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交易
很快，江雲舒便知道了江澄磊口中的辦法是什麼。
江澄磊轉頭便去了二皇子府上，與他做了一番交易。
江澄磊決定把手中的鹽商、土地產業交給朝廷，每年只收取十分之一的利潤作為傍身錢。
楚衡把此事告知皇帝，並將江澄磊的產業彙整成冊交了上去，皇帝的眉頭舒展，樂的合不攏嘴。
當即便大手一揮，同意了江澄磊的想法，還大大誇讚了江家一番。
國庫充盈，皇帝喜上眉梢，連帶著楚衡也高看了幾分。
……
江澄磊臨江而坐，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面前的茶：“皇上龍心大悅，不住地誇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楚衡笑笑，並不言語。
江澄磊挑了挑眉：“若不是書語……我也不會想投靠你，你們這些皇室子弟，最是奸險狡詐。”
江澄磊似乎是想起了太子，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手中握著的茶杯也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楚衡垂眸失笑，在一定的程度上，江澄磊說的確實沒錯。
楚衡臨江而站，俯視著江水東流。
“我答應了她，會幫她脫離苦海，至於剩下的路，她想怎麼走，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林書語。
當日他扮作太醫，潛入太子府，發現林書語日日都被太子欺辱毆打。
白日，林書語在人前是高貴大方的太子良娣。
關上了門，太子把她當做美人盂，讓她一聽到楚徇的咳嗽聲，便立馬張開嘴巴靠前，接住他吐出來的濃痰。
楚徇心理變態，只有透過受虐別人才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快感。
夜裡，林書語要跪在地上，看著楚徇和別人顛鸞倒鳳。
楚徇嫌棄她不解風情，如同死魚一般，便讓她跪在床邊看著。
有時他動了情，還會拿著鞭子抽打林書語。
林書語已經麻木不堪，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在聽見了楚衡找上門來的計劃，才有了一絲光。
她恨極了楚徇，若不是楚徇當年強行毀了她的清白……
她如今應該和江澄磊和諧美滿，做主母，掌中饋，閒時和姐妹們一起賞花赴宴。
可這一切都毀了，她已經沒有臉面見江澄磊了。
這幾年的摧殘，早已讓一支凌寒開放的梅花折斷了腰肢。
江澄磊抿了抿嘴，低聲道：“放她走，即便她不想跟我走，也絕不想留在皇陵繼續守著那個賤人的墓。”
楚衡斂眉，收起眼底的情緒：“好。”
江澄磊斟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聽聞你要娶我妹妹？”
楚衡點頭：“有我在，總能護著江家。”
楚衡幾乎要忘記了江家還有一個幼女江雲妤，也是江澄磊的妹妹，他的眼裡滿心都是即將要成功迎娶江雲舒的喜悅。
……
陳思琪揪著李勳皓的袖子，眼睛瞪的大大的，這幾日，她瘦了許多，眼球都凸了出來。
“皓郎，你不是說，你不是說這次江家一定會倒臺，江雲舒會趴在地上求我們放她一馬，怎麼你如今弄成這個樣子！？”
李勳皓給錯了情報，收集了假證據，還讓江澄磊倒戈投向楚衡，讓他倍受皇上的讚譽。
楚行心裡有一股邪火，便盡數都發洩在了李勳皓身上。
李時序又被學堂給辭退了，侯府的幾家鋪子在京城被楚行“招呼”過，也開不下去了。
侯府徹底斷了生源，只能從節流上節省開支。
李勳皓先前在沿海找人、查詢和打探訊息花費了不少的銀子，老夫人更是幾乎把家底都投注在這次可以讓侯府翻身的“機會”上了。
侯府的人裁了又裁，如今就連老夫人身邊也只剩下了一個桂嬤嬤和容翠。
桂嬤嬤是跟著老夫人幾十年的心腹了，倒是容翠，從先前的一等女使一降再降，現如今院裡的漿洗灑掃都要她來了。
府中還有兩個懷著孕的，身邊也就各留了一個丫鬟。
巨大的落差感讓陳思琪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苦苦跟隨李勳皓六年，從豆蔻少女成為少婦，臉面也不要了，尊嚴也沒有了。
不是為了來這裡吃苦的！
李勳皓感覺此時的陳思琪有些陌生，他煩躁地嘆了一口氣：“我能怎麼辦！我怎麼辦！我難道不想全家都過的好嗎！”
一步差，步步差。
李勳皓看著眼前目眥欲裂的陳思琪，心裡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如果他當年沒有選擇背棄江雲舒，沒有把陳思琪帶在身邊，甚至，沒有和她無媒苟合，誕下兩個孩子。
那麼，現在的日子會不會不一樣。
他的腦海裡浮現了江雲舒的音容笑貌，那高貴的不可方物的謫仙一般的人物……
李勳皓冷冷地甩開了陳思琪抓著他衣袖的手，只想回書房靜一靜。
陳思琪哪裡會讓他走，又扯著他的衣袖追了上去：“皓郎，你說話啊，我和序哥怎麼辦啊！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這是咱們的孩子啊！序哥同我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他……”
“住口！吃苦吃苦，是我想讓你們吃苦的嗎！當年我把你安置在莊子，你帶著序哥私自追了過來，是我要帶著你吃苦的嗎！你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
李勳皓後退一大步，與陳思琪滿含淚水的眸子對視上，打斷了陳思琪咄咄逼人的話。
“我不善解人意？誰善解人意？江雲舒？
是，我是沒江雲舒家大業大，實力雄厚，沒有那麼多嫁妝來填侯府的無底洞！”
陳思琪口不擇言，絲毫都不顧李勳皓的顏面，將侯府挪用兒媳婦的嫁妝來使用。
李勳皓勃然大怒，多日來的氣憤、屈辱和不甘都在此刻爆發。
他上前揪住陳思琪的領子，眼含怒火：“滾回去，禁足屋中！！”
陳思琪愣了一下，縮了縮脖子，還想上前抓住李勳皓，可被他反手一揮，失了重心，險些跌倒。
好在她身邊有一根柱子，她的背抵在柱子上，才沒有滑落倒地。
只是她那根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突然斷裂，雙眼一閉，竟直直暈了過去。
“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