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城即便在白天也彷彿夜晚一般,天空之中時時刻刻瀰漫著驅之不散的濃霧。日月之光透過霧氣落下時,就好像蒙了一層輕紗。

因此,夜光城無時無刻不是燈火通明。日夜間的活動也似乎完全沒有區別。於是乎,分明是永夜之城,卻彷彿並沒有夜晚。不存在休息,也不存在夢境。城中的生命似乎永遠處於精神滿滿地娛樂和孜孜不倦的爭鬥之中。

白墨如今二十歲,在十三年之前,他曾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而現在時間恍然逝去,當白墨以為十三年對他來說已經是足夠漫長時,眼前和當年幾乎毫無變化的城市則清醒地告訴他,對於雙月世界而言,對於夜光城而言,十三年真的只是一瞬之間。

白墨依靠著記憶,無聲無息地走過漫長而熟悉的道路。就在臨近一處莊園之前,他稍微變化了一下容貌,將自已頭髮逐漸變長,手中長劍換成了一柄法杖。

莊園大門沉默古樸,千年之木做成的橫匾上大氣沉穩地刻著幾個字“子語子曰”。

這便是子語學院。裡面生活著許多來自各地的孩子,無論曾經幸福或者是悲傷,之後他們都將再一次隨著無法掌控的命運四散而去。

簡而言之,這裡就是一處小孩子買賣之處。

有人從各地帶來天資異稟的孩子,有人從這裡帶走他需要的物件。除了孩子,大家都各取所需。

當然,有的孩子並不覺得這裡是一處黑暗痛苦的地方。因為他們在被人帶到這裡之前,他們的人生就已經成了碎片,一無所有,一無是處。在這裡他們反而能學習如何生存,如何發揮自已的力量

白墨仰頭望著熟悉的牌匾。發了會兒呆。

當時他和一同被送進來的三個孩子可以經常地由先生帶領著到城裡的各個地方去玩,由於經常出入大門,因此他幾乎能記住這塊匾上的每一道紋路。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一個高個子門衛從門後繞了出來。他早就在監控陣上看到了白墨,但白墨在門口發呆沒有進門,他這才走了出來。

“幻影閣,迷幻使,墨幻。”

白墨看著來人淡淡地說道。

陳松上下打量著白墨。由於工作需要,陳松早就直接或間接地熟悉了雙月世界各地的有名無名的勢力和主要成員。除了一些較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勢力外,不說百分九十,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都存在在他的記憶裡。

但陳松在記憶裡搜尋自已的擁有的線索,並沒有聽說過有幻影閣以及墨幻這個人。

“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勢力,能否請你說明一下。”

陳松看著白墨,並不覺得他會是來搗亂的。因為已經好幾年他都沒遇見這樣的人了。畢竟正常人不會這麼無聊,而普通人則不敢。

“既然不懂,何必再問。你請記下便是。我們不敢欺騙子語學院,但規矩裡也不含刨根問底之事吧?”

“當然不需要。”

陳松搖搖頭,他自已也清楚有的勢力不願暴露身份,只要報上名字已經足夠了。而這也是子語學院的底氣。

“但你還是需要告訴我你的來意。”

“我需要一個天生幻體的孩子。你們這有嗎?”

“我之前倒是見過一個擅長幻術的孩子,至於是不是天生幻體則不太瞭解。畢竟這不是我的業務範圍。非常抱歉。”

陳松熟練地話術在白墨提出想法時已經準備好了。

“待會兒將會有人帶你去看孩子們。其他孩子也是非常優秀的,想必不會讓你失望。”

白墨就這樣進入了子語學院。

在夜光城還有一條秩序非同尋常,那就是這裡的人從不隨便看輕弱小之人。雖然強大者無疑會得到更多的尊重,但不知名或實力弱小者也會有應有的待遇。這被夜光城的人稱為“權利”。

因此,即便陳松不知道幻影閣是白墨杜撰的,也不清楚白墨的實力。但當白墨提出想在他們這裡帶走一個孩子時,陳松還是會讓他進去看看,並不會阻擋,也不會像其他地方的強大勢力那樣恃強凌弱。

白墨面無表情地等待,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先生打扮的人過來為他引路。儘管,白墨早就對子語學院十分熟悉,壓根不需要人帶路。

來人自稱王馭,光頭禿腦,單調的青色長衫籠罩著一副皮包骨般的身軀。他揹負著三把大劍,似乎正是他看起來如此吃力的原因。

“我從陳松那兒聽說了,你跟我來吧。”

王馭到後並沒多餘的寒暄,直接帶著白墨朝子語學院後山走去。

穿過路上的一大片叢林後,燈光忽然明亮,一片開闊的原野中,五座無根的山峰在空中飄浮著,山頂上五顆寶石發出暖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原野。

“這就是子語學院嗎?”

白墨假裝自已第一次來過子語學院的樣子。

“呵呵,其實很簡陋的,就幾座破山頭,和那些頂級世家大族沒法比較。”王馭笑著說。

“王馭先生謙虛了。”

“事實罷了。要真的有頂級勢力想要對學院動手,想必瞬間就能讓這裡化成灰燼。”

白墨沒有再多說什麼,免得暴露自已的目的。

當然,白墨並沒有說謊。幻影閣是存在的,只是只有他一個罷了。而所謂的需要一個天生幻體的孩子,白墨確實有一套特殊陣法需要這種體質的人配合。但那並不太重要,他也並沒有真的想要在子語學院買人的想法。

“孩子們在這座霞楓山上。”

王馭指著最右邊一座繚繞著彩色霞光的山峰說道。

“而且,恰好有一位天生幻體的女孩,她是去年來到這兒的。只能說,你很幸運。畢竟正常情況,天生幻體算是世間難見的先天聖體之一,有時候百萬人裡都找不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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