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輕鬆的探望,不知為何,氣氛始終怪異。

裴伊伊怎麼想都覺得不是自已的錯覺。

蘇元生本身就是個撲克臉,長期沒什麼表情。

而張主任是另一個極端,裴伊伊看到他的任何時候都面帶微笑。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莫名覺得整個客廳都冷下來了。

她左思右想,覺得這倆應該是有什麼過節,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暗流洶湧。

尤其是下午臨走時,蘇元生似乎要再說一些什麼,卻被張主任強行打斷。

裴伊伊想問,可整個晚餐時間,眼前的張主任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管她說什麼,都只有“嗯啊哦”的回應。

她放下碗筷,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心情不好?工作很忙?程式碼出bug?測試不透過?檔案儲存之前意外停電?”

桌旁,傅行思幽怨的注視著她,回應道:“……蘇元生比我會衝咖啡,怎麼辦?”

裴伊伊坐在那,她身旁走過端著奶油蘑菇湯服務生,輕音樂悠揚飄蕩。

十幾秒後,她才詫異的“啊”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追問:“什麼?”

傅行思別開視線,委屈巴巴的低下頭,拿起一根攪拌勺,戳著面前的泡魯達:“他家裡有古醫的藥鋪,人際交往乾乾淨淨,又是轟動過醫學界的耀眼新人,肩膀比我寬,身上的肌肉線條比我勻稱,你受傷了能給你包紮,累了還會給你衝咖啡。”

他越說越酸,說到最後自嘲一般的“呵”了一聲。

裴伊伊這才有點頭緒。

這是酸了?

“我沒酸。”傅行思蹙眉,他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放在桌上。

裴伊伊探身前傾,故意逗他:“你看哈,蘇元生各方面都很厲害,那要是做我男朋友的話,是不是很合適?”

傅行思抿嘴,幾秒鐘後,才艱難從牙縫裡扔出幾個字:“那是你自已事情,你自已考慮,我哪有干預的權力。”

裴伊伊挑眉:“嗯,你都不反對,看來他是真的非常合適。”

傅行思的臉色更沉了。

“嗯,你們適合。”他話音裡透著不悅,“不像我,要產業沒產業,要人際沒人際,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身材還沒他好,更不會衝咖啡。”

“哦……”裴伊伊瞭然點頭。

原來是一杯咖啡惹出的禍。

她憋著笑,一本正經道:“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哦。”

“……”傅行思的心氣不順幾乎寫在臉上,他半晌道,“怎麼就那麼一回事了?”

裴伊伊玩心大起,咧嘴逗他:“你看哈,我們家一群瘋子。我現在畢業了,下一步要麼我自已出去白手起家,要麼就得被裴太太想辦法當成聯姻的籌碼一樣賣掉。正好蘇元生家裡有藥鋪,我又正好略懂古醫,看看,這簡直強強聯合。”

傅行思心裡莫名不舒服。

沒有人比他還了解裴伊伊這個軀殼裡的靈魂。

傅行思代理了顧安然所有的馬甲生意,自然很清楚她在古醫界的地位。

越是清楚,越不舒服。

他招手要了瓶紅酒,倒出半杯,仰起頭喝了個乾淨。

就算知道她是故意逗他,他也依然憋屈難受:“那我呢?”

他望著裴伊伊,忽然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已胸口上。

夏季,冰絲的T恤觸感柔滑。

裴伊伊愣了下,但傅行思沒給她抽手的機會。

他強行按著她的手掌,隔著衣服,沿著胸肌緩緩向下。

“伊伊,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和我在一起就不算強強?”

這帶著慾念的話語,加上此時此刻撩人的動作,裴伊伊的臉火辣辣的燙。

傅行思沒打算就此收手,探身前傾,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你喜歡手衝的咖啡,我可以學。”

他好會!

裴伊伊深吸一口氣:“公共場合!”

她埋汰一句,這才收回了自已的手。

傅行思微微笑著,順勢添給她半杯紅酒。

“瓦爾波利切拉阿瑪羅尼紅葡萄酒。”他輕聲說,“這家店賣得是真品。”

那是她以前最喜歡喝的酒。

工作繁忙的時候,睡前小酌兩杯,能有個好夢。

“……這個不便宜。”裴伊伊托起酒杯。

傅行思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先前那股陰鬱一揮而散。

他點頭說是:“但是從奇遇論壇賺到的錢更多。”

也是,畢竟是始終排名第二的大佬,裴伊伊的負罪感一掃而空。

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她現在的身體是裴伊伊,不是顧安然了。

對於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顧安然來說,這點酒頂多助眠,但對裴伊伊來說,這一瓶紅酒喝下去,天旋地轉,人事不省。

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和“張主任”說了什麼,聊了什麼,裴伊伊完全沒有印象。

她醒來的時候,躺在陌生的天花板下。

腦袋很暈,揉著生疼的額頭,起身走下床。

這才發現,身上穿的是陌生又寬大的男士襯衣。

“你醒了。”

她轉身,張主任正端著一碗解酒湯走進來。

“快喝了。”他催促。

裴伊伊“啊”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問:“那個……昨晚上……”

她手比劃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傅行思瞧著她糾結的樣子,把解酒湯送到她嘴邊:“先喝了。”

裴伊伊抿嘴,她遲疑片刻,抱著碗喝了一小口。

挺好喝的。

“是張阿姨煮的。”傅行思一邊說,一邊拉開窗簾。

溫暖的日光一擁而進,屋內頓時明亮。

裴伊伊這才看清窗外,一條奔流的江水波光粼粼,對岸是上城的金融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而她站在濱江大平層裡,在六米挑高的臥室裡,正對著巨大的落地窗。

房間極簡風格,倒是和屋子的主人性格有些呼應。

正在她出神時,傅行思坐在床邊,柔聲問:“你不記得了麼?”

裴伊伊抱著解酒湯喝了一口,搖搖頭。

面前的男人露出幾分失望的表情。

裴伊伊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發生了點什麼?

傅行思一邊撥弄著手裡的佛珠,一邊委屈巴巴道:“沒想到你睡了一覺起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裴伊伊倒抽一口涼氣:“不是,你得先告訴我昨晚……”

“就是你想的那樣。”傅行思抿嘴,別開視線,“拿了別人的第一次,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裴伊伊愣住。

傅行思更委屈了:“你不會真的要說,那只是成年人之間的一個錯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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