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把過脈,又開了藥,花白的鬍子都染上了愁容,“若是少將軍還高燒不退,恐怕……”

裴清寧一愣,泛紅的眸子落在床榻上的蕭景晨,忍著哽咽開口:“多謝醫師。”

醫師出去後,裴清寧便坐在了床邊。

用巾帕細細的擦拭著蕭景晨的臉龐,眼眶都紅透了。

眼神落在她腹部上那道猙獰的傷口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還不醒嗎?蕭景晨?我等了你很久了。”

“你平日不是說最捨不得我難過了嗎?你再不醒的話,我都要難過死了。”

蕭景晨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只可惜裴清寧並沒有發現。

隔了一段時間便給蕭景晨換下額頭上的白布,時刻注意著她額頭上的溫度。

又照料了兩日,蕭景晨不見好轉,裴清寧卻病倒了。

裴玄更是氣了,天天看到裴清寧就要差人送他回去。

裴清寧隨意說了句,“兄長,你如今愈發像個幼稚鬼了。”

氣的裴玄一日沒來看他,倒是手下更加頻繁的來看他,還送了許多東西。

煎好的藥材跟糕點,還有一些衣物。

裴清寧輕笑了一聲,找蘇木去給他兄長傳了一句話。

蘇木領命往裴玄的營帳走去,回來時手上還帶了兩個紅薯,說是他兄長現烤的。

裴清寧噗嗤一笑,喉嚨發癢,咳了兩聲。

蘇木拿著一個溫熱的紅薯站在門口,唇角的笑深了兩分。

裴清寧拿著一個紅薯,剝開了皮,咬了一口,溫熱鮮糯的口感瞬間俘獲了他的味覺。

近來都是吃一些餅, 亦或是一些好儲存的食物。

裴清寧吃了兩口之後,喉嚨更是癢,接連咳嗽了許久,腰都直不起來。

眼眶都泛上了幾縷霧氣,直直的盯著蕭景晨,眸光有些失落。

若是她在,就好了。

裴清寧又咳了一陣,將手裡的紅薯放了下來,脫了鞋便上床。

抓過蕭景晨的手枕著,輕輕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輕輕,卻分外委屈。

“蕭景晨,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快點好起來?”

“你能不能……”

裴清寧吸了吸鼻子,窩在她的頸窩處,哽咽住了。

被壓在他頭下的手輕輕彈動了一下,裴清寧沒有察覺。

枕在她的脖頸處,便慢慢的睡著過去了。

翌日清晨。

霧水瀰漫在半空中,遮掩住了景色,淡淡的煙色,像是輕渺的雲朵飄到了地上。

裴清寧這一覺睡的沉,許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更是往蕭景晨的懷裡鑽緊了兩分。

蕭景晨猛的睜開眼睛,整個人還很虛弱,視線落在旁邊人的面龐上。

裴清寧臉上不施脂粉,面板不似之前白淨,整個人瘦了一圈,讓人瞧著心疼。

眼睫下一片青黑,像是多日未曾休息好的模樣。

蕭景晨看的心尖都軟了許多,疼的真真切切的。

伸出手想為他捋一下額頭的長髮,卻停在了額前,將被子給他拉上了一點。

蕭景晨沒有起身,反而是靜靜的盯著裴清寧看了很久。

傻死了。

從京都跑來邊境,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裴清寧還未醒,送藥的手下倒是過來了。

蕭景晨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手下便將藥放在了一邊,小聲提醒了一句,“蕭少將軍,這是裴主子的藥,三皇子說了,要溫熱時服用才算好。”

蕭景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視線落在裴清寧身上,帶有幾分心疼,幾分擔憂。

病了?

裴清寧被輕輕搖醒,眼神還迷濛著,看見蕭景晨的一瞬間,率先撲了上去。

軟細的聲音帶著幾分微弱的哭腔,“景晨,你終於醒了!”

蕭景晨猝不及防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給砸懵了,摟著他的腰輕輕拍了起來,心裡更是酸澀,“我醒了,醒了,別哭……”

裴清寧緊緊的摟著她,失而復得的心情更是讓他不捨。

蕭景晨卻是心疼壞了,“好了好了,不準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裴清寧在她頸窩處蹭了蹭,沒有說話,更是依賴了她兩分。

他以為自已沒那麼喜歡她,以為自已是可以隨時抽離的那一方。

卻不想她在自已心中的地位已經那般重了。

蕭景晨摟著人,心裡有著兩分歡喜,有著兩分心酸,輕聲安慰了起來,“好了好了,真的不準再難過了。”

“你還不許人難過了?是哪裡的道理?”裴清寧紅著眼睛瞪她。

“你明明說過你會平安歸來的,可是你卻昏迷了許久,就連我來,你也是躺在這裡,你還不許我難過。”

蕭景晨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像是一柄尖銳的刀在攪著,“是我錯了,清寧。”

“本來就是你錯了。”裴清寧輕輕將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壓住了哽咽的聲息。

蕭景晨哄了好一會,裴清寧才平復了心情,只是目光還緊緊黏在她身上,生怕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蕭景晨想下床,卻被裴清寧給喝住了,說是腹部上的傷口沒好全不能下床。

蕭景晨自是依著他,眼神落在他身上,多了兩分笑意。

裴玄聽說蕭景晨醒了,更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卻見自家弟弟的眼神一直黏在蕭景晨身上,讓他更是不悅。

“三皇子。”蕭景晨笑笑看向了裴玄。

裴玄面上一片笑意,“景晨可感覺好些了?這些日子清寧可是不分晝夜的照顧你,人都瘦了一圈。”

“他啊,可是自已偷跑過來,就是擔憂你。”

蕭景晨看了裴清寧一眼,心裡像是被紮了一把刀。

她哪裡聽不出來裴玄是在敲打她。

“多謝兄長的提醒。”

裴清寧面帶不悅的瞧了裴玄一眼,帶有責怪。

裴玄目帶深意的瞧了蕭景晨一眼,笑道:“不用謝,我也只是心疼清寧,才說了兩句。”

“清寧護你護得緊,都不讓我說一句。”

蕭景晨握住了他的手,雙眸滿是柔情,“我知道的。”

裴清寧輕輕垂落下了雙眸,視線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遮掩住了眸底的深色。

說到底,他一開始對蕭景晨跟別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都只是圖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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