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休養了三日,基本第二天就好了,但是還是得做足樣子,萬幸師父同意了自己下山。

“徒兒,這次下山你可以和你三師妹多遊歷一番,你是個謹慎之人,但你三師妹上山前也只是個未經江湖的小女兒,借這次磨練一番也未嘗不可。”

“師父,我也是上山這十年第一次下山,小時候在凡俗的記憶早已忘乾淨了,您就這麼放心我帶著三師妹?您老要不給我們一人一份護身寶物如何?”林平不敢抬頭,但雙手仍抓住衣角,要糖的小孩兒都是一個樣。

“你這孩子,師父還不可能考慮到這個嗎?拿去。”玉無雙伸手想拍林平的腦袋,可坐著又摸不到,林平已經是七尺男兒了,不是小時候伸手就能摸頭的孩子了。

“這兩枚玉佩各封印了我全力一擊,足夠你們歷練了,安心去吧。”

“是,師父,徒兒告退。”即便是化神修士想凝鍊這種玉佩也要耗費一番心血,林平沒有過多矯情,有些事情記在心中就好。

“師兄,準備好了嗎?我是第一次,有點緊張。”

“我也是第一次,師妹你要信我。”

“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師兄?”劉妗妗看著面前易容後的師兄,少了七分英俊,多了十分普通,宗門服飾也換成了平常的江湖打扮,無論遠看近看,都沒有看頭。

“來師妹,再換上這套衣裳,之後再下山。”

“這個面具當真神奇,完全沒有異樣,連聲音都能改變,估計只有師父那種修為的人才能看破吧?”摸了摸已經極為普通的臉蛋,劉妗妗還是不敢相信林平能做出這種法器。

“防不住,元嬰修為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林平沒敢說實話,這個面具材料是取自玉面蜘蛛吐的絲,化神修士都不一定打的過,效果當然不是那些普通面具能比的。

從流雲宗山門的迷人法陣出來後,一路走去逐漸有了人煙,兩邊的山林逐漸變成了一塊塊長勢喜人的稻田,和在山上不同,下山後明顯了感覺到夏日酷暑,沿途時不時碰到扛著農具回家的農夫,大多都會掀起草帽微微點頭示意,這才是該有的人情味兒,小竹峰雖好,卻少了些市井氣息,說白了就是太清冷,偌大的小竹峰只有四個親傳弟子,十幾位記名弟子,剩下的都是雜役弟子,平日裡都是各自修煉,各自耕耘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無論在哪個宗門,門內弟子的階層都很嚴格,修仙的天資決定了弟子身份,除非你有逆天的機遇,否則一輩子都難突破雜役,記名的身份,法不可輕傳。

一路過去,田畝逐漸被屋舍代替,泥路也逐漸變成碎石路,山林逐漸消失,隱隱能看到遠處的小鎮。

“師兄,咱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難道要一路走過去嗎?不如直接御劍趕路。”劉妗妗嘟了嘟嘴,似有不滿。

“師父說了讓咱們歷練一番,就是希望能融入這俗世,一切聽我安排,修為儘量不要暴露,前面就有個鎮子,今日先尋個住處,明日找找有沒有去長安的走鏢人,還有,不要叫我師兄,要叫我哥哥。”林平總感覺有一種羞恥感,強迫一個花季少女叫自己哥哥。

“哥~”雖然隔著面具,劉妗妗的嬌聲仍然讓林平一陣心跳。

“啪”一巴掌打在腦袋上,“沒個正形。”

“不是你要人家叫你哥哥嗎?現在還不讓。”劉妗妗一臉得逞。

“走了,進鎮子找個客棧。”

“哦。”

進了小鎮,來往的人明顯多了起來,男人大多都是手裡挑著扁擔,婦人則是揹著布包,小孩手裡大多拿著零嘴,時不時東看看西瞧瞧。

“師,哥,我也想去逛一逛。”少女對於看著這些平日裡在宗門看不到的東西頓時來了興趣,已經在摸錢袋的位置了。

“可以,但是先去找客棧”

