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妮邇。

長大的安妮邇。

安妮邇優雅地款步而來,猶如一幅生動的畫卷,凝住了流轉的歲月,火紅宮廷裙映襯出她豔豔生華,又危險異常,宛如地獄魔女莉莉亞垂首人間。

“那個不知死活的客人,打扮成了西亞娜小姐的樣子,向我索要利益,所以我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懲罰。”

安妮邇將雙手交疊,置於腹部,面上帶著森冷的笑,聲音寒得像是浸了冰水。

“不過。”安妮邇的面色又忽然轉為喜悅,“加了她一個,西亞娜小姐的生日宴提前到了,也算是她的榮幸。”

提前到了?

卓鏡沉眸。

西亞娜的生日沒有改變,改變的是時間,驟然加速的時間。那用血肉催動的是什麼,是她的生命,還是她的時間。

“噠噠噠,噠噠噠。”

類似於高跟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破了現場冷寂至極的氣氛。

安妮邇顯然也聽見了。

她意味不明向外地瞥了一眼,然後提著裙子,敷衍地行了一個屈膝禮。

“諸位尊敬的客人,其他客人到了,生日宴馬上就要開始。”

輕而緩的腳步聲從遠而近,兩個開得尤盛的“花人”適時開啟了大門。

“艾瑪夫人,你今天的面具真是不錯,瞧這黑絲絨金箔莎帽子,真的好看。”

“噢——親愛的南希夫人,你的珍珠蕾絲帽子也同樣好看。”

“親愛的,挽好我的手。”

“真是難以想象。上次參加西亞娜小姐的生日宴,我還是年輕的伯爵小姐呢。”

“洛洛斯,我喜歡你的祖母綠戒指,它真的很漂亮。”

熙攘的人聲已至門前,最前端的貴族已然抬眼。

貴族小姐戴著鑲嵌著大顆的白珍珠和人工切割的花狀藍寶石,插著一根寶藍的鴕鳥羽毛的帽子,乳白蓬鬆點綴著絲綢花朵的洛可可裙直曳於地,精美絕倫的金制雕花面具遮住了臉容。

被挖走眼珠而血肉模糊的框朝他們淺淺地彎起了月牙。

貴族們保持著端莊高雅的儀態和舉止,客道而慵懶地交談,說到有趣時,便稍稍低頭把低奢柔和的羽毛扇輕捂著嘴,優雅的笑。

好似全然不知血肉糊糊的眼睛正淌著黑紅腥臭的血,甚至有的還手腳斷裂,皮連筋骨,腹部被刨,脾腸隨著走動一顫一顫,淅淅瀝瀝滿地血塊。

一股摻著甜香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啊——”驚呼聲突兀地響起。

“阿若,阿若和季赫也在裡面。”魏嵐一臉色煞白,指尖不斷顫抖。

肉泥艱難地拼裝成兩具人身,面具陷入糜爛綿軟的臉,人體組織的碎屑隨著一步一挪緩慢地移動而沿途掉落。

不算小聲的驚呼不出意料地引起了其他客人的關注,他們“看”向了聲源。

優雅,得體,謹慎而禮貌。

“怎麼了,小姐,出什麼事情嗎?”距離魏嵐一最近的女士關切道。

女士抬起了不見了前半截的右臂,伸向了她,鑲嵌著綠松石的袖口被斷臂流出的血染的黑紅。

“不好意思,夫人剛才我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小姐的手。”石葦兒單手提著厚重的裙襬 ,很是抱歉懊悔。

是的,就在這些被挖眼,斷肢,生刨,等等慘的五花八門的客人們到來時,他們的臉上突然覆蓋了面具,身上也穿著和這些缺胳膊斷腿的重要來賓們相似的考究禮服。

禮服莊麗而笨拙,穿在身上只覺得無比的拘束,別說快步跑,連正常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原來如此,小小的失禮是值得被理解和原諒的。”

滲著血的手臂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那祝你們愉快,兩位小姐。”斷臂夫人提裙行了個屈膝禮,轉身走向了貴夫人的茶話地。

很快隨著最後的客人走了進來,宴會廳的大門又被了關起來。

“卓鏡,幹嘛讓我給她搞個臺階下,我只是閒得無聊的時候遐想一下,他們可是實打實想讓你死。”石葦兒在連聲的氣音道謝中保持微笑,淡定地將右手撇在裙子偏後側,悄咪咪地敲起了摩斯密碼。

“這些蔚藍公會的人是上一次幽靈少女姬裡面的吧。”卓鏡似笑非笑,指尖慢點,像是彈了一小截虛空的鋼琴樂,“你會讓他們輕易的死嗎?”

幽靈少女姬,A級副本,季蔓曾經差點死在了裡面,而蔚藍公會這些人正是與季蔓同一場次的。

人流川息,“香”風嫋嫋。

安妮邇頗具大家之風,熟練優雅地在盛宴中款待賓客。

來來回回的“花人”,擺出標準的社交笑臉,穩穩地舉著端了一杯及天價的葡萄酒,紅酒或是其他的托盤。曼麗悅耳的鋼琴曲絲絲繞繞,瀰漫於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

燈紅酒綠,紙迷金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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