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憑“結丹修為”飛馳了一路,散開神識,把路徑周圍能夠行人的區域全部搜尋了一遍,但仍沒有發現遲文君二人的身影。

“嘖,領罰還這麼積極,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跑到刑法堂了。”賀徵立於半空中,看向下方那片佔地數里的黑色建築群,以及面前的禁空令,無奈降落在地,走向深淵巨口般敞開的大門。

守在門口的築基弟子察覺到他的修為,微微躬身施禮,“見過長老,不知長老此行何為?”

“本座下錯了一道罰令,此番是要帶座下弟子回去。”賀徵出於急切,簡單概括來意後,繞過他便往裡進。

“這位長老!”那名弟子向後一步,攔在了他身前,其餘九名護衛在外的築基弟子,也都做出了攔截的姿勢,“恕弟子冒犯,弟子必須要提醒一句,刑法堂有規:罰令下達後,不能收回。”

賀徵掃過面前這情景,覺得自已腦仁突突地疼。

人,他是一定要帶回去的,但他絕對不能不計後果,大鬧刑法堂。

他把威壓散開,程度掌握在既能維持自身威嚴,又不會被指責仗勢壓人的地步,聲音平和而莊嚴,“本座只是進去看看,不想讓弟子枉受了冤枉又受苦,這,你們也要攔?”

十名弟子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賀徵這番言論極沒有說服力,他們雖然能夠共情師徒情深的戲碼,但也都不想觸犯刑法堂規矩,白白丟了飯碗。

既然這樣,賀徵就給他們鋪一個臺階下。

他輕咳兩聲,變了口風,道:“放心,本座座下弟子性情頑劣,現在刑法堂中受罰,本座只是要進去視察一番,確保他們改過自新。”

“這個理由夠正當吧,不會違規了吧……”賀徵心中焦急,他怕自已晚一會兒進去,看見的就是兩具死屍了,鋪完臺階後,表面上雲淡風輕,實則在瘋狂觀察每個人的表情變化。

攔在他面前的築基弟子回頭望了一眼同伴,一陣傳音波動後,才決定裝傻充愣,放賀徵進去。

反正他們是因為“正當理由”把賀徵放進去的,賀徵如果在裡面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在他們的權責範圍內了。

得到通行令後,賀徵立馬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刑法堂內,揪住幾個值守弟子,問出遲文君二人的方位後,便使出結丹期修為,全速前進。

穿過數不清的刑室,帶起陣陣烈風,在一間僅有一丈長寬的狹窄刑室前,剎住了腳步。

刑室中,洪義達正雙膝分開,跪在地上,手緊緊摳著地板,渾身青筋暴起,忍痛不叫出聲來,他後背已經落下了五道鞭痕,白花花的肉從中翻鼓出來,絲絲鮮血滲出,順著背脊流下。

遲文君站在一旁,一雙秋日楓葉般紅褐色的眼睛,氤氳出水漬來,她攥緊了裙襬,卻對眼前一幕無能為力。

“停!停!停!”賀徵人未及,聲先至,待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翻出一柄劍,將刑室的門斬了開,衝進其內,用靈力奪過了執刑弟子手中的罪罰鞭。

“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賀徵打住了執刑弟子們蠢蠢欲動的嘴,在他愣神的片刻,把自已準備好的說辭全部給倒了出來,“罰令下達後,不能收回是吧,你別擔心,本座不是來收回罰令的。

本座手下還有些事情需要他們二人去做,他們暫時不能受這刑罰。本座的原意是等過些日子得了空,再讓他們來刑法堂領罰,沒想到這兩個劣徒跟本座賭氣,即刻就來了這裡。

刑法堂只規定了罰令不能收回,但沒有規定必須一次性領完罰,對否?

而且你看,我……本座下達的罰令上,也並沒有標註時間限制,對否?

所以,現在本座可以帶他們離開這裡。”

執刑弟子們愣了好一會兒來消化這個奇怪長老的話,其中一名才支支吾吾地回道:“確實沒有……只不過,從來沒有弟子受刑到一半,就被長老帶走的先例……”

“放心,這麼大點兒事……”賀徵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變換口吻,繼續道:“休要攔本座!區區小事,無人會為此向你們追責,如若有,那便叫他來找本座理論。本座馮秋池!”

賀徵不等他完全反應過來,仿著真正的馮秋池的樣子,用靈力幻化出兩隻大手,抓住遲文君二人,將他們快速帶離了刑法堂。

臨出門,還遇見了門外的那十名築基弟子。

築基弟子們看著這剛見面沒多久的長老,此番絲毫不把刑法堂安保放在眼裡的囂張舉動,都無比後悔將他給放進去,正欲上報給坐鎮刑法堂的結丹修士,叫他們來處理,就聽賀徵的叫喊聲遠遠傳來。

“本座帶他們離開,合法合規!不信、不信你們去問執法弟子!產生任何不良後果,均由我馮秋池一力承擔!走了,諸位勿念!”

一通快刀斬亂麻,劫了人,一口氣跑出去十里地後,賀徵終於有空回頭,看一看自已手上逐漸凌亂的兩個人。

洪義達只覺得自已上一瞬還在挨鞭子,這一瞬,就不知道怎麼開始被迫越獄了;遲文君臉上淚痕還沒有幹,被賀徵這麼強行握住、狂奔,眼淚早已沒入鬢角,扯出了十里地遠。

他們面上原本的訝異表情,在真切地看清楚救自已的人是馮秋池時,明顯變得迷茫了起來。

照正常思維來想,確實很難想明白,“馮秋池”這般詭異舉動背後的含金量。

“這件事是師尊委屈你們了,你們對師尊有怨,是應該的。

作為補償,等回到東陵堂,師尊就把兩間最靠近靈脈的、最大、最豪華的洞府騰出來,分給你倆住。”賀徵獅子大開口,特意強調了“最”字,一點不害臊地開始利用馮秋池的職權便利。

洪義達和遲文君面面相覷,照鏡子一般,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與自已同樣的迷茫不解。

最終,洪義達還是沒忍住,在大手中,向遲文君湊近了身子,不確定地問道:“我好像漏了點什麼經歷,你剛才站在旁邊等著,看得清楚——我是不是被那個鞭子給抽失憶了啊?

師父的前後舉動,我感覺……咋有點不連貫呢?”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超神的我賴在新手村不走了

無線風箏

方知縣探案錄

長風寥落

渺渺的救世之路

UXG丸小

刮痕

小鼠子呀

我陪宿主一起瘋

愛吃瓜的閒人

系統:氪金就無敵

人不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