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李時予實在忍不了他被氣得大喊。

祝無憂不敢再皮,忙放下毛筆,老老實實把桌上濺到的墨水擦乾淨。

李時予扔下手中信件,又不想去看他的臉,轉頭想去醫師那,又被祝無憂攔下。

“我錯了還不行嗎?”祝無憂連忙向他賠禮道歉。

他依舊不肯正眼看他,冷聲道:“你這話說的,倒像我逼你道歉似的。”

“我哪有,”祝無憂狡辯道,“我當真是不小心,並非有意為。”

李時予卻是半點不信,他耍的花招實在是太多,此人所言斷不可輕信。

不過今日他們便能將解藥全數製出,李時予心情好,不同他計較。

而後任祝無憂再怎麼道歉,他都不予回應,見狀只能放棄。

三日前鍾暮山給李慎民遞了摺子,請他派幾個太醫過來支援,以免再生新情況。

不曾想當時的話,竟真一語成讖。

李時予令人把解藥下發,今日內必須服用,百姓們自然聽話。

他們原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卻不曾想五日後,憐歲又捲土重來。

李慎民這次派下的人也是老熟人了,李時予拱手問候:“張太醫。”

“二殿下。”張郇躬身回禮,始終與他保持距離。

李時予無所謂,到底他是太子一黨的人,終歸是不同路。

彼時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張郇隨醫師去往暫住之地,李時予一如往日,用過膳便去了鍾暮山那處,祝無憂隨行左右。

“憐歲已解,我們總算能暫緩些時日。”鍾暮山劫後餘生道。

李時予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

但不知為何,鍾暮山心中仍舊有些惴惴,總覺會有大事發生。

將士來報時,二人正坐在桌前商議災款如何安排。

“稟殿下、大人,又有一戶百姓發病,張太醫已經去了!”

鍾暮山拍案而起:“帶我們去!”

說罷,他便急匆匆想出門,卻驀地被人抓住手腕。

他回頭,見是李時予,露出一絲疑惑。

“我去,你去無用。”李時予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眸,確認他不再掙扎,才放心離開房間。

李時予說的沒錯,鍾暮山不通醫理,去了非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染疾拖慢程序。

饒是他再怎麼擔心,也還是忍了下來。

祝無憂見他離開也想跟上,終是在李時予嚴肅的目光中退回房中。

他離開後,兩人皆是無言。

鍾暮山尚有事可做,祝無憂卻只能站在原地乾著急。

不過一週,已經死了近十人。

同州算不得多大的地方,卻離京都極近,若是淪陷,京都也在劫難逃,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祝無憂腦中靈光一現,忽地想到另一種可能。

他抬眼,看向身旁坐在桌案的人:“鍾侍郎,你說那人在同州動手,是否和京都有關?”

“也許。”鍾暮山垂眸,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只是為何偏選在同州?”

那人有這般能力,選在與相近京都的華州、岐州、邠州皆可。

或是直接在京都下毒,豈不更加省事?

可事到如今,餘下三州災情都得以控制,憐歲卻只在同州肆虐,實在令人費解。

目前他們只知,同州司馬周均和太子李時桉密謀偷渡鴉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異常。

“難道是太子下的?”祝無憂起了疑心,直言不諱道。

鍾暮山被他口出誑語嚇得心驚,忙讓他住嘴,確認四下無人才敢小聲斥道:“你怎的如此大膽?當心隔牆有耳!”

他這才意識到自已衝動了,但他的話無疑給鍾暮山開啟了一條新思路。

“可太子也不至於蠢到在自已地盤上動手,好讓陛下注意到同州吧?”雖然有這個可能,但鍾暮山還是有些猶疑。

祝無憂思忖片刻,忽然道:“莫非是想毀屍滅跡?”

憐歲雖不會立刻致死,但極難被發現。

若他起初只想殺一人,無意讓旁人染了病,一傳十十傳百也不是不可能。

隨著話音落下,室中不再有人說話。

兩人腦中俱是一團亂麻,用祝無憂的話來說,那就是CPU都給乾燒了。

CPU乾沒乾燒他不知道,但他敢肯定自已的腦細胞一定給燒沒了。

按理說,前面死去的人的屍體都被丟進死水潭,入口也被堵死,不應再有人染病。

那日發解藥時,他們也命人看著,務必確保每個人都喝了。

李時予留了個心眼,讓人去察看死水潭可有異常。

這一看,倒果真叫人發現了不對。

入口原先是被堵死的,可將士到達時,卻已被人打通。

藉著一縷殘光,他們甚至能看到裡面的屍體已經開始腐化,卻沒有發出臭味,反而散著陣陣幽香。

兩人看得膽寒,忙回去覆命:“稟殿下,入口確實被人打通了。”

“知道了,下去吧。”李時予眸光凜冽,確認了有人在背後動手腳。

他推測此人不會在被派來的這批官員中,應是外來人士偷偷潛入。

畢竟沒人會傻到,拿自已的姓名作賠。

瞭解情況後,李時予當機立斷回去找鍾暮山。

“鍾侍郎。”他路上走得急了,氣息紊亂,額上覆著一層薄汗。

鍾暮山順著聲音抬眸,看清來人後,面上一喜:“殿下可有辦法解決?”

李時予在他充滿希冀的眼神中搖頭,他眼底有一瞬不易察覺的遺憾劃過。

“但我查到了些旁的。”李時予緊接著又道,“死水潭的入口被人動了手腳。”

“是嗎?”李時予沒發現,鍾暮山變得僵硬的嘴角。

他“嗯”了聲,表示肯定。

鍾暮山攥緊手中紙團,偷偷扔進角落,強撐起一抹笑:“那憐歲再次爆發,是否和此事有關?”

李時予點頭,繼而把他的猜想同鍾暮山說了一遍。

在說到他認為兇手應是外來人時,鍾暮山悄悄鬆了口氣。

“殿下此言在理。”鍾暮山話中無一不表示著認同,反叫李時予起了疑心。

他暗中用餘光看著鍾暮山,道:“侍郎可有見解?”

“尚無。”鍾暮山言簡意賅,好似他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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