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尼姑踏步進來,她的臉圓圓的,眼神清澈,一臉嫌棄地看著慧圓:“慧圓監寺,我看見你羞辱程施主,你說她是破了身子的髒女人,不配出家,一個和離被夫家嫌棄的女子,也不配踏進南安寺的大門。”

“程施主走的時候,慧圓和慧通還在她身後嘲諷她,程施主說難不成都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慧圓和慧通還一個勁的慫恿她,她們說,有本事你就去死啊,一了百了,裝什麼樣子呢!”

“然後我就看見程施主哭著跑走了,慧圓和慧通還跟了過去。”

小尼姑一臉不忿,聽到這裡,江雲舒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兩個壞尼姑的話就是壓垮程清怡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她才會想不開!

“你們身為出家人,心腸居然如此歹毒!住持,她們慫恿我姐姐自殺,對她進行羞辱,該怎麼處置她們!”

住持面露難色,嘴裡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這兩位施主她都得罪不起,江雲舒當著眾人的面前這麼問她,她只能嚴厲處置慧圓慧通二人了,否則這兩位貴人要是不滿意,那會給寺裡帶來麻煩。

“這……慧圓慧通,寺裡留不得你們了,就趕出寺去吧。”

住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雲舒,把她們趕出寺,以後也沒有寺廟敢收留她們了,以後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麼過。

佛門重地,這個懲罰已經很重了。

江雲舒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那兩個惡尼姑一眼。

“本殿下剛入職刑部,就碰到了這樣的事,來人,把這兩個尼姑打三十棍再扔出去。”

江雲舒的眼皮一掀,聽著耳邊哀嚎求饒的聲音,並沒有出言阻止。

楚衡回京以後,和五皇子一起被皇帝指到朝中各個部門歷練,這第一回,便是來到了刑部,這也是江雲舒為何會透露黑錢莊給他的原因。

江雲舒來到程清怡昏迷的禪房,看見她頭上纏著白布,一臉慘白虛弱。

她大步走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見她還有呼吸,這才放下了心。

“她現在昏迷著,寺裡條件不好,還是趕緊送她回京吧。”

江雲舒抬頭,看見楚衡靠在門邊,下巴一抬,然後讓良酉抬著擔架進來了。

“天黑了,馬匹沒有那麼快到,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江雲舒只猶豫了片刻,為了程清怡的身子,還是點頭了。

馬車平緩的行駛,江雲舒突然開口:“去我三哥那,京中江三府。”

楚衡點了點頭,他突然很想攬住江雲舒那瘦弱的身子,下意識抬起來的手又放下,緊緊攥成一個拳。

罷了。

……

“多謝二殿下,殿下要不要進來坐坐?”

“好啊。”

江雲舒:……

她只是客套一下啊!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正好我早就想會見會見傳說中的江三公子。”

江雲舒垂眸,想到十幾年後,楚衡上位以後對江家做的事,她心裡掀起陣陣漣漪,若是他認識三哥,也許以後會對江府的處境有幾分幫助。

江雲舒讓人把程清怡送去客房,煎了一帖楚衡開的藥,她喂她喝下以後,程清怡的臉色倒也沒有那麼慘白。

“二皇子還懂醫術。”

醫術真好,江雲舒在心裡默道。

楚衡不以為意:“若是沒有這些本事,在金國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

江雲舒訝然,無言沉默之間,身後的程清怡咳了幾聲。

江雲舒驚訝地轉身過去檢視她的情況,她的眼睛緩緩張開,頭上的傷口的疼痛向她襲來,她疼得眯起了眼睛。

“姐姐,我在這。”

江雲舒坐到床邊,拉起她的手,回頭看了一眼,楚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了出去。

江雲舒心頭一暖,姐姐現在這樣確實不易被外男看見,她感嘆了一聲楚衡好細的心。

程清怡看清她的臉,雙眼含淚,一言不發,而後眼淚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最後打溼了枕頭。

江雲舒心酸不已,她擦去眼角泛出的淚花,擠出了一個笑容:“姐姐,我同你說件事吧。

其實世子早在與我成親前就有了一對兩歲多的兒女,世子四年未歸家,在外頭一家三口過得如同平常夫妻一般的生活。

現在他把他的外室一家都帶進了侯府,兒子呢,記在我的名下,女兒呢,在我房裡伺候,至於那外室,成了侯府名正言順的義小姐。”

程清怡的眼睛聚焦在她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江雲舒苦笑一聲,碎髮隨著她垂下的頭飄散下來,她繼續道:“我那天睜開眼睛,看見……侯府,我就在想,我是一定要和離的,我不能待在這虎狼窩。

可是我想呢,要是就這麼和離了就太便宜他們了。

我辛辛苦苦的把侯府扶持起來,為這個家盡心盡力……”

包括他們的孩子,都被我教養成材,可結果呢,結果卻是被李勳皓和陳思琪害的家破人亡。

“所以啊姐姐,你棄之可惜的和離生活,卻是我夢寐以求的。”

“我出生於江家,被世人喻為貴女魁首,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世人看在眼裡。

我希望我的和離,可以為天下女子帶來脫離痛苦家庭的動力和曙光。”

程清怡早已淚流滿面,她緊緊地握住江雲舒的手:“羨兒,你受苦了……他們怎麼敢!”

江雲舒低頭苦笑,在別人眼裡,她與李勳皓或許可以算得上是金童玉女,可只有她身處其中,才知道他的狠辣惡毒之處。

“羨兒,舅舅和表弟可知道此事?”

江雲舒搖了搖頭:“除了姐姐,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姐姐,別告訴我三哥,我怕他激動起來,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程清怡點頭,她的眼裡褪去震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

江雲舒把傷疤揭開給她看,只為激勵她有活下去的信念,她若是再不懂她的良苦用心,那她便真的不配為人。

二人相視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她們都知道,早就有什麼變了。

現在是兩個同病相憐的女子在互相安慰,互相安慰對方。

程清怡答應江雲舒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江雲舒這才放下了心,叮囑人照顧好程清怡,便離開了屋子。

聽見江雲舒的腳步聲,楚衡的身子一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姿,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李勳皓啊李勳皓,錯把石頭當成寶,卻遺落了身邊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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