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話也懵了一下,因為大宋與唐朝不一樣,沒有誓書鐵卷或者說丹書鐵卷的制度,除了開國的時候,宋太祖為了安撫後周(知識點:大宋從法統上面,是承接後周皇帝禪讓而建國)重臣,特別賞賜過鐵卷以外,沒有任何人獲得鐵卷。

其實很多人都誤解這個誓書鐵卷,認為這是一個免死金牌。真想要抄家滅族,就算有這道鐵卷,還是有辦法的。更何況如果被判謀反的話,有鐵卷也沒有用。

這就像是一道帝王的承諾,表達了太宗皇帝的一個態度。這太宗皇帝不得了,別看打仗水平不怎樣,政治上面幾乎滿分呢。從我進大堂的短短時間裡面,完全不關心底下兩名被揍武將的死活,想的是如何拉攏楊家。

嗯,這個拉攏手法,我喜歡。反正穿越來大宋,老孃要的是享受,大宋強也好,弱也好,怎麼說都有三百年的國祚,夠折騰了。

太宗皇帝皺眉看了一眼王繼恩

王繼恩大喝一聲

“肅靜!”

“眾卿稍安勿躁,老太君求一個平平安安,朕承諾老太君一個平平安安,有何不可,此為特例,無需再議”

太宗皇帝一錘定音

“多謝官家恩典,老身這一身血汙,君前失儀了,這就去洗漱一番”

我趕緊給了一個臺階

“老太君且去安歇,回京之後一併封賞”,太宗皇帝微笑道。

“老身告退”,我微微一欠身,慢慢退出府衙大堂,王繼恩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

我剛走出真定府府衙,大堂裡眾人就開始議論,這時,太醫局來報,潘美內腑傷勢沒有大礙,但是右手自肩膀以下全廢,翰林醫官建議截肢,如果不截肢,有可能威脅性命。

而王侁的傷勢更加嚴重,五臟六腑移位,胸前肋骨骨折,即便救回來,今後也是體弱多病,只能安靜休養,不能勞累。陰天下雨,還會心悸氣喘。

侍御史鄭宣出列,鄭重說道

“官家,臣彈劾佘賽花囂張跋扈,殿前行兇,欺君罔上,彈劾楊業治家不嚴,馭妻無方”

籤書樞密院事王沔出列,看著鄭宣

“鄭御史,官家已經說了此事無需再議,且我等都知道,佘太君武藝絕倫,此次確實救駕有功,你以為要如何處置?”

鄭宣臉色不變,回道

“本官身為侍御史,負責監察官員,糾彈大臣,今佘賽花犯有大罪,餘指出。至於如何處置,這是諸位相公的事情。功是功,過是過,若每個人都自持武力,在堂上大打出手,

行兇傷人,我大宋法度何在”

參知政事辛仲甫沉思片刻,上前一步,衝著曹彬說

“曹將軍,這佘賽花的武藝到底如何,若想拿下,你等可能做到?”

曹彬沉默半晌,跟米信對視一眼

“辛相公,就今日佘賽花那一刀來說,吾等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做到,即使項羽、呂布之勇亦未可及,若在開闊的平原等地,很難用兵圍剿。若能困其於狹小之地,用三弓長弩,士卒用命,或能圍剿”

“或能圍剿。。。此言何意?”

“辛相公,吾等聽說,佘賽花在戰場上還能利用吼聲殺敵,今日沒有見到,餘以為,在沒有了解清楚其武力的情況下,只能將士用命,多用弓弩,火攻,或許能夠圍剿成功”

這時八賢王出列衝著太宗皇帝說道

“官家,辛相公大謬,此事前因是潘美和王侁陷楊業於死地,又臨陣脫逃,如不是佘太君救援及時,楊業與其六子盡沒,佘太君怒急攻心,才有在御前行兇。還請查清楚再說,若真是如佘太君所說,官家試想,楊府僅剩下楊六郎一人與滿門寡婦。如果是因戰場兇險,盡忠報國,想必佘太君無話可說。請官家明查”

太宗皇帝緩緩點頭

八賢王又轉身對著辛仲甫

“辛相公請想,若是佘太君真有不軌之心,剛才大堂中可有人能活?鄭御史,你以為呢?”

