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的宴席設在後院池邊不遠處,微微輕拂荷池,水面波光粼粼閃動,倒映著水池中央閣樓裡優伶輕盈的舞姿。

盛行月在宴席落座,一隻手支在下頜,微微眯起雙眼,指尖輕輕點在桌面,側耳傾聽著從嘰嘰喳喳說話縫隙間傳來的絲竹樂音。

身旁侍奉的丫鬟目光落在水池閣樓裡翩翩起舞的樂伎身上,被優美的舞姿吸引,不知不覺走了神,手中傾倒的酒杯已經溢位來了也不自知,點點滴滴匯聚成流,順著桌面浸染在盛行月身上。

感受到不對的盛行月睜開雙眸,眉頭緊皺,聲音冷厲:“怎麼回事?”

被聲音驚醒的丫鬟回過神來發現自已做的錯事,驚慌失措地跪在盛行月腳邊,臉色蒼白:“王妃......”

盛行月低頭看向自已身上被酒水染出的水痕,冷冷道:“自已下去受罰。”

丫鬟低頭蜷身跪在地上,顫聲應是。

安王妃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笑著走過來:“怎麼了?”

盛行月從座位中起身,稍微整下衣衫,苦笑道:“沒什麼大事,被不懂事的丫鬟髒了衣服。嫂嫂莫怪,妹妹先下去換身衣衫。”

注意到盛行月輕衫上暈開的溼痕,安王妃連忙道:“無礙,妹妹快去吧。“

安王妃想喚來丹竹:“丹竹,還不快帶......”

盛行月打斷安王妃的話:“無事的嫂嫂,讓甘棠陪我去就好,宴席這麼忙碌,丹竹還是留下來陪你比較好些。”

說著揮手召來甘棠:“甘棠,還不派人去馬車內取件乾淨衣裳來。”

安王妃見此也不好阻攔,柔聲開口:“那妹妹快去快回。我還未曾與平王妃妹妹好好說話呢。”

盛行月點點頭:“嫂嫂放心,妹妹換完衣服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就從宴席中退了下去。

甘棠扶在盛行月身邊,周圍已經沒了安王府的人。

盛行月瞥了眼甘棠,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人找到了嗎?”

甘棠點點頭,輕聲回覆:“已經找到了,奴婢帶您過去。”

安王府後院一處荒涼的宅院內。

叢生的雜草已經快要覆蓋到腳踝,斑駁的青石板路盡頭有一口荒廢的石井。石井裡面,渾身血跡斑斑的司空朗奄奄一息,他被人捆住手腳,用手巾塞緊嘴巴,黑布矇住眼睛,破布一般扔在泥垢腐爛的井底。

被人打斷手腳的血腥味道與井底腐敗的臭氣一起混入他瀕死的呼吸裡。

絕望從心底開始增生蔓延,慢慢腐蝕掉他的身軀。

他不該瞞著家人偷偷跑來京都,又不該錯信那些虛情假意,道貌岸然的朋友。

一滴淚從黑布下面的眼眶中滑落,恐慌與死亡的窒息將他緊緊包裹。

意識渙散中他好像聽到頭頂有窸窣的聲音。

是臨死前的夢境嗎?

安王府中宴席流水,笙歌豔舞,觥籌交錯。又有誰能注意到這麼偏僻的院落呢?

盛行月低下頭順著井口的光看到下面蜷縮成一團的司空朗,鮮血將他渾身都染成紅色。

剛剛錯過的那個唇紅齒白的錦袍小公子,已經成了現在被人打斷手腳,扔在井底快要死去的屍體。

在來之前盛行月已經想到司空朗的境遇可能會比較悽慘,可是沒有想到會這般悽慘。

看到這副樣子的司空朗,盛行月沉默地移開目光,她為自已知道事情演變卻因為自已的私慾沒有去阻止歉疚。

輕嘆了口氣,轉身對身後跟來的侍衛千山吩咐道:“去將裡面的人救出來。”

聽到吩咐的千山跳進井底,小心背起井底那具渾身是血的身體躍出井底,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靠住井沿。

盛行月蹲下身,伸出手將那根矇住司空朗眼睛的黑布輕輕解開拿掉。

刺眼的陽光將剛剛漫無邊際的黑暗取代。

暫時還無法適應陽光的司空朗眯起迷離的雙眼,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抬起頭,仰望向背光而立的盛行月。

光暈將盛行月的輪廓虛化,將她勾勒得宛若神仙妃子。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微弱的笑:“你是...仙女...姐姐...嗎?是來救...我的...嗎?”

蒼白麵上的黑眸乾淨清澈,在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司空朗徹底昏死過去。

“甘棠?”盛行月顰眉,朝甘棠伸出一隻手。

甘棠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玉藥瓶,取出一粒藥丸放進盛行月手掌心。

盛行月接過藥丸,一隻手用力捏開司空朗的下頜,將藥丸塞進司空朗的口中。

確認他已經服下後,盛行月伸出手指放在司空朗鼻尖,試探到他微弱的呼吸後才站起身來。

“千山,給他換身衣服後小心帶出安王府,先揹回將軍府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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