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氣喘吁吁的呼吸聲從身下傳來,李桓錦醒來時就感受到了自已被人揹在身上正努力的往前走。

他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終於看清了自已現在所處的局勢與身下背起自已的人。

“皇嫂?”李桓錦沒想到盛行月並沒有放棄自已。原本繃緊的神經不知為何舒緩了下來。

他的喉嚨嘶啞疼痛,卻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難道皇嫂不怕死嗎?不怕被王弟連累得逃不出去嗎?”

感受到背後男子的甦醒,盛行月停下腳步,將背後的人輕柔緩慢地靠在一塊石頭上,想讓他先喘口氣。

李桓錦還在笑,那張醜陋可怖的臉上掛著一抹虛弱的笑。

盛行月轉過頭去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怕死,但是更怕自已良心不安。”

善心自有天知。上天既然給了她兩次生還的機會,她便不願意自已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李桓錦虛弱地背靠在崎嶇的硬石上,揚起頭,望向陽光下散發著柔和光澤的女子。蒼白的唇角微微上揚,透露出內心的愉悅:“即便王弟如此恐怖不堪?”

在醒來的一瞬李桓錦就知道自已身體內的毒壓抑不住了,因為余光中已經看到自已手臂上歪曲交織,暴露在面板表面的血管。自我厭惡的心情從深處開始爆發,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有人並沒有嫌棄拋下他。

盛行月也坐了下來,揹著李桓錦走了這麼久,她的身體也已變得虛弱不堪:“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我們到底要怎麼從這裡走出去吧。”

李桓錦嘴角的笑意猶在,墨色的眼眸柔和地望向身側的女子:“既然王弟醒來了,自然是要想辦法帶著皇嫂離開這裡的。”

盛行月聽到這話,就明白李桓錦是有辦法離開這裡了,她轉過身去面對著李桓錦,心想還好自已沒有拋下他。

“怎麼做?”盛行月有些好奇。

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能揹著李桓錦從原地離開已經算是莫大的奇蹟。剛剛都快自暴自棄地任由那群黑衣人來尋。

李桓錦手放在唇邊,輕咳出聲,他的呼吸彷彿是要隨著咳嗽聲斷掉,良久後盛行月才聽到他細若遊絲的聲音:“靈華寺的後山也有一條密道,離這裡並不算太遠。若是皇嫂願意同王弟一路作伴,相互攙扶過去,指不定到了那裡,王弟設法聯絡上身邊的暗衛,我們還會有一線生機。”

他那雙仿若點漆般的黑眸仍舊明亮,帶著笑意望向盛行月:“皇嫂意下如何?”

還能有什麼選擇?盛行月閉上疲憊沉重的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林間溼潤的空氣。既然給了她重來的機會,那斷然沒有浪費的道理,就算去拼力搏一搏,她也想知道自已到底能不能搏出一線生機。

“走。”盛行月語氣乾淨簡潔,藉著之前撿來的樹枝站起身,她朝著李桓錦伸出手。

李桓錦眉眼舒展,寬大丑陋的手掌往前,緊緊握住朝他伸來的那隻被磨破泛紅,佈滿泥垢血跡的柔荑:“那就有勞皇嫂了。”

相互攙扶的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得緩慢。

空氣中很安靜,兩人誰也沒有繼續開口講話。

盛行月低著頭在想李桓錦和那群黑衣人,既然前世的信王是從藥王谷回京的,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其實這次自已和李桓錦也能順利到達他說的那個密道?只不過靈華寺何時多了那麼多的密道?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變成篩子了?

想到這裡,盛行月有些想笑。

感受到盛行月情緒變化的李桓錦低下頭,就看到了盛行月彎彎的眉眼和臉上旋起的一個酒渦。

他挑眉,問道:“皇嫂可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盛行月抬頭撞進李桓錦墨色的星眸中,她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沒什麼,只是在想靈華寺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的密道,這樣下去豈不是會變成一個漏光的篩子。”

聽到盛行月的這番話,李桓錦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盛行月還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

他凝視著前方彷彿近在咫尺的山崖,微笑道:“說不定這靈華寺早就成了篩子呢?”

盛行月有些認同他的這番話,也是,她不知道有多少密道並不代表密道不存在。說不定這座山的內部早已被穿鑿地空空如也。

“那你知不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

盛行月對此有些好奇。前世靈華寺的事情直達聖聽,震驚了整個朝堂,賊人被聖上派下來的人雷厲風行地斬殺殆盡。可是關於賊人的來歷背景,卻沒有一絲風聲透露出來。

李桓錦點了點頭:“略有一些眉目。”

盛行月眼神看向李桓錦,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李桓錦只是衝她搖了搖頭:“但是皇嫂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劇中人難知劇中意

這個荔枝不太甜

我的繼母

以歡沐

惡毒親媽帶著反派崽崽在娃綜擺爛

陳茶柚子

時空織錦

退休程式設計師

天地山河

霧小白

詭異玉佩

危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