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秦海棠就對前面等了好一會兒的管事公公說:“不好意思,被莫名其妙的人耽擱了一些時間,麻煩公公前方帶路吧,

本開我還覺得一個人住一頂小帳篷也無所謂,

現在看來小帳篷這邊的確太過擁擠了些,出門就能碰上,莫名其妙的人,

還是快些去大帳篷那邊吧,寬敞。”

這個管事公公正好就是昨天向韓昊推薦大帳篷被拒絕那個。

宮裡人都是人精,出宮來皇城狩獵當差本就是辛苦活,當然都是想撈更多油水的。

本來以為韓昊好歹是個侯爺,肯定有油水,沒想到是個水貨。

而這秦夫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這通身氣派,身上衣服首飾沒有一樣不是上千兩的好貨。

該討好誰,真是一眼便知。

管事公公連忙“誒”了一聲,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虛扶秦海棠上了馬車。

他一邊扶著秦海棠往馬車上走,一邊笑眯眯的介紹:“那肯定是大帳篷那邊舒服,寬敞明亮,每個帳篷都有專門燒水的宮女太監,熱水不限量供應,

最主要還是安靜……”

管事公公說的每句話,看起來是在誇大帳篷,其實都是在貶低小帳篷。

可偏偏讓人完全找不出什麼錯來。

韓昊看著秦海棠坐著遠去的馬車,氣得垂在兩側的手捏的咯咯作響。

白渺渺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她不解的問:“昊哥,你今日好端端的跟她說這些做什麼,你看她能領情嗎?為何要主動去受她這個氣呢?

你看她根本就不愛你,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你難道真的想把她再帶回家嗎?”

韓昊不知道該怎麼跟白渺渺解釋。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侯府沒銀子用了!

秦海棠離開後,偌大一個侯府,哪裡都是窟窿!

他娘都已經找他說這個事情說了很多次了。

有幾次也是在內涵,白渺渺從邊疆來的,除了每天會花銀子,各種嬌氣外,一點財力上的助力都沒有。

韓昊一開始還會回懟他娘說,他們侯府為什麼要盯著女人錢的花。

可時間久了,受夠了沒錢的窘迫,他忽然覺得,其實把秦海棠帶回侯府也不錯。

如果秦海棠繼續一心一意的對他,願意為他的仕途花銀子,他也可以給她一個孩子,以後也能安身立命。

主要是沒錢難受啊!

如果她願意繼續為他花錢的話,他仕途重新起來應該不成問題,也就不用幫鶯貴妃做那些事了。

沒想到秦海棠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奚落了他一頓。

現在白渺渺還這麼問他,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之餘,更加心氣不順了。

“行了,別問了,我跟秦海棠畢竟夫妻一場,我跟她的事情是我們的事情,

走吧,我先送你去觀景臺,我再去參加狩獵比試,

你有身孕,在那邊乖乖的不要亂跑,等我比試結束後來接你,

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贏獎品回來,打到了狐狸給你做狐毛披風。”

要是之前的白渺渺聽了一定會很感動,心裡甜滋滋的。

可有那句秦海棠跟他事情讓她少管在前面,後面的話她就怎麼都聽著不舒服了。

白渺渺只是用鼻子應了一聲,一聲不吭的跟著走,顯得蔫巴巴的樣子。

韓昊見狀皺了皺眉,也沒哄,他也有點累了。

秦海棠上了馬車,往新帳篷的路上。

知春興奮的說:“小姐,你剛剛真是太颯了,那些話早就應該罵過去的,

您之前一直不說,奴婢還以為是您心裡對那個負心漢還有意,

奴婢都不敢說您呢,只敢憋在心裡,

現在罵回去,奴婢覺得心裡可暢快了!”

秦海棠點了點知春的腦袋:“放心,我早就想通了,

你給我記住了,你小姐就不是個吃虧的主,

有仇當場能報的,我基本上當場就報了,

如果我沒有當場報,那麼基本上就兩種情況,

要麼就當場報仇會壞事,會吃虧,不划算,有更大的利害關係排前面,

要麼就是我在憋大招,暫時蟄伏,等著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女子報仇就是這輩子都不晚。”

不知道為什麼,知春被說得熱血沸騰。

她現在是真心覺得她家小姐的變化太大了,以前她總操心的,現在對小姐就是無腦跟隨就好了!

在新的大帳篷落腳後,很快鶯貴妃那邊就派人過來了,請秦海棠前往觀景臺。

秦海棠正好梳妝打扮完了,欣然前往。

觀景臺就是在凌霄山腳下搭的一個大臺子。

距離地面有兩三米高,臺子非常大,上面設定了一列列的篷子,厚厚的布放下來,可以擋風遮雨。

篷子裡也是被隔成一塊一塊的,既連在一起,又各自有私密的空間。

就算是冬日的,放上火盆,既通風又暖和,再品茶吃茶點的,不去參加狩獵的女眷之間互相聊聊天,看看遠處賽場上的情況,也是非常愜意有意思的。

當然男女分席而坐,皇家更是有單獨一片更加尊貴,視野更加好的一片區域。

秦海棠被宮人帶到了鶯貴妃那邊,鶯貴妃今日主要心思不在秦海棠身上。

她還忙著跟幾個妃嬪一起搶皇上呢。

隨意問了秦海棠幾句後,就揮了揮手讓她回她那邊的位置上了。

這其中都沒有任何問題。

除了鶯貴妃看起來好像比昨天晚上更白了。

她的臉和脖子都白得毫無血色,在陽光下白得好像快透明瞭一樣,當真像極了瓷娃娃。

秦海棠心裡“嘖嘖”兩聲,看來這是下血本,又加大劑量了啊。

這女人為了美,當真是無知的可怕啊。

她跟著鶯貴妃派來的宮女來到最後面一列的篷子,坐到了最旁邊的位置。

最旁邊的位置當然最冷,就算放下了厚厚氈簾,也是從各種縫隙庫庫灌風。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最旁邊的位置跟男賓那邊最旁邊的位置幾乎是挨著的。

中間就隔了一條過道,兩邊說話都能聽得見。

知春當即就問了:“請問你們這邊搞清楚了嗎?我們家夫人是一品誥命,安排這位置恐怕不合適吧?”

鶯貴妃的小宮女一臉為難的說:“回稟夫人,如果是朝廷正常邀請,那肯定是坐前面的,不是這個位置,

可秦夫人是被我們娘娘好心邀請來的,屬於多加的,所以只有這個位置了……”

知春還想說什麼,被秦海棠攔住了。

這一看就是鶯貴妃故意的,多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入座後,讓知春花錢點銀子,加了兩盆炭火,再放下週圍的氈簾,只留下前面的一個面開著,自已一個人坐一個小隔間倒也愜意。

那個小宮女見狀,不由得在心裡賠了撇嘴。

鶯貴妃把她安排在這個位置,本來是想讓她感到侷促不安,讓她覺得無助,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結果她倒好,看起來安之若素的,還挺愜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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