“好吧。”

“安排好住宿隨你逛個夠。”

“耶。”

“公子可是要住店?想必是想拜入這流雲宗修習仙法,我這客棧可是流雲宗山腳下最好的一家,在我這兒投宿說不定能碰到流雲宗的仙人,二位要不要考慮一下。”掌櫃面露紅光,修為也是在煉氣八層,在俗世也算是個好手。

“好,就住這兒了,選兩個最好的房間,收拾好,我們兄妹住一晚。”林平從兜裡掏出二兩銀子交付與他,找回來十個銅板,二兩銀子足夠一戶普通人家一月過活。

“公子請隨我來。”一個小二躬身引著二人上了樓。

“還不錯,就這兩間了,你也去忙吧,”林平順手扔給小二一點碎銀。

“好嘞客官,不打擾二位了,若是二位要用晚宴可送至包間或者樓下大廳也可。”小二收了賞錢想多說兩句,林平擺了擺手就不再多言。

“師兄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山嗎?怎麼看開房也很熟練的樣子?”

“要叫我哥哥,還有,你還想不想去買了?”這妮子,總喜歡說些危險發言。

“你也先去換一身衣服,最好是普通富貴人家打扮就行。”

“好嘞!”劉妗妗隨手拉上關房門。

“換好了,哥哥你看怎麼樣?”推開房門,入眼巧笑嫣然,雖然戴了面具,但仍有七分氣質難以掩藏。

“很好,妹妹果然是國色天香,換了身衣服也掩蓋不住美貌,但是,這樣出去起碼是五步一回頭,你得變醜一點兒才行,自己再調整調整,換套衣物。”沒辦法,雖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是凡俗十六就已經是嫁人的年紀,出門在外太漂亮了也不好,長得漂亮不可怕,就怕漂亮沒實力。

“師兄你這樣好醜!”好傢伙,還是個顏狗。

“這樣就夠了,出發,去打聽打聽路途。”

“嗯。”

“出門記得別用儲物袋,裝在布袋裡,說話不要喊我師兄,要叫我哥哥,還有,聽我指揮。”

“知道了啦—”

“哥哥你看這個簪子,做工好漂亮,這個也好看。”

“買吧,不過不能買多。”

“好嘞!”古往今來逛街的女人都一個樣,有使不完的精力,仙子也不能免俗。

“小哥,我這兒有上好的仙丹要不要,可是流雲宗弟子專用的丹藥,要不要看看?”一個戴著面具聲音嘶啞的黑袍人在一旁問道。

竟然還能隔絕神識探查,看來是怕身份被人查出來了,畢竟宗門對於這種事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真有仙丹?快快快讓我看看”林平假意催促。

“別急,看好了。”說完變戲法似得翻手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開啟後飄出一陣淡淡的丹香,只是一枚普通的小回春丹,估計剛過一品,和林平上次服用的那枚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若是被利器劃破了手,止血結痂應該可以,若是傷口過深就根本無用。

“多少銀子?”

“一百兩。”

“多少?”林平額頭青筋暴起,這貨是宗門哪個峰的弟子,這種最低品質的丹藥一看就是宗門弟子煉製,一塊靈石都難賣,一塊靈石世俗界也只需要一百兩換到,雖說不容易換到可能還要加價,但也遠比一顆小回春丹值錢多了,純粹是在找冤大頭。

“太貴了,我兄妹二人出門僅僅帶夠了盤纏方便趕路,買不起。”林平直接抽身就走,有多遠躲多遠。

“師,哥哥你剛剛在看什麼?”望著劉妗妗手裡的一大包東西,林平搖了搖頭,伸手接過。

“沒,一個無良奸商罷了,走,內部的攤販那看看,那裡應該有訊息。”

“這個玉佩多少錢?”

