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劍拔弩張
陸懷安因為角度問題已經觀察葉清婉許久了。
只見她一會兒看看宮殿牆壁上的字畫，一會兒品一品面前桌子上的美食和美酒，倒是顯得怡然自得。
可是陸懷安明明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已的重生導致這個世界有些變化。
此時，陸燁霖舉起酒杯，朗聲道：“來，安兒，這第一杯要敬你，謝謝你為了大周征戰沙場，並取得了此次巨大的勝利，這一戰，至少可以保北地十年無恙。”
“敬秦王！”
百官皆起身敬酒，葉清婉這才知道原來這黑著一張臉的人是秦王，倒是有些俊俏模樣，不過都被粗糙的面板掩蓋住了。
只是這周身的氣度讓葉清婉覺得此人有些不一樣。
可是不一樣又如何？上一世不還是被晉王下了大獄，斬了首級，還連累了葉家。
想到這裡，葉清婉不禁輕看了秦王幾分，戰功赫赫還是玩不過謀權弄術的，仗都白打了。
陸懷安只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手指將杯口對外，向著陸燁霖向著百官展示杯中已無一滴酒。
葉清婉口中謀權弄術的晉王站起了身，只見他舉起酒杯，對著對面的秦王，也就是自已的皇弟：“三皇弟真是好酒量，不知道皇兄我的這杯酒可否賞臉？”
葉清婉的眼光又隨之飄到晉王陸懷竹的身上，這個男人身穿蒼青色的常服，表情似春風一般和煦。
可是葉清婉望著這樣一張溫潤的臉，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只感到滲骨的冷意。
她緊了緊手裡的帕子，強壓住心中湧上來的恨意。
只見陸懷安又滿了一杯酒衝著陸懷竹一飲而盡。
可是陸懷竹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他，陸懷竹又舉起酒杯：“三皇弟，這一杯酒就多謝你保家衛國，為了大周鞠躬盡瘁，幹了！”
陸懷安還是沒有說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懷竹挑釁一般又提了一杯酒：“三皇弟，這一杯就敬你為父皇分憂解難。”
陸懷安沒有繼續忍下去，他知道此次重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要收斂一些性子，在群臣面前留下一些好的印象。
可是像晉王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忍不了。
他抽出腰間的軟劍，起身腳步輕點桌面，霎那間就到了晉王跟前，軟劍也架到了晉王的脖子上：“皇兄先來與我比試比試吧。”
如果離得近就能看見他眼底掩蓋不住的狠戾。
前世的仇恨湧上他的心頭，母妃被害，自已在獄中所受的屈辱，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理智。
彷彿下一秒就能刺破晉王的喉嚨。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變得非常緊張，群臣們都知道陸懷安的性子，他們毫不懷疑那秦王真的能殺死晉王。
可是誰都不敢開口阻止，那秦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誰敢撞上去那可能就是個死。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兩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畫面。
倒是有一個人例外，此人是魏王，是陸燁霖的最小的兒子。
他泰然自若地坐在晉王的旁邊，嘴角帶著笑容，他不擔心秦王的軟劍會刺穿晉王的喉嚨，也無視晉王眼底的陰鷙，他只是悠然的喝著杯中的美酒，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確實與他無關，他無心權勢，只想做一個閒散王爺。
所以他們如何爭如何鬥都與他沒有關係。
恰此時陸燁霖開口解圍：“安兒，你皇兄不善武功，你且回去，開始欣賞節目吧。”
陸燁霖身邊的劉文光不愧是摸爬滾打上來的大太監，只見他甩起手中的拂塵，大聲道：“奏樂！”
陸懷安聽了陸燁霖的話乖乖地退回了位置上去，他清晰地看見了陸懷竹眼裡的不甘和屈辱。
可是一切都是你自討苦吃，怪得了誰？
葉清婉不禁為大周的將來擔憂，晉王表面和煦，可內心卻是陰狠毒辣，而這秦王則是暴戾無度，名聲在外。
不管是誰即位，都不是百姓之福。
不過在葉清婉看來，如果能阻止晉王即位就更好了，這樣葉家滿門的性命也能保住了。
得快一點告訴祖父才行，可是祖父能相信她的話嗎？
如果相信就好了，一家人可以遠離朝堂，過上沒有紛爭的日子。
葉清婉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之腦後。
一場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就這麼結束了，群臣們很快就沉浸在歡快的音樂中了，宮廷的樂師比外頭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殿內的氣氛也在這樣優美的曲調中緩和了不少。
葉清婉也沉浸在了樂師們演奏的悠揚的樂曲中，她彷彿覺得自已隨著樂聲在空中跳躍旋轉，也如同一個精靈一般翩翩起舞。
好久沒跳舞了，不知道生疏了沒有。
葉清婉正這麼想著呢。
賢妃身邊的宮女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她身邊，賢妃是她的姑姑，進宮十餘年卻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卻因為是葉知遠的女兒，所以屹立在妃位不倒。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
葉清婉轉身看清來人後，連忙問道：“新月姑姑，你怎麼在這兒？”
此次是皇上宴請百官，所以後宮的太后、皇后、妃子等都沒有參加，所以葉清婉見到新月有些好奇。
“婉兒姑娘，我家娘娘有事找您。”
“何事？”
“娘娘準備了一支舞準備獻給皇上，已經排練了許久，可是突然有個舞者拉肚子了，少了一個人，娘娘得知您過來了，特地讓我來叫你過去救場。”
葉清婉聽清楚了，她剛剛還想著跳上一曲呢，這不機會就來了。
葉清婉與宋時年說了一聲就隨著新月姑姑去了偏殿。
她來到偏殿的時候正見著賢妃娘娘也就是她的姑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見她就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
“婉兒，你可來了。”
“賢妃娘娘。”
葉清婉還是照著禮儀給賢妃施了一禮。
賢妃走近將她扶起：“都火燒眉毛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虛禮。”
“姑姑，有什麼婉兒能幫忙的？”
“婉兒，有個舞者吃壞了東西現在拉肚子了。”
葉清婉抬頭看見不遠處有個身姿曼妙穿著舞蹈服裝的少女正滿臉愧疚地看著這邊，應該就是這個小姑娘。
“姑姑是想讓我替代她上場嗎？”
“是的，此次舞蹈排演的時候人數、舞步、隊形都是固定好的，如果缺了一個人會影響整個舞蹈的美感。”
葉清婉思考了片刻，悠悠開口：“你們跳一遍給我看看吧。”
賢妃見她答應了，開心極了，當即就讓一群舞者跳了一遍她們精心排練的舞蹈。
一曲舞盡，葉清婉也換好了衣服。
賢妃擔心地問：“婉兒，有信心嗎？”
“姑姑，我先和她們一起跳一遍給您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