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語氣中沒有生氣的意思,宋恆嘿嘿一笑,道:

“前輩寬宏大量,必然不會與我計較這些小事。”

“況且我這不也是為了大牛好,年輕人總該多給他們些機會,免得日後後悔。”

宋恆語氣輕鬆,農文柏卻皺起眉頭,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道:

“你小子有話直說,別給我裝出這副樣子來,老夫可不記得跟你有這麼好的關係。”

宋恆臉上堆滿了笑容,放下還未來得及喝的茶水,道:

“前輩,大牛的醫道天賦如何?”

農文柏能有如今的醫術和實力,自然不會笨人,一聽宋恆這話便猜到了他的想法,當即沒好氣的道:

“自然是極好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宋恆臉上的笑容更盛,接著道:

“那這麼好的天賦,若是浪費了豈不可惜...”

不等他說話,農文柏便抬手將他的話打斷,語氣堅定的道:

“老夫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可以明確的答覆你,不可能。”

看著臉色一下變得嚴肅的農文柏,宋恆喉嚨滾了滾,咽回了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勸說話語。

倒不是宋恆被他這神情嚇到,只是從他的語氣和神情來看,這背後似乎還有其他原因。

注意到宋恆臉上的疑惑,農文柏沉吟片刻,還是解釋道:

“老夫不與你拖沓,我老頭子也不是迂腐之人,若是換個地方,讓大牛來給我當個記名弟子,我也可對他傾囊相授。”

“但刑獄司不行,一旦大牛加入刑獄司還成了我的弟子,”

“不管事實如何,在某些人眼中,都成了我已經選擇站隊,這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宋恆眉頭微皺,聽到農文柏的解釋點了點頭。

並不是宋恆考慮的不夠周全,而是以他如今的實力地位,還無法具體知曉這爭鬥已到了什麼地步。

這時聽農文柏如此說,宋恆才心中有數。

那這樣看來,自已提升實力的速度還是該再快些,不然到時候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兩人陷入沉默,盧大牛也陷入了糾結之中。

若是宋恆剛才之時提出這條件,那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農文柏說的才是現實,人生在世,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完全為自已而活,總要考慮父母妻兒。

王秋芳和盧雪都已勸過他,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愧疚,心中也更為搖擺。

皎潔的月光逐漸黯淡,不知不覺間又過去半個時辰。

農文柏的一壺茶水已經喝完,盧大牛卻仍未做出選擇。

這次輪到宋恆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子,對著農文柏拱手一禮,道:

“前輩,看來這次是您贏了。”

農文柏笑著捋了捋鬍鬚,顯然認同了宋恆這話。

盧大牛原本態度那般堅決,現在既然能猶豫這麼久,那隻能說明他心中的天平正在逐漸傾斜向家人。

宋恆給出籌碼的重量在他心中也不斷變輕。

宋恆拍了拍褶皺的衣服,正想出言告辭,盧大牛卻突然揚聲道:

“我想好了。”

宋恆拍打的動作一頓,轉頭望了過去。

盧大牛臉上的猶豫已消失不見,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直勾勾的盯著宋恆,將後者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在身上掃了幾眼。

原本頗有信心的農文柏看到這情況再也坐不住,趕忙起身問道:

“大牛,你的決定是什麼?”

盧大牛並未急著給出答案,而是先跪倒在地上,對著農文柏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農文柏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磨滅,卻也並未扶盧大牛起來,而是平靜的受了這一禮。

果然,盧大牛行禮完畢便起身看向宋恆,堅定的道:

“宋大哥,我想加入刑獄司。”

宋恆輕輕點頭,只說了一句:

“你已經不再有後悔的機會。”

雖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主意,但宋恆也不會拒絕。

說出自已所想,盧大牛才又看向農文柏。

農文柏臉上仍是笑呵呵的,也看不出什麼失落。

行醫這麼多年,他見慣了生離死別,對自已的情緒掌控早就做到了爐火純青。

農文柏對著盧大牛招了招手,笑道:

“孩子,你過來。”

盧大牛趕忙上前,卻見得農文柏手中多了一本厚厚的書籍。

農文柏向前一遞,盧大牛趕忙雙手接過,接著便聽到農文柏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我行醫多年的醫術總結,從我剛學醫時便開始記錄,從基礎到進階的東西我都做了標註。”

“你可依照著學習,我們雖無法有師徒之名,但只要你能將我這醫術發揚光大也算是不錯。”

“至於武道方面,想必宋大人也早就為你準備好了,不用我來插手。”

農文柏的醫術哪怕在京城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他這一生醫術總結的珍貴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盧大牛不是傻子,這道理也並不難懂。

他雙手捧著這本厚重的書籍,一下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農文柏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快收起來吧。”

“這東西也不算你白得,剛才不是還給老夫磕了三個響頭嗎。”

聽他如此說,盧大牛也不好再多拒絕,當即鄭重的將書籍收好。

宋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今晚這一趟真是沒白折騰。

眼看著離天明已經不遠,宋恆果斷地開口告辭。

農文柏也不出言挽留,還很是客氣的將他們送到院門外,默默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

見幾人的身影被夜色吞沒,農文柏才收回目光,

只是他卻並未著急回到院中,而是向著另一側的黑暗中瞥了一眼,語氣平淡的道:

“王爺還不出來嗎?”

“果然瞞不過農先生的眼睛。”

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姒止淵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農文柏並不意外,只是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結界瞬間將兩人籠罩。

姒止淵微微皺眉,正疑惑他為何要這般,農文柏的話卻讓他瞬間緊張起來:

“剛才的小友是那一位的後人吧。”

農文柏這話雖像是問句,但語氣卻很是肯定,顯然對自已這猜測很有把握。

姒止淵臉色瞬間沉下,一陣強橫的氣勢從他身上猛然升起,全然不見原本的儒雅。

農文柏面色不變,抬手輕輕一揮,在姒止淵氣勢衝擊下有些搖晃的結界又變得穩定。

姒止淵很快意識到自已失態,趕忙調整呼吸,令自已平靜,但臉色仍舊無比嚴肅,盯著農文柏,正色道:

“前輩這是何意?”

農文柏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

“王爺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惡意。”

“我對這孩子的事沒有興趣,只是想表明我的態度。”

這沒頭沒腦的話一出,姒止淵臉上當即露出幾分疑惑,

他正欲發問,可看著面色和善的農文柏,心中忽然一動,轉而道:

“農先生的意思是?”

農文柏笑著點了點頭,道:

“不錯。”

“王爺可需我納個投名狀?”

姒止淵臉上也露出笑容,道:

“不必,農先生在京城這麼多年,人品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

兩人達成協議,農文柏便撤去結界,姒止淵也笑呵呵的走進院中喝茶,氛圍好不歡快。

而另一邊的宋恆,則是帶著三人在京城中狂奔,終於在天亮前回了自已的小院。

這短短大半天的功夫,可是將宋恆折騰的不輕。

他甩了甩手臂,對著王秋芳一家道:

“這院中的房間你們先隨便挑兩間住著,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我便帶著大牛去報到。”

三人又是趕忙道謝,宋恆卻擺了擺手,打著哈欠回了房間,倒頭睡下。

雖說以他如今的境界,只需調息一陣便可代替睡眠,但若非必要,宋恆還是更喜歡實打實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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