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活著,就是傷得都有點重,現在好像是都昏迷了,醫護人員全都過去了。說起這個,異能小隊什麼時候有能直接讓別人起死復生的異能者?新出現的嗎?”

“你是不知道,那小姑娘,那架勢,那麼大一個洞,硬生生給重新長回去了,聽他們說,前去檢視傷勢的護士一個個都嚇呆了。”

強子手裡一邊忙活著固定木棍,一邊嘴嘚吧嘚地回著大明的話。

聽到強子這話,大明一直吊著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

精神放鬆一下來,也有閒心和他們悠哉悠哉地說起了他一路的見聞,還順便誇耀了一番他被隊長委派單獨護送的“豐功偉績”。

雖然這“豐功偉績”主要體現在司機崗位上,但這架不住是他第一次單獨領如此重大的任務啊!

班長揶揄大明不要臉皮地吹噓,強子也見縫插針地加大火力打趣,大明被他們說的臊得耳鼻透紅。

太好了,一切都是從前的樣子,即使是末世,他也依舊有這麼多好兄弟陪伴著他,有他們在,他好像什麼都不會怕。

真好……

嗎?

末世生存第一條,永遠別放下警戒心。

海浪翻滾,腳下的沙灘開始劇烈起伏,大明才剛被抬上擔架,就又被甩飛了出去,在沙子裡咕嚕了好幾滾。如果他現在是待炸的雞腿,那他這麵包糠一定裹得很均勻。

“怎麼回事?!那高階喪屍不是已經被你們殺死了嗎?!”

強子臥在地上,手死死抓住要被顛跑的班長,高聲向大明喊著。

大明悶悶的聲音順著風浪傳來

“我不知道!但能見到的觸手都變成渣了!”

“觸手不是它本體!該死的,強子快去傳訊息撤退,我去把大明帶回岸上!”

班長趕忙推一把強子,將他推得離相對安全的岸上更近些,隨後獨自在腥臭的浪打裡起伏,朝大明滾落的地方或遊或走地靠近。

海灘上亂做一團,傳令員斷斷續續地撤退聲隨著破碎的沙灘起起落落,班長也在這嘈雜的撤退聲中及時抓住了即將要被海浪衝走的大明。

“班長!”

大明趴在班長肩膀上,努力仰頭露出鼻孔呼吸,“咳咳”地咳出嗆到的海水。

“我們該怎麼辦?”

“抓緊我,我帶你上去。”

浪濤越起越高,沙灘已不能稱之為沙灘,像融化破碎的冰川,被海浪切割成一塊一塊,而後又被海水無情捲入海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腥臭溺人的海水已經快要把整片沙灘吞入腹中。

又一巨浪打來,大明又一次被溺入海水裡。身上纏繞利落的繃帶早已飄蕩的不知所蹤,海水混著大明內臟器官的新鮮血液從口中涮入又湧出。

“該死的,來不及了!”

班長在浪濤下去的短短空隙裡再一次抓穩了大明,藉著水流飄浮,穩穩將他高舉過自已的頭頂,讓他得以不被洶湧的海水泡化,自已則在陷在浪裡,逆著風浪,艱難朝岸上前行。

“班長!快上來,我拉你!”

已經爬上岸的強子一手抓住岸邊的桅杆,一手竭盡所能地伸長去夠班長的手臂。

可惜他不是路飛,沒有可以任意伸縮的橡膠手臂,總是差那麼一點。

“班長!身後!”

強子伸著手在空中無力地抓握,猛然抬頭看到了什麼,瞳孔緊縮,張大口著急地喊叫。

班長身後,觸手終於是按捺不住,再次從海底躥了出來,藉著劇烈湧起的風浪掩護,肆無忌憚地穿透,捆綁,進食,沙灘上還在掙扎上岸計程車兵們瞬時少了一大片。

它當然也不會漏掉了剛剛沒少和它作對的大明,細長觸手一甩,就要將大明串成個個串串,砸吧砸吧給吃了。

班長被強子這一提醒,反應飛快,平時高強度訓練的肌肉記憶此時完全派上了用場。他動作迅猛,手臂猛地往前一推,把大明跟浮船似的推到了強子跟前。

強子順勢手朝下一拉,手臂穿過大明的腋下一下子將他提上了岸。大明金剛一般魁梧的身軀把強子壓倒在了岸上,兩人囫圇滾做一團。

強子也沒功夫計較這些,趕緊將身上壓著的大明推開,起身就準備去拉還在海里的班長。

沒抓到目標的觸手憤怒地拍打起海水,驟起的浪濤砸得班長飄離了腳下踩著的沙灘,強子剛觸碰到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抓緊,就忽地飄遠了。

