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莫名的失望
沒等到側妃入府，朝中先下了旨意。
漠北再次掀起戰爭，戰事危急，皇上下旨命威武侯帶兵前往邊關。
威武侯在朝堂上提出把安王帶上。
“帶上安王？”皇帝眯眼，眼神裡透著幾分審視，“這是為什麼？”
威武侯實話實說：“安王出身卑微，跟小女成親之後，一直自卑於無權無勢，想靠自已的本事掙個軍功回來，說是讓小女在其他王妃面前抬得起頭。殿下曾央求臣兩次，臣不知該如何拒絕。”
皇帝眉目深沉，轉頭看向滿朝文武：“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戶部尚書說道：“臣以為安王殿下剛成親，把妻子一個人留在家裡，著實不合適。”
護國公說道：“臣以為安王因為出身不高的原因，確實有些自卑，去戰場歷練一下也沒什麼不好，見識到邊關將士們保家衛國的艱難，或許會有不一樣的心境。”
禮部尚書說道：“臣亦如此想法。”
皇帝想到安王出身確實不高，緩緩點頭：“既然如此，就讓安王隨愛卿一起去吧。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三天後出發。”
“臣遵旨。”威武侯告退。
訊息傳到安王府，賀嫣然又驚又喜：“真的？”
軒轅廷點頭：“嗯，父皇方才召我去殿上，問我是否願意。”
“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願意。”軒轅廷激動地把她攬在懷裡，“我一定掙個軍功回來，讓你在其他王妃面前抬得起頭，以後不必再看任何人臉色。嫣然，我答應你的，一定都會做到。”
賀嫣然點頭：“嗯，我去給你收拾行囊。”
“不著急。”軒轅廷握著她的手，柔聲開口，“太子叫我們今晚去東宮用膳，你換身衣服，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好。”
賀嫣然回房換了一身明豔大方的藍色長裙，頭上戴著幾支同色的髮釵和步搖，襯得容顏嬌豔明麗，落落大方。
傍晚時分，夫妻二人一起抵達東宮，沒想到的是皇帝和皇后也在。
軒轅廷和賀嫣然臉色一白，慌忙跪地行禮：“參見父皇，參見皇后娘娘。”
“你們這倆孩子，是沒料到我跟皇上會在這兒？”皇后笑著開口，一派溫和寬容的態度，“都起來吧，別緊張。”
軒轅廷和賀嫣然謝恩起身，有些不安地站在一旁。
軒轅廷從小到大對皇帝和皇后就有陰影，在皇帝面前總是忍不住惶恐，而賀嫣然則被皇后折磨怕了，即便皇后此時態度溫和，笑意晏晏，夫妻二人也難免是心驚膽戰，站立不安。
“你們不必緊張。”皇帝精神不濟，看著軒轅廷的目光卻透著幾分瞭然，“安王這些年在宮裡過得不太好？”
軒轅廷撲通一聲跪下：“兒臣不敢！”
賀嫣然抿著唇，不發一語地跟著跪下，心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失望。
軒轅廷當真是前世坐上帝王之位的軒轅廷嗎？為什麼他在皇帝面前如此膽小怯懦？
他到底是裝的，還是本性如此？
“安王妃。”皇帝沒理會跪在地上的軒轅廷，目光微轉，沉沉看向賀嫣然，“你最近可曾跟錦王妃見面？”
賀嫣然緊張地回道：“回父皇，見……見了。”
“錦王的身體恢復得如何？”
“兒媳……兒媳不太清楚。”賀嫣然低著頭，恭敬而謹慎地回道，“兒媳每次去探望錦王和大姐，大姐都會以錦王身體不適需要休息為由，拒絕兒媳的探望。”
皇帝面色微沉，錦王妃跟安王妃不是姐妹嗎？
姐妹之間竟如此生分？
皇帝放棄了繼續詢問的念頭，轉頭看向軒轅辰：“太子，你不是也去過錦王府？”
“兒臣前天確實去過錦王府，但就跟安王妃說的一樣，錦王妃不太喜歡外人靠近四弟的院落。”軒轅辰恭敬回道，“兒臣詢問四弟身體狀況時，錦王妃含糊其辭，似乎很不耐煩。兒臣想著錦王妃可能是太過憂心四弟身體，所以脾氣才不太好，就沒再打擾她。”
這番話聽在皇帝耳朵裡，看似體恤，卻無一不是在挑撥。
錦王妃脾氣不太好？
這是說她對太子不敬。
含糊其辭，不耐煩，是說錦王妃刻意製造錦王已經好轉的假象矇騙別人，實則錦王依舊病入膏肓？
皇帝靠在寬大的錦榻上，神色晦暗不明。
“皇上，四月十六是錦王的生辰，臣妾有個想法。”皇后淡淡一笑，“不如給錦王辦一次生辰宴，這樣一來，既能讓沉寂已久的錦王府好好熱鬧熱鬧，對錦王的病情說不定有幫助，正好也可以藉機看看錦王妃是否真如錦王所說，跟他八字相投，是命定的夫妻。”
皇帝沉吟片刻，想到上次見到錦王時，他的氣色和精神確實有所好轉，只是暫時還不確定那是迴光返照還是真的好轉。
作為皇帝，他不可能隔三差五去兒子的王府探望，若賀雲曦故意隱瞞，那麼召她進宮也不一定能問出實情。
皇后的提議倒是不錯。
“行，那就這麼辦吧。”皇帝緩緩點頭，“勞煩皇后多操心了。錦王身體弱，生辰宴不必太隆重，就自家人熱鬧熱鬧就行。”
“臣妾明白。”
皇帝起身：“太子既然邀你們夫妻過來聚聚，你們留在這裡吃吧，朕先走一步。”
皇后遞給太子一個眼神，隨後不慌不忙地起身跟了上去。
軒轅辰領著東宮眾人恭送父皇和母后，待他們走遠，才轉頭看向神色侷促不安的軒轅廷，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父皇只是湊巧過來看看，不是因為你們。”
軒轅廷早已習慣眾皇子的漠視和不屑，此時反倒有些不適應他的熱情，卻只是低頭應下：“是。”
“晴兒。”軒轅辰轉頭看向袁可晴，“把我珍藏的銀槍拿來。”
太子妃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不大一會兒，一個年輕太監捧著一杆銀身白纓長槍走來，恭敬地呈給軒轅辰。
“先恭喜六弟有上戰場歷練的機會，為兄沒別東西送你，只有一杆收藏多年的銀槍，聽說價值不菲。”軒轅辰把長槍遞給他，溫和笑道，“今日就送給你，希望你戰場上所向披靡，歸來戰功赫赫。”
“臣弟不敢。”軒轅廷連忙推辭，“這麼貴重的兵器，臣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