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找他們的,從來沒有出現過洛瑤的身影。
祁彥當然知道這些。
來京市的這些天,祁彥的情緒冷到低谷。
每天都在忙,但夜晚照樣做夢,無一不是關於洛瑤的。
祁彥覺得,他就是想讓洛瑤知道,就算她拋棄了他,他祁彥照樣可以過得很好,也可以帶著女兒過得很好。
可是洛瑤卻連見都不願意見他。
祁彥冷笑,就算你不願意來見我又怎麼樣?
我偏要逼著你見我。
周遠回來說南南被扣下了。
張禾擔憂問:“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都看著周遠,連洛瑤也抬起頭來看周遠。
周遠慌忙失措說:“我們今天去等的時候,也是正好看到祁老闆去飯店跟別人談生意。
南南想方設法進去,結果被祁老闆身邊的人抓住,然後南南就被送去公安局了。”
幾人又忙成一團,張禾和李章他們去公安局拉人。
洛瑤去找總監,問這件事怎麼解決。
總監喝茶搖頭:“這事南南做的不夠妥善,惹了祁老闆不開心,我也沒辦法。”
“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去給祁老闆賠禮道歉,求得祁老闆的原諒。”
“小洛,你辦事一向穩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總監看向洛瑤,滿眼都是信任。
洛瑤猶豫,她去賠禮道歉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祁彥現在怎麼可能待見她。
總監不知道洛瑤在猶豫什麼,還寬慰她說:“買禮物的錢不用你去,都當公費上報,你看怎麼樣?”
洛瑤出來,看到李禾又急又慌地過來。
“怎麼辦瑤瑤,那邊不放人,說不想諒解。”
事到如今,洛瑤覺得自已不去不行了。
他們四人外出到百貨商品店買了好些東西,洛瑤看到有一個漂亮精緻的洋娃娃。
她忽然想起了祁彥的女兒,現在大抵有五歲了。
洛瑤拿起洋娃娃,準備買下它。
李禾看到誇讚:“瑤瑤,還是你想得周到,知道祁老闆有個女兒,看到洋娃娃肯定會很高興。”
洛瑤跟著笑了笑。
她其實能預料到自已去祁彥,然後被祁彥趕出來的畫面了。
他們一行人打聽了半天,走過衚衕,終於找到祁老闆的住處。
是一所寬敞的四合院,他們就在院子中等著。
祁彥很忙,從早上出去,到下午才行色匆匆地回來。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高大強壯,面無表情,眉眼兇悍,像是西裝暴徒。
不像平常的愛說笑的酒肉老闆,似乎都不像這個年代的人。
身後跟著張時懷他們。
五年不見,他們不管是外表還是性子都成熟了許多。
周遠他們看著不敢上前。
還是李章出來走到祁彥面前。
“祁老闆,我們是報社的記者,今天早上的事情多有抱歉。我們專程過來賠禮,希望您能原諒那位女士。”
祁彥停住腳步,終究還是看到了幾人後面的熟悉面孔。
兩人視線相對,明明中間隔了好幾個人。
可此時他們卻只能看到對方。
男人就立在原地,心臟似乎都停了幾秒。
還是和他夢裡的樣子一模一樣,長身玉立,美若天仙。
她神情淡然,巴掌大的臉藏在藍色圍巾下,嬌柔貴氣。
直到一陣涼風吹來,才將祁彥拉回現實。
他不想多說,視線重新冰冷起來。
只留下一句:“我不接受和解”,然後毫不留情走了。
這話似乎不是在說南南的事情,讓人琢磨不透。
胡新義經過洛瑤身邊嘲諷道:“洛瑤,你還有臉來見彥哥?”
洛瑤道:“抱歉。”
“一句道歉有用嗎?他這些年一個人撫養孩子,又當爹又當媽,還要日夜工作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你又來幹什麼?”
洛瑤沉默不語,她不欲爭辯。
張時懷拉住胡新義:“還有外人,少說幾句。”
胡新義冷哼:“聽到了就聽到了,就是彥哥脾氣好。
這要是換了我,現在就過去把顧寒商那個狗雜種打得滿地找牙,把這事鬧得全世界都知道。”
張禾幾人震驚這些話帶來的資訊。
洛瑤和祁老闆曾經有過一段?!
張時懷扯了扯胡新義的胳膊,警告他別再說了。
胡新義這才氣哼哼地閉嘴。
張時懷看向洛瑤,眸光閃爍:“洛瑤,好久不見。”
這句話似乎讓兩人都回到了過去的時光。
洛瑤晃了晃神,然後開口道:“好久不見,時懷。”
她喊著“時懷”,張時懷莫名就心軟了。
但他嘴上還是說:“你們回去吧,阿彥不會再見你,至於今天上午那位女同志,她冒犯了阿彥,阿彥不會善罷甘休。”
男人表現出溫和友善,但說出的話讓大家安心不起來。
張禾六神無主,那怎麼辦?
她拉住洛瑤的胳膊,詢問洛瑤的主意。
洛瑤問:“時懷,你能去問一下...祁老闆,他怎麼樣才能和解,我們一定盡力做到。”
張時懷笑著說:“自然得拿出些誠意。”
說罷,他拉著胡新義走了。
胡心義還在小聲罵罵咧咧,結果一進門就發現祁彥還杵在門口。
男人的目光透過窗簾落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祁彥神情陰冷,拳頭捏緊泛白,渾身散發出來冷氣壓人。
眼底滿是寒意,似乎想把外面那個女人吞噬一般。
胡新義看到祁彥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放不下。
祁彥嘴上說的有多狠,但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洛瑤。
呵,叫他就叫祁老闆,叫時懷倒是叫的親切。
說不清是愛更多,還是恨更多。
反反覆覆,似乎只會讓洛瑤這個名字在他心間一遍一遍刻著,永遠都抹不掉。
胡新義咬牙道:“彥哥,要不我把她叫進來,你們徹底斷個乾淨。”
張時懷說:“你不諒解,他們今天大抵是不會走的。你和洛瑤到底要怎麼樣,你自已來決斷。”
祁彥不說話,這時外面忽然冒起了小雨。
其中有個男人直接脫下自已的衣服蓋在洛瑤頭上,然後拉著洛瑤去一旁的屋簷避雨。
他冷眼瞥著,這個女人身邊從來不缺人愛。
他要是不來京市,洛瑤不會記起他,只會幸福地過一輩子。
只有他一個人,被困在胡家村的那一年,怎麼也逃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