辛仲甫和鄭宣對視一眼,鄭宣道

“本官同意八王爺所言,但是就像餘剛才說的,過是過,佘賽花御前行兇,必須要懲戒,否則大宋法度不容”

太宗皇帝等到眾人都說完了,才緩緩道

“回京之後,立刻調查,等諸事查清楚再說”,說完又朝曹彬等人看去

“爾等的事情,一併需要調查,命令禁軍做好準備,明日回京”

“遵旨!”

。。。。。。

我跟著王繼恩,來到一片大宅子,沒有想到在真定府內,還有這麼大的宅子,雖然不如京城中的楊府,但是面積也不小了。

王繼恩在旁邊陪著笑臉,低聲說道

“老太君今日魯莽了,這可是大罪啊,御史臺必定不會放過。老太君應該忍耐一二才是。”

我看向王繼恩,沉吟一會,笑著說

“老身多謝王都監指點,都監可知,如果那潘美和王侁得逞,楊府還剩下什麼人?老身夫君帶著六個兒子可是都在軍中”

王繼恩一愣,低頭沉思片刻

“小人明白了,老太君恕罪”

“都監認為,如果此事發生,老身會如何做?”

王繼恩臉色大變,拱手道

“老太君息怒,官家必定嚴懲潘、王二人”

“多謝都監,老身還聽說當時軍中不僅僅這二人有此想法,至於是哪些人,還需要詳查”

“請老太君放心,此事必定查個水落石出,宅子已到,小人先告退”

說完,王繼恩匆匆忙忙走了。

。。。。。。

真定府楊家臨時大宅,已經接近子時,這裡依然燈火通明,金花衛歷經幾次大戰,總算是成長起來,即便是在城裡,依然是有條不紊的安排護衛,一切都按照軍中習慣。

媳婦們、楊七郎簇擁著我,在前廳開會。一直到現在我才算是放下心來,揚大郎他們已經帶著楊業,在一千騎兵的護衛下,直接回汴京去了,當時救駕緊急,我們需要冒險走井陘關的時候,雲鏡媳婦就已經安排通知他們了。

今日又跟馬軍都指揮使專門說明情況,請他稟明籤書樞密院事王沔,派人通知京城。因為一千騎兵忽然進京,不但沿途縣城會嚇一跳,估計樞密使王顯也不會開城。好在楊業他們行軍緩慢,這邊的信使到了京城,他們還早呢。

我捧著一杯茶,斜靠在榻上,雲鏡媳婦陪坐旁邊,低聲彙報著今天的情況,五郎媳婦馬賽英跪坐榻上,為我按著肩膀,楊七郎坐在左首圓椅,正襟危坐。二郎媳婦耿金花正在

案前煮茶,鄒蘭秀端著一盤點心從廳外走來,四郎媳婦孟金榜拎著圓墩放在我面前,然後坐上去,衝我甜甜一笑,一看就是想聽今日在府衙的故事。

我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心裡高興,隨即打斷雲鏡媳婦

“雲鏡媳婦啊,這些都按照你的意思安排好了,今天也休息一下,明日我們就回京’

“諾!”

那邊楊七郎按捺不住了,大聲說

“娘,說說今日府衙的事情唄,外面都在傳呢”

“都傳什麼啊?”

“傳言很多,什麼娘是九天玄女下凡,娘一刀殺死五百遼騎,還說金花衛就是羅剎衛。還有,娘揍了潘老賊,揍了王閹人,還揍了辛相公”

“哈!沒那麼誇張,就是廢了潘美的一條胳膊,踹了王侁一腳,其它的都是沒有的事情”

雲鏡媳婦擔憂道

“娘,您在官家面前如此行事,怕是有後患”

“不怕,娘一個婦道人家,做這樣的事情,正好合適,等你爹爹來處理的話,走完調查流程,最多不過給潘美和王侁降職,不能便宜了這些人”

“管家可有降罪?”

“呵呵,娘自有分寸,等回到京城你們就知道了,現在你們不要議論,也讓金花衛不要議論,你們都記住了,咱們家差點就被害得家破人亡”

四郎媳婦孟金榜就關心武藝,一看大嫂不說話,馬上伸著腦袋,問道:

“娘,您那循氣養血訣突破了,什麼感覺啊,怎麼一下子那麼厲害”

“你這孩子,不要猴急,等回府之後,我先研究研究,再傳給你們。不過你們想要更進一步,身體還要錘鍊,這人體如桶,氣血如水,錘鍊身體就是要把這個桶的材料從紙變成皮,從皮變成木,從木變成鐵,如此才能容納更強的氣血。”

四郎媳婦一臉興奮,攥緊拳頭,大聲道

“好,回去以後,我先錘鍊身體”

“雲鏡媳婦,隨我們來救駕計程車卒安排好了嗎?”

