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呂梁又下了場大雪。

不知不覺就已進了冬日,天氣也開始真正冷了起來。

張縣令又讓人往他們這院子添了個火爐,此時爐灶裡的碳燒的噼啪作響,但屋子仍是不暖和。

無奈,幾人只得圍了那火爐坐了。

楚十一攤開一張紙,上面詳詳細細記錄了這兩日問話的內容,謝四爺見她在一個名字上畫了個圈,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重點懷疑物件。”

青禾也湊過去看了看。

“李業,梁王府世子?可是他沒有作案時間啊?”

謝四爺補充道:“不僅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整個梁王府,他應是最不希望梁王死的人才對。”

楚十一沒說話,卻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謝景淮和青禾同時湊過去看,只見那桌上寫的是“情!”

兩人皆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十一問:“因為女人?”

“難道是李業有喜歡的姑娘,梁王棒打了鴛鴦,那也不至於弄到這種程度啊?”

青禾又問道:“就算咱們想的是對的,他後來是如何避開所有人進到那間書房的,殺完人後又是如何消失不見的?”

不僅是青禾想不明白,連謝景淮也想不明白。

楚十一慢慢將那張紙捲起,淡淡的說道:“還有兩件事,我已經讓謝東和星離去查了,等有了訊息,答案自會揭曉。”

她說完便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那紅彤彤的火爐上,慢慢的烤著火。

“楚十一,你是不是冷啊?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被青禾這麼一問,謝大人這才發現她今日確實有些不對勁。

不僅臉色不好,手還時不時在心口上壓一下。

“你不舒服?”謝四爺關心的問道。

“少管閒事!”

楚十一說完這句話竟然走了,弄的謝景淮和青禾一臉懵。

青禾湊近自家兄弟問:“你惹她生氣了?”

“應該沒有吧!”

“那我怎麼覺得她對你有氣呢?”

“有麼?”

“有!”

青禾說完便向楚十一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兄弟我撤了,要不你去哄哄!”

他們住的是衙門裡專門用來接待外客的院子,一溜的房子,一間挨著一間,都是各自走各自的門,只有謝景淮和楚十一住的這兩間房是通著的,中間有個議事用的廳。

謝四爺看了眼左邊那間緊閉的房門,伸手敲了敲。

“十一,你睡了麼?”

良久,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睡著了!”

睡著了還能說話,聽見這回答,謝大人不禁彎唇一笑。

“我能進去坐會麼?”

“不能!”

“哦!”

謝大人也不失望,隨手搬了把椅子,就守著那門坐在了門外。

“我睡不著,要不咱們說會話?”

裡面沒聲音,謝大人就當她是默許了。

可說什麼呢?

其實他想對她說的話太多太多,偏那些話現在一個字都不能說,便只能挑些無關緊要的問:“十一,你覺得今晚的月亮圓麼?”

楚十一躺在床上,望向窗外那黑漆漆的夜空。

還飄著雪花呢,哪來的月亮啊?

許久沒聽見裡面的動靜,謝大人又接著說道:“聽說這邊的山下完雪後特別好看,你想不想去看看?”

冬日的山,楚十一還真沒見過呢!

她自八歲後便一直住在百花谷,那裡四季如春,冬日連片雪花都見不到,更別提是被大雪覆蓋的皚皚雪山。

所以她心動了!

“什麼時候去?”

她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輕輕軟軟的,像江南最纏綿的風,就那麼突兀的在謝大人心尖上撩撥了一下。

“明日就去如何?”

楚十一忽的坐起:“是去尋梁王世子麼?”

謝四爺無奈,這丫頭有時能不能別那麼聰明。

“胡側妃不是說他去爬山了麼,那咱們就去找找他。”

“能找到麼?”

“總要試試看!”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所有疑點都指向了梁王世子,所以這個人必須要找到。

就在謝大人還要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卻忽的開了。

連廊的廳內只點著一盞燈,那燈影打在楚十一臉上,將她的臉襯得慘白慘白。

“謝景淮,我,心口好疼!”說完她便慢慢的癱軟下去,嚇得謝大人魂都丟了。

他一把抱住她,焦急的問:“十一,你這是怎麼了?”

楚十一還能說話,她捂著心口說道:“應是心疾犯了,快,去拿我的藥。”

一聽說是心疾,謝景淮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病有多兇險,他比誰都清楚,有一次李澤熙犯病,差一點就死在了他面前。

眼看懷中的人氣息越來越弱,他急的雙眼都紅了:“藥在哪?”

“在,在我包袱裡。”

謝景淮四下看了看,果然在廳中見到了楚十一隨身揹著的那個包袱,他先小心的將人放在地上,然後疾步走過去,很快就從裡面找到了個藥瓶。

回去時卻見楚十一使勁扯著自已領口,見他回來,氣喘吁吁的說:“謝景淮,我,我喘不過氣,幫我!”

幫她,這是什麼意思?

楚十一見他不明白,更加急了,其實她前幾日便犯了這心疾病,只是她怕誤事,便一直拖著沒說。

誰承想這次竟會這般厲害,她現在整個人半點力氣都用不上,偏胸腔中像被人用力捏住了,能吸進去的氣越來越少。

她拼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束胸帶。”

這次謝大人聽明白了,他腦中嗡的一聲,但此時情況緊急,也就顧不上其它了。

他先從那藥瓶中倒出一粒藥放進她口中,然後一把將人抱起,直接進了楚十一的房間。

房間內點著燈,床單都是褶褶皺皺的,可見她應是不舒服很久了。

眼見著懷裡的人氣息越來越弱,謝大人解她衣服帶子的手都在抖。

偏他一個大男人,哪會解這束胸帶,越急越解不開,越解不開就越急,最後沒有法子,只能將她外面的衣服都脫了,然後抽出腰中的短刀,將那些布一併割了去。

刺啦一聲,楚十一隻感覺胸口處一鬆,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許是吃了藥,沒一會,她的呼吸漸漸平穩,面色也紅潤了起來。

束胸帶是從後面割開的,為了不讓別人看出她是女兒身,那束胸的白布足足纏了十幾圈,此時後面雖割開了,但其實並看不見裡面的任何風景。

只是除了關鍵部位,上身的其它地方卻全是空的,

謝大人活了二十歲,還從未看過姑娘身子,以前在兵馬司,他那幫兄弟喝醉了便會說女人的身體多麼嬌軟,面板多麼嫩滑,他總是嗤鼻一笑。

今日只看了楚十一露出的白皙脖頸一眼,他便感覺自已渾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衝,嚇得他趕緊將身子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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