“五百文。”

“四百文”

“四百五十文。”

“四百七十文,加這幾樣小物件。

“成交。”面前擺攤的老頭面露喜色。

“哥哥這個玉佩是不是太貴了?我看那邊兒小攤只要300文。”少女似乎在為花多了錢皺眉。

“回去再和你說,繼續往裡面看看。”前面有一個身著黑袍的壯漢,問問他吧。

“這位大哥,這附近可有前往長安的車駕或者鏢人?”面前的是一個明顯有修為的人,煉氣五層,已經是一個江湖高手了。

“小哥想去長安?近來長安可不太平啊,聽聞有魔道之人在長安城附近抓捕凡人,搞得周邊城市也是風聲鶴唳,現在前往長安城的人比往日少了許多,暫時就不要去了。”壯漢打量了一番,又拍了拍林平的肩膀,似是在好言相勸。

“不知這位大哥是否有門路,小弟和舍妹自幼在外飄蕩,前些日子碰上了一位在外行商的叔叔,曾邀請我們去他那某個生路,只是這路途遙遠,我兄妹二人恐路上有危險,一直未曾出發。”這時候就得語氣誠懇一點,把頭埋低一點,要讓自己的氣勢弱下去,一旁的劉妗妗看了看也跟著不吱聲。

“有是有,就是不知小兄弟你這盤纏是否足夠?”大漢略帶打量,似乎是在思索二人的身份。

“我兄妹二人已將家產變賣,興許是夠前往了。”林平又接了一句。

“這樣啊,那應該是夠了,我就是走鏢的,手底下有十幾個兄弟一起,要是小兄弟信得過我,可以去衙門走個公正。”

“那就多謝好漢了。”

“哈哈哈,謝什麼,我姓王,不介意你就稱我一聲王大哥吧。”黑袍漢子拍了拍林平的肩膀。

“我姓劉,這一路還得辛苦王大哥了。”

“既如此就走吧,去衙門公正後你再收拾收拾,明日就可以出發了。”

“好。”

王烈確實是一個走鏢人,至少掏出那張已經印發了五六年的證件時就證明了是個正規路子。

“王大哥,咱們這走鏢日行多少里路?大概多久能到長安城?”劉妗妗在一旁詢問。

“妹子別急,咱們這地處東南,距離中原長安有近七百里路,正常走鏢估計要十天,考慮到這路上可能碰到流寇,估計得要半月。”

“啊?要這麼久?那叔叔不得等急了?我可是在信上和他說了五天就能到了。”一旁的妗妗有些不樂意了,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一半的時間都要用來趕路了。

“劉姑娘若是實在太急,可以在下一處城池書信一封提前送出,說明情況。”王烈倒是破位上道,平日估計沒少和少爺小姐打交道。

“就依王大哥所言,等途經下一處城鎮我就拉著小妹進去書信一封。”拍了拍少女的腦袋,林平不再多言。

“好。”趕路是個很無聊的過程,走的是官道,沿途風景也是逐漸從山丘變為平原,越過山嶺後,空氣溼度明顯下去了很多。從宗門腳下出發時的夏末酷暑逐漸有了涼意,沿途增添了外衣。

劉妗妗其間也是和這些走鏢的人聊了很多,各種江湖風雲,能人異士,都從走鏢人口中說來,給在山上待了多年的劉妗妗很大沖擊,什麼俠義夫婦夜闖官府手刃貪官,飛俠行走都城劫富濟貧,也有豪門紈絝當街調戲女子,害得女子一家冤枉入獄,後又有宰相親手判案將那紈絝送上斷頭臺,總結起來都是有好有壞,虛虛實實,不過確實能成為百姓談資。

還有就是碰上仙人打架,天門山上的那一道天塹就傳言是仙人一劍斬開,歷經百年,倒是成了一處好風景。

所幸一路走來沒有碰到匪患,即便是在荒年匪患劫持官道,也只是擷取過路費,敢殺人放火的是極少數,青鸞王朝的治安還算可以。

“再有兩日估計就要到長安城了,這幾日都精神點,聽聞這周邊幾城有妖魔出沒,劉兄弟也要注意睡覺的時候別睡得太沉。”一路上王烈都算是表現穩重,到了長安城附近反而是有了些膽怯。

