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有多瀟灑,那現在坐在太原縣勞動力市場門口,拄著長劍的少年大俠李狗蛋,就有多尷尬。
滿滿的雄心壯志,在肚子“咕嚕咕嚕”的聲聲抗議下,漸漸消磨殆盡。
“沒想到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不是一個笑話。”狗蛋自嘲道
在正陽門的日子有吃有喝,下山歷練也有師兄帶隊的李狗蛋,已經徹底忘記了原來山下吃飯是要花錢的。
“老爺需要護衛嗎?搬東西也可以。”
“只管飯也行~”
狗蛋卷起袖子展示著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再一次被拒絕以後,索性靠著門邊緩緩的坐下。
眼裡的光隨著遠去的富家翁,漸漸熄滅。
“本公子缺個隨從去京城,你願不願意?一個月五兩銀子。到了以後再給二十兩金子。”
狗蛋如迴光返照般循聲望去,又以為是在喊別人,乾脆低頭節省體力。
“哎~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該不會是個聾子吧,這小地方人員質量真不行,難得遇到個長得說的過去的,居然是個聾子.\"
“你是在跟我說話,我願意、我願意。”狗蛋甚至沒聽清她的條件就滿口答應,眼裡的光隨著話音落下,再次綻放。
少年公子收攏摺扇,開口道:“切~我還以為是個聾子,原來能聽見我說話啊,說出你的名字,我的隨從閣下!”
狗蛋這才抬頭仔細觀察面前的這個同齡的少年,他唇紅齒白,面若冠玉,眉目如畫,身姿翩彩。
他手持摺扇,一襲絳紅色華貴長袍在陽光下籠罩著一層光暈,更顯慵懶豔麗,魅惑風流。
顧盼流輝間,一雙多情鳳眸流光溢彩,紅唇微勾溫軟旖旎。
冷淡如冰又驕傲似火,姿容雅緻又不失尊貴,帶著攝人心魄的美麗,端的是一位丰神毓秀的翩翩貴公子。
“啊~我叫李志遠!”狗蛋還沉迷在少年的容貌,忽然想起對方還在等他的回答。
少年一拍扇子
“名字不錯,我叫錢四,以後叫我錢公子或者公子,走我看你很餓的樣子,先帶你去吃點飯。”
狗蛋一聽吃飯雙眼一亮,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立馬跟了上去。
太原縣最出名的酒樓飄香樓裡,錢四草草吃了幾口就沒了食慾,看著已經吃了六碗,正在吃第七碗的狗蛋,滿臉震驚。
“你慢點,你慢點,也不怕噎死!你這是幾百年沒吃過飯了嗎?我真怕你連桌子都吃了進去。”
“唔唔!餓了一天了,錢公子你也吃啊。”狗蛋使勁扒著飯,把吃了大半條的魚推到錢四跟前。
說完好像有點噎著了,使勁拍拍胸口,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看的錢四直搖頭
隨著最後一口湯“咕咚咕咚”下肚,狗蛋不顧形象的拿手抹了抹嘴,把嘴角上最後一粒飯塞進嘴裡,對著錢四問道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錢四站起身捋了捋頭髮,拍了拍衣服,招呼小二過來結賬,
又回頭對狗蛋說道:“不急,吃飽了先帶你去買身衣服,你這穿的破破爛爛,我怎麼帶你出門?”
狗蛋低頭看了看身上短了半截的衣服褲子,撓了撓頭咧開嘴對著錢四傻笑。
因為把正陽門的弟子服留在了門派內,所以就換回了自已原來的衣服,忽略了一年時間自已又長高了許多。
成衣店裡,錢四看著換了一身衣服的狗蛋,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本來手中輕輕敲打的摺扇都停頓了一下。
心想:啊~好帥啊!不行我感覺我要要淪陷了。
嘴上還在假裝“嗯~差不多,這才像個隨從該有的樣子。”
此時的狗蛋劍眉星目,一身青衣配著習武練就的體魄,左手持劍而立,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錢四的內心。
錢四拍碎心中的遐想,開口問道“你會騎馬嗎,或者馬車。”
“額~不會!”
“那就只用買一匹馬了,我坐著你牽著,走吧上路!”
三天後
“停停停~”
錢四看見了前方的一片金黃色田地,拍著馬背,喊停了牽馬的狗蛋。
隨後跳下馬背坐在了田埂上,狗蛋把馬拴在一旁,也坐了下來。
錢四明亮的雙眼,帶著一絲好奇,一隻手託著下巴,一隻手指著前方大片的水稻“那一大片是什麼好漂亮。”
“那是水稻,此時臨近深秋,正是收割的時候。”
“水稻是什麼,是糧食嗎?”
狗蛋相當詫異,轉頭看向錢四
“我們吃的白米飯就是水稻啊!”
“啊~我以為大米就是長那樣的,原來是這般模樣啊。”
“你們富家少爺,哪能識得這些!”狗蛋折下旁邊一根野草,叼在嘴裡沒好氣的道
錢四有樣學樣也折了一根,塞進嘴裡
“呸呸呸!那麼難吃!”
“誰讓你吃了,就是叼著玩,顯得成熟。哈哈哈~”
狗蛋把嘴裡的叼著的草,用舌頭撥到另一邊,帥氣的一甩腦袋,盯著錢四一臉壞笑。
那帥氣的臉龐讓錢四再次淪陷,甚至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三天來狗蛋發現這個富家少爺,比他還要見識短淺,什麼都不知道,但什麼都好奇,除了有錢一無是處。
還有就是每次上廁所,都要讓他迴避,自已找個沒人看到的地方,躲到樹後面或者牆後面解決。
有一次狗蛋實在憋不住,就要原地脫褲子尿尿的時候,被他紅著臉大罵流氓登徒子。
狗蛋回了句別跟個娘們一樣,都是爺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隨後一臉壞笑問她
“要不比比誰尿的遠?”
當錢四拔出長劍,說敢掏出來就把它切了的時候,狗蛋還是慫了,夾著腿跑到遠處的牆腳,畫了個大圈圈。
心想:誰讓他是老闆呢,為了阿良,算了還是讓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