“班長!快遊一下,我快抓到……”

聲嘶力竭的叫喊還未盡,剛還在拍打揮舞的觸手就根莖一轉,瞬間穿透了班長的胸膛,墨綠的海水霎時間被鋪天的血湧覆蓋成一片暗紅。

班長愣愣地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一聲夾著血的“快走……”七零八落地碎在洶湧的海水裡,觸手一捲,就再也消失不見。

“班長,班長!不!班長!”

強子帶著哭腔的嘶吼聲震醒了腦子一片空白的大明。

他癱倒在岸上的混凝地板上,眼中空洞,只能見到那個駭人血洞與那片刺眼血海。

曾依依被穿透的場面和剛剛班長被穿透的場面交織重疊,不斷在大明的視網膜上重複播放,一遍一遍,貫穿、流血、啃食,復活又死亡……

為什麼?為什麼?!又一次,他又一次保護不了任何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衝到他前頭,被殺被剮,血肉淋漓地死去。

上一次是曾依依,她是異能者,他可以為自已無能做解釋。可這一次,是他的班長,是最喜歡唸叨他卻最關心他安危的班長,是和他一樣完完全全是個普通人的班長啊!

最該死的明明是他這個最懦弱,最沒有用的廢物啊……

浪濤滾滾,橫屍一片,久藏於幽深海底深處的“屠戮怪物”在小小飽餐一頓後,終於是捨得撥開神秘面紗,展露出自已駭人的全貌。

原是個變異的“章魚哥”。

巨大的頭部上長滿了一張一呼的瘤子,深黑如墨的碩大瞳孔變換著探測的角度,將下頭驚恐的小小人類盡收眼底。

向上突起的瞳孔之間似乎還坐了個人形的生物。它長髮飄散,面容模糊不清,盤腿直背地坐在腐肉瘤子之間,浸溼完全的棉質衣服緊貼它面板,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在風雨飄搖中,活脫脫像個墮入阿鼻地獄的佛女。

“操他孃的!這高階怪化喪屍居然還可能只是個被操控的傀儡?!坐在它頭上要是個高階類人喪屍,那咱們得全死這!”

站在一高大男子身邊一個肩扛榴炮的寬臉男子啐了一口倒黴,罵著粗口,發洩自已心底叢生的慌亂和恐懼。

“不合理,現階段出現這麼高階的怪化喪屍已經是不合常理了。現在還來個只存在於理論上的類人喪屍,更別說還能控制另外一個高階怪化喪屍,這不可能發生!別他媽給老子瞎猜測,打起精神來!”

那身穿墨綠軍服,身姿卓越,氣度不凡的高大男子一槌定音,禁止再有人說這些除了降低士氣無半點益處的喪氣話。

他緊皺眉頭,眯眼盯著那模糊成小點的“人影”,口中有條不紊地下令,讓所有還活著士兵動員起來,準備和這個龐大怪物來個不死不休的戰鬥。

“軍人精神第一條,永不言棄!我們身後還藏著無數等我們勝利歸來的親人朋友們,我們不能退!全體都有,聽清楚了沒有!”

“是!”

四面八方的零落吼音匯聚在一起,響徹海浪。

然而在這令人動容的熱血時刻,一輕靈女聲卻不合時宜地出現,攪亂了震天的吼聲。

“要……異能人……可以……不吃……你們……”

斷斷續續,似乎是很不熟練人類的語言。

而當所有人都在揣測這個喪屍的意思和身份時,只有大明猛地抬頭凝視那端坐上方的模糊身影。

因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

這不是,半路下車的陳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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