“王大哥多慮了,我看你吉人自有天相,那些妖邪之輩是斷然不敢靠近得。”

“希望如此。”林平的鼓勵並沒有起多大效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圍沒有這些妖邪,畢竟神識已經放到了百里外,沒有探查到修為過高的修士,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隱藏了氣息的存在了,入城找了處客棧,房間倒是很多,一行人平安度過一夜就又出發了。

“終於是安全送達了長安城外,劉兄弟,下次走鏢可以再找我們,這幾日我和兄弟們也在長安城逛一逛,若是需要可以直接去衙門找司簿,他能傳達,有機會還想聽妗妗姑娘講完那剩下的水滸的故事。”

“一定,那咱們就此別過,這是剩下的佣金,再會。”林平抱拳和眾人分別。

“長安城不愧是一國之都啊,外面的城門已經是很大了,裡面竟是別有一番洞天,妗妗,接下來就得你帶路了。”林平已經能看到小妮子臉上的得意了。

“哼哼,師兄,到了我的地盤,一切聽我的!”許是這段時間沒有同行一起說話的人,小妮子終於是得到了解放。

“走師兄,我先帶你好好逛逛這長安城。”順手直接撕下面具,衝向遠處,“這丫頭,憋壞了。”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

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

難怪西安能成為十三朝國都,修真界的長安與之相比也不遑多讓,來來往往的馬車,絡繹不絕。時不時能看到一個個身著豔麗的女子掩面經過,帶起一陣香風。

“難以想象皇帝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了,腰子肯定是不如我的。”林平自語。

“你別攔著我,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隱約能聽到女子急切的阻攔聲,壞了這些人怎麼敢去摸老虎鬍子的!

“本小姐沒空和你們這些官二代閒談,我還要逛坊市,再阻攔我,小心你們父親的烏紗帽不保。”少女怒上心頭,手掌隱隱有靈力湧動。

“小娘子,你這話說在鄉下可以,這可是長安城,你就不怕皇室聽到你這話直接治你死罪?再說了,我們什麼時候說了我們是官家子弟,我等只是路遇美人,想共邀品品美酒,勾欄聽曲。”一群衣著華麗的少年圍著少女,不肯離開。

“師妹,怎麼了?你還沒聯絡上家裡人嗎?”林平從看熱鬧的人堆中擠出,伸手抓住少女的手腕,阻止她對面前的普通人出手。

“師兄,他們來了,給你個驚喜。”少女怒意瞬間褪去,似乎是有什麼極高興的事。

不多時,遠處的人群發出躁動,一道尖細的嗓音傳來,“三公主到!”

“???”林平一臉疑惑看著面前的三師妹,原本以為自己的師妹應該是個官家子女,沒想到竟是官家的頂頭上司。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

“吐了吐紅舌,少女就轉身向那車駕跑去。”一旁的幾個年輕人這會兒面如土灰,有的小腿發抖,有的已經準備跑路。

“三姐,你怎麼才來。你再來晚一點我就要被他們拉去勾欄聽曲了。”從車駕中走出一位極美的女子,和妗妗有七分像,剩下的三分是受皇家薰陶,養成的獨特氣質,應了那句“宮中彩女顏如花,飄然揮手凌紫霞。”

“禮部侍郎的兒子,兵部侍郎的兒子,還有中郎將的兒子,你們回去自己請罪吧,有人會教訓你們的。”劉曦月粉面含威,素手一揮就解散了人群。

“三姐,這是我在小竹峰的同門大師兄,林平,為人很好相處的,暫未婚配。”

“師兄,這是我同母的三姐,玉陽公主,劉曦月。”

“這位就是你常在信中提及的大師兄?可是怎麼和你描述得有點不一樣。”劉曦月輕撫下顎,似乎在打量著。

“公主在疑惑這個啊,”林平隨手撕下了面具。

“嗯,好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不愧是首席弟子。”劉曦月愣了愣神,粉面微霞。

“公主謬讚了。”林平現在已經開始思考怎麼抱緊劉妗妗父親的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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