽詳細情況,一聲不響就跑來南京救我。”劉晶影嗔怪著說道。

“如果我和她說,她肯定不同意我來南京的,怕影響我在廣州的工作。再說當時包括主治醫生在內也沒哪個人知道我的骨髓適配你,也是在一系列的醫學檢測之後才能配型成功的。只能說是命中註定我倆有這個緣分,就像本是同一個人暫時分開兩邊成長,現在只是時機到了合為一體。”

“我病好之後你還回廣州嗎?”劉晶影的眼睛裡有海水一般的澄澈,高天宇他也看出了水中微掀的波瀾。

“不回了,留在南京把你養大。在市區內找一塊青春地,跟你種菜養鵝。”高天宇嘻嘻笑著。

“你又開始欺負我是一個小孩了。小芹和我說過男票的話往往有一半是假的,說她在白山村扶貧時,被一隻叫高天宇的野鴨天天鴨鴨鴨地鬧得煩。”

說罷,她把頭埋在胸前嘻嘻笑個不止。

“這傢伙一定在背後跟你說過我的不少壞話吧,我追她時天天被她奚落,恨不得把我的全部細胞拆散了重新組合成她想要的樣子。”

“哈哈,我閨蜜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你放心吧,這傢伙只跟我說你的好話。她從來都是寵溺人的,不亂踩人。當然,開玩笑除外。”

“這個倒也是實情,世間很少有像她如此心地美好的女子。每一個得到了她幫助的人,最後都活在陽光和春風下。”

“是的,所以我們才能從容的在她的幫助下走出每一個難關,人生一路,感恩有閨蜜良伴。”

“可惜,黃大美女把她的閨蜜一手交給了我,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俘虜了,成了我的戰利品。”

“哼,你可別高興太早,只是戰場初遇,勝負還未出呢。嘻嘻。”

兩人相見恨晚,聊到不覺時光在如輕風般的飄走。唯有放在床邊的鮮花,幽幽地散發著花香。

夕光照在玻璃窗面,又落到床上。高天宇坐在一旁,喂劉晶影吃護士送來的晚餐。劉晶影精氣神很好,像沒生過病一樣靈動。

窗外漸漸夜色闌珊,園林中有歸鳥在嗚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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