“娘,已經移交馬軍都指揮使,他們救駕有功,想必官家會讓他們到京城受賞”

“好,諸事都差不多了,明日回京”

“諾!”

眾人齊齊應命,然後都笑了出來。

。。。。。。

六月十八,楊府花園,幾個丫鬟站在那裡面面相覷,看著前面的楊府主母,現在京城中盛傳的九天玄女,站在那裡已經足足一個時辰沒有動彈,什麼話也不說。

連續幾日都來站上一兩個時辰,不知道主母有什麼心事。剛剛管家傳話說,官家詔令馬上到。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幾個丫鬟心裡嘀咕什麼,剛才管家過來傳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到。

回到楊府已經有幾天了,楊業在路上就已經斷斷續續醒來幾次,回到楊府之後,太宗皇帝命太醫局翰林醫官過來為楊業診治,又幾次賜下宮中藥材。

這幾日楊業好了很多,身體還有一點虛弱,需要臥床休息。

我頭疼的是如何與楊業相處,各位姐妹,試想一下,穿越之後,靈魂融合,但是記憶中僅僅是對這個人的熟悉,卻想不起來具體的共同經歷。有點像失憶的人,如此該如何共同生活呢。

我是一個要強的人,否則在後世也不會跟前夫共同奮鬥,當發現前夫在功成名就之後,外面養了小三小四,能夠下定決心委託律師團隊和會計師團隊追查一切。

姐妹們,你們能想象嗎,所謂追查一切,那不僅僅是查前夫的所有過往,也是在翻查我自已與他的所有生活,說起來的時候輕鬆,面對的時候,那種歇斯底里的傷痛,就像把自已的心肝掏出來,放到油鍋裡面翻滾一樣,那種痛,痛到手腳顫抖也無法緩解;那種痛,你能感覺到心臟極速的收縮,又極速的放大,眼前一片漆黑,渾身麻木。

穿越前的那一次心悸,並不是第一次。而我能夠堅持下來,就是因為不服輸,不是輸給小三小四,也不是輸給前夫,我不想輸給我自已。

捫心自問,三十五歲之後,成為夫妻超過七年,一路打拼,你看著你的丈夫,熟悉的就像自已身體的一部分,大腹便便,一臉油膩,你在乎的是這個人嗎。

至於那些小三小四,即便他們好上了,又如何,連自已共同拼搏十多年的妻子都拋棄的

人,會珍惜這些小三小四嗎,不可能的。

所以,我在乎的從來不是那些小三小四,甚至在乎的也不是這個大腹便便,一臉油膩的前夫。我在乎的是那些共同的回憶,那些流過的淚水,那為之付出的青春。

我雖然痛,但不是悔,也不是恨,我說過了,我是一個要強的人,如果事情再來一遍,當年的那個人,我依然還會愛上,依然還會付出,我尊重自已的選擇,就像我尊重同一個人的改變,既然你變了,我就會拿走我的一切。而不是懦弱的去承受你的改變,僅此而已。

這也是穿越之後,我能以一個現代人的靈魂承受戰場殺戮的原因之一。但是,當現在要面對另外一段感情,還是先上車,後補票的感情,有些無所適從。

忽然想起來,好像把太宗皇帝的詔書給忘記了。我趕緊更衣匆匆趕往前廳,看到揚大郎正陪著一個內侍喝茶等待。

那內侍看到我進門,立即站起來先行禮

“拜見老太君,俺奉令前來頒佈詔書”

“老身失禮了,不知中貴人如何稱呼?”

“小人竇神寶,總領內侍省左班都知,官家加恩老太君,請接詔”

“佘賽花接詔!”

揚大郎已經安排好了香案,我則手持龍頭柺杖,躬身接詔。

“門下。被袞冕而事上元。祗寶玉而膺徽號。時惟重禮。當舉霈恩……鄭國君太君夫人佘賽花。中心樂善,內助教忠……孤虛素練於戎機……躍馬常摧于堅陣……宜示褒揚之寵……享國之太平……賜爾鐵卷、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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