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畫面突然一轉,轉到了她和小男孩一起去採花的一幕。

小今朝答應了他,也要給他編好看的花環。

雖然她的花籃裡已經有了很多花株,但她私心想和漂亮小哥哥多待一會。

“小魚,你看這朵花怎麼樣。”

兩小隻已經互相介紹過了,阮今朝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只不過名字對當時的她來說太過複雜,剛開始她一直在“治癒”“治癒”的喊。

沈知予糾正了好幾遍都沒把她帶到正確的讀音上。

最後,阮今朝小腦瓜一轉,想到了小溪中的魚。

於是她決定用“小魚”來代稱漂亮小哥哥。

沈知予剛開始是不太願意的,後來一想到小姑娘把他名字說成“治癒”的發音。

他突然覺得“小魚”這個名字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他最終同意了對方叫這個代稱。

聽到呼喚,小知予半蹲下來,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道:“可以。”

“那就這朵了!”

“嗯。”

兩個小傢伙沿著道路越走越遠,走著走著發現前方的路被大山阻擋,成了死路。

“既然這樣,我們回去吧。”小知予拉起小今朝的手準備原路返回。

阮今朝看了看絕路石巖上好看的花,有些猶豫:“可是…”

看她不捨的樣子,沈知予很快便明白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詢問道:“你想要那邊的花?”

小今朝的眼睛亮了亮,然後狠狠地點頭。

看著那邊的花朵,口中喃喃自語:“那裡的花和花籃裡的花都不一樣。”

沈知予聞言立刻調轉腳步的方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想要的話,我們去採來好了。”

“好~”

兩人在山下采花,誰都沒注意到山頂上搖搖欲墜的石塊。

小今朝還在歡歡喜喜地和她的小魚展示她採到的花朵:“這個好看,這個也好看。唔…這個也不錯。”

“好看,你採的都——”

沈知予話還沒說完,耳朵輕輕一動,敏銳地察覺到了微微聲響。

下意識抬頭尋找聲源,便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石塊,而且還是在他們位置的正上方。

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率先做出了反應。

“小心!”

小今朝在震驚當中被人推離了危險位置。

眼看著山頂的石塊就要砸向漂亮小哥哥的頭。

她睜大雙眼,對著飛馳而下的石頭大喊:“不要,快停下!”

在現實中的阮今朝此時滿頭大汗,不斷搖著頭說著“不要”。

童年的陰影再次襲來,讓她兒時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只是在夢中唯一不同的是,石塊在她大喊之後停在了半空,如同靜止了一般。

不光是正在下落的石塊,除了她自已以外,其餘的一切全部靜止了。

趁著這個空檔,她把同樣靜止在原地的沈知予推開。

在她將人推開的瞬間,時間恢復了原本流速,一切都開始“動”了起來。

飛速下落的石塊與兩人擦身而過。

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砰——”

直到大石頭真真切切的落在地上,阮今朝內心長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發現可以控制夢境的走向之後,阮今朝正常的意識開始回攏。

“小……”阮今朝不知道為什麼,小魚兩個字怎麼也念不出口,最後只道,“你沒事吧。”

沈知予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感到震驚,但後來一想,這是在夢境中,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搖了搖頭:“沒事。”

之後的氣氛不知道為何詭異地陷入了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和以前歡快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阮今朝看向沈知予的目光有些躲閃,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畢竟她會想逃避兒時的這段記憶,也是因為現實並不像夢中這麼美好。

在現實中,小魚及時把她推開,自已被從天而降的大石擊中。最後……

往日場景重現,阮今朝心中的愧疚感達到了頂峰。

沈知予沒開口是因為他剛剛才獲得掌控這個身體主動權。

在此之前,他完全像是住在這個小男孩身體裡的旁觀者。

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小男孩和他同名。

剛剛路過小溪,他特地觀察了小男孩的長相。

如他所料,是他兒時的模樣。

只是他為什麼會夢到自已小時候,而且…

他的目光不知覺向旁邊的小女孩望去,心中不解:

為什麼阮今朝也會出現在夢境中?

雖然她的相貌變的更稚嫩了,但女孩幼時的長相和成年後的阮今朝差別不大。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他便對女孩的身份有了猜測。

再加上前面她的自我介紹,沈知予更加確定了自已的猜測。

小女孩確實就是童年時期的阮今朝。

所以,自已為什麼會夢到她,還是幼年時期的她。

總不能因為白天他破天荒的多管閒事,自已潛意識裡會對她過多關注吧。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邊阮今朝已經整理好自已的心緒想明白了。

對著旁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無厘頭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沈知予飛快從思緒中回神,對她的舉動不解,對她的眼神更是疑惑。

她的眼神充滿了感激與…愧疚?

好像她是透過夢中人對真實存在的人傳達某種感情。

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整個夢境突然開始扭曲起來,所有的畫面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沈知予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最後一句“謝謝你”一直在他耳邊環繞,令他頭疼欲裂。

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

山下,巨石,女孩,哭泣,鮮血。

以及撕心裂肺的——

救命。

殘缺的片段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只要他想深入回想,便會頭痛難忍。

迫於無奈,他只能放棄追尋那些不完整的片段是什麼,抬起手按壓太陽穴來緩解頭疼。

頭部疼痛好轉之後,沈知予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盯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他自詡心思縝密、運籌帷幄,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腦海中突然閃過的殘缺片段,是第一件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怪事”。

*

“起床了!起床了!打工人,打工魂,快點起來工作了!”

阮今朝被鬧鈴吵醒,將手機從頭枕底下拿了出來,煩躁地將鬧鈴一滑。

一瞬間,世界清靜了。

又過了十分鐘。

“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床,工作要沒了!”

“沒工作!”

阮今朝瞬間睜開雙眼,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連忙把手機從地板上撈了上來,點亮螢幕看了一眼時間。

八點半。

“呼。”她內心鬆了一口氣,口中頗有得意地呢喃道,“還好還好,我對自已足夠了解,特地定了提前半小時的鬧鐘。”

她掀開被子下床,伸了一個懶腰:“唔,又是努力工作當打工人的一天。”

“滴滴滴——”

手腕處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把手環摘下,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番。

看著一閃一閃代表電量不足的紅燈預警,她半蹲下來,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了充電器。

連線上電源,很快“好夢”手環不再發出警報聲了。

阮今朝半坐在床邊,想起昨晚的夢。

她抬起下巴,看向手環的方向若有所思,心道:這手環也不是沒有用處,直面了兒時陰影之後,心裡確實輕鬆了很多,睡眠質量也跟著提了上去。

唯一可惜的是夢中的事變不成現實,小魚終究也因為她受了傷,被他家人帶走離開了江城。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找他,只是時間太過久遠,人的長相又不是定格不變的。

僅僅只是憑藉一個“小魚”的代稱找到人的機率小之又小。

阮今朝將手覆在眼睛上,心底劃過一絲酸澀:“我好像連你的樣子都要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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