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比厄見狀,雙膝一跪,準備承受蠍王的怒火。

他沒能按照蠍王的要求把雌性帶回來,理應受罰。

“下去。”猛降冷冷的開口道。

很反常的是,並沒有追究哲比厄的事。

葛姆喬的眼裡明顯不服,沒有完成任務的是哲比厄,自已憑什麼受了懲罰?

“是。”哲比厄很驚訝,王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已了?

見葛姆喬犟著遲遲不肯起來,哲比厄欲扶他起來。

葛姆喬沒有領情,在哲比厄剛伸出雙手時,果斷揮開了他的手,憤憤然的自已站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大步跨出了蠍殿大門。

哲比厄跟著葛姆喬也退出了蠍殿,他跟在葛姆喬的後頭。

看著葛姆喬氣沖沖的背影,哲比厄陷入沉思。

他可能不明白蠍王為什麼發怒,但自已心裡很清楚,是因為葛姆喬摘下了安琪的鸞面,知道了她的秘密。

當蠍王交代自已,要把他看中的雌性帶回來時,哲比厄就明白了蠍王的心思。

可要是葛姆喬沒有摘下安琪的鸞面,他根本就不知道蠍王要帶回去的雌性是誰,更不可能完成任務。

雖然任務最終也是沒完成。

唉,不管是哪個結果,都得有個人來承受蠍王的怒火。

王的心思難猜啊。

哲比厄嘆了口氣,往葛姆喬的相反方向走了。

蠍王猛降,小的時候曾流落在外,聽說被狼獸收養過一段時間。

但自打他回了獄城後,便閉口不提任何關於狼獸的事。

且蠍王最討厭的東西,竟是雌性,尤其是狼族雌性。

可偏偏,卻有一個例外。

在獄城,雌性是像玩物一般存在的獸人,而有一個雌性卻被蠍王捧在手心裡。

她就是黑鮫雌性--白言。

“葛姆喬,讓你帶的東西呢?”

身姿妖嬈的雌性,輕扭腰枝迎面走來。

她戴著狐族用的白紗,下半張臉完全被遮擋住,露出一雙明眸,含俏含媚,風情豔冶。

她在這裡等葛姆喬有一會兒了。

葛姆喬知道她是誰。

在獄城,有個像狼王雌崽那般存在的雌性,常年戴著白紗的黑鮫雌性,白言。

他扭頭示意身旁的手下,手下立馬把包著白骨的獸皮袋雙手奉上,模樣卑躬屈膝。

葛姆喬開口說:“兩名雌性的白骨都在這裡了。”

白眼聞言,笑逐顏開,“那就好。”

此前蠍王交給她個任務,讓雌性在短時間內產下蠍崽。

於是她熬製了一種特殊的藥水,並用在了搶來的雌性身上。

喝下藥水的雌性們,傷口瞬間癒合,淤青消散,連帶著蠍獸殘留的氣味都能消除。

簡直比黃獸晶還有效。

按照原先的計劃,就是靜靜等待雌性產下蠍崽那一刻。

可還沒來得及檢驗她的成果,就遇到虎族和狼族的聯合進攻。

害得她逃到了這要啥沒啥的大沙漠裡。

不過後來聽說喝了藥水的雌性中,有幾個雌性死了,蠍王便讓葛姆喬把白骨給帶回來。

葛姆喬懶得理會她,事情交代完畢就準備離開。

突然,白言湊近葛姆喬,她聳聳鼻子,一股酸澀的味道飄進鼻息,她驚訝道: “你用了我給你的藥水?”

她最近熬製出新的藥水,能讓蠍獸短期內將獸形時的體型變大變小。

葛姆喬一直討厭她,她以為他不會用她給的東西。

葛姆喬見她湊過來,不動聲色的閃了閃。

他本就討厭雌性,現在湊近他,更是讓他反感,根本沒注意到她問了什麼。

見對方沒有要與他保持距離的意思,毫不憐惜,他一把推開雌性,慍怒道:“走開些。”

白言被他用力一推,身子綿綿往後一傾,差點沒倒在地上。

好在葛姆喬的手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哎喲。”她嬌喊一聲,向扶住她的蠍獸拋了個媚眼。

那蠍獸一聽,感受身前軟綿綿雌性的身體,臉色漲紅,怔怔的,想說什麼,卻硬是未吐出半個字。

他竟忘了回答!

白言在面紗下無聲的笑了笑。

雄性就這副德行,哪有像葛姆喬這樣的。

終有一天有他後悔的時候。

葛姆喬給了個白眼,嘖,這雌性就是會裝,明明自已都沒用力。

“你,幫我把白骨搬回我的巢穴吧。”白言眼神勾人,聲若黃鶯。

那蠍獸哪經受得住啊,連連點頭,“是,是,是。”

然後跟在白言身後,像是丟了魂似的。

葛姆喬白了個大白眼,這雌性看來又需要新的實驗體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總感覺白言的模樣,竟有幾分像安琪。

尤其是那雙大眼睛。

會不會白紗下面的容貌和安琪一樣驚豔?

“想什麼呢?” 葛姆喬冷戰,就那雌性的風騷,怎麼會像她呢?

都是錯覺!

看來分開不過幾天,他有些想她了,想起安琪的模樣,葛姆喬嘴角帶笑。

而此時的安琪,並不如葛姆喬那般想起他,心裡還恨不能忘記此獸。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赫爾娜便重新給她找了一塊藏身之地。

這裡比之前更加偏僻,守衛也比之前更嚴了。

只不過,這裡也更荒蕪,野草叢生,與她原先的花海相比……

唔……比?根本沒得比。

安琪叼著根狼尾草,抬頭望了眼毒辣的烈日,百無聊賴。

這段時日都是守狼洞的獸人給她送吃的,阿父去照看受傷的獸人了,蘭斯特也沒醒。

蠍獸造成的場面真是慘烈。

赫爾娜倒是每天都過來陪她,問的都是:“阿姆給你說找伴侶的事情,可想好了?”

結侶這件事,從她搬來這裡後,赫爾娜每天都會問,而安琪還未點頭答應。

“阿姆,你都問第幾遍了?”安琪把狼尾草拿下來,拈在手上,笑嘻嘻的反問赫爾娜。

“雖然確實是這樣,”赫爾娜有些著急,“你不是沒答應嘛,阿姆這不是等你同意嘛。”

安琪知道阿姆擔心自已。

只是一提到結侶,安琪的腦子裡就會浮現一張有些模糊的笑臉。

時間有些久遠,她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

她記得那時他總是帶著笑,模樣乖巧,黑幽幽的眸子裡卻藏著她看不清的情緒。

阿父帶他回來時,只簡單的介紹:“安琪兒,他叫多樂。”

想到這,安琪停止了思念。

呵,明明都約好了,長大後兩人就結侶。

他將成為自已的第一位伴侶。

可如今……他早就化為塵土,魂歸獸神了吧。

也許是時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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