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五月末,沈家少夫人宋清允順利誕下一女,取名小糯米。

慕唸白前去探望,也算是了了自已臨走前的一個牽掛。

得了個軟軟糯糯的大孫女,沈老夫人算是高興壞了,逢人就抱著自已的孫女到處炫耀,慕唸白剛進府,就聽了滿耳朵的誇讚之詞。

有了這個娃娃,連帶著老夫人往日對兒媳婦殘存的一點芥蒂,也都消散乾淨了,沈府上上下下是一派喜氣。

宋清允正在月子裡,一天中的大半時辰都躺在床上休養,整個人看上去也較先前要豐腴許多。

一見面,慕唸白便調侃她:“這裡裡外外伺候的人,排場可快趕上宮裡的妃子了。”

“老夫人怕我落下月子病,著意撥了許多人來伺候,我原也說用不著的。”宋清允撐起上半身坐在床上,“快,坐下說話。”

上來搬繡墩的卻不是秋若,而是沈淮序那個侍妾林氏。

大戶人家裡,一些不得寵的侍妾,確實連丫鬟都不如,但按清允的話來說,這林氏應當算是得寵,怎地也被當作丫鬟在此處使?

慕唸白心中納悶,她自知清允不會做出這為難人的事來,礙於許多人在跟前,又不適合相問。

奶媽餵飽了小糯米,將孩子送過來給少夫人看。

“你抱抱她。”宋清允道。

慕唸白連連搖手,“我可不會抱孩子。”

林氏忽然開口,“姑娘抱抱也無妨,小小姐可乖了。”

這便是滿腹討好的意味了,極為刻意,但也極為卑微。

在宋清允的鼓勵下,慕唸白伸手接過奶媽懷中的娃兒,孩子並未如自已想象中那般重,她裹在襁褓中吮吸上唇,正睡得香甜。

“可取大名了?”

“還沒呢,她父親說要去找道士算一算再做決定。”

慕唸白聞言大跌眼鏡,真是難以想象,像沈淮序那般活閻王似的人物,竟然也會在取名字這等小事上,如尋常百姓家一樣要找道士測算。

簡直與他的形象太不相符。

孩子雖不重,但怕摔了她,慕唸白渾身都在使勁,所以只抱了一小會兒便累得不行。

宋清允讓人把孩子抱下去,又摒退房中眾人,只留了秋若在跟前伺候,方便她二人說話。

“那個林氏,似乎不怎麼受人待見?”

“可不是我不待見她,我原說她是沈淮序房中人,只需做好自已分內事即可,她卻爭搶著非要來我跟前伺候,我又不能把人攆走,只能這樣了。”

“看樣子,她也不怎麼得寵啊。”慕唸白道。

宋清允懶得去想這些,如今她能和沈淮序相安無事,甚至能做到明面兒上的舉案齊眉,私下裡的互不干擾,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反倒是楚王殿下的事,她有所耳聞,“你和小殿下……算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人家轉頭娶了更配得上他的,我跟他之間的事,就好比那小孩子過家家,既當不得真,也不值一提。”

聽她言語中有自嘲之意,宋清允勸道:“我不許你這樣作賤自已,你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慕唸白撐腮坐在桌前,抬眉笑了笑,“最好的男子可不就是他麼?”

“世間好男兒多得是,上回你不是還同我講,原來的花房老闆娘柳氏出遊半年,尋了五六個年輕帥氣的知已好友麼,你也可效仿一二呀。”

“你別說,我還真有此意,我準備出趟遠門。”

“去哪兒?”

“西北霍山縣。”

“你這不還是追著楚王殿下去了麼……”

連秋若都被小姐這句話給逗得“噗嗤”一笑,慕唸白忍不住白了她主僕一眼,“我去霍山縣可是正兒八經的為了生意。”

見她們不信,她又信誓旦旦道:“前兒倉庫被燒,倒是把我燒清醒了,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掙錢,事業可比男人重要多了。”

先前花房老闆娘柳氏同她說起過,霍山縣有一味價比黃金的藥材名為霍山石斛,她此番去西北,就是為了得到這味藥材,這將是她轉敗為勝的最佳機會。

倉庫被燒的事宋清允也聽說了,此番好友前來她也是早早做好了準備,秋若得了示意立即從梳妝檯的暗格裡拿出個匣子。

“念念,你能如此想得開,我亦為你感到開心,如今你要出遠門,這些銀錢也恰好派上用場。”她將匣子遞過去。

“這是你的嫁妝吧?”慕唸白連看也沒看,直接推了回去,“你放心,我手裡還有筆銀子,花銷上是絕對夠用了。更何況,我出遠門在外,帶著太多銀錢反而容易惹禍上身,你的心意我領了,銀子嘛……就請小糯米代我花掉啦。”

兩人推脫一番,最終宋清允還是說不過她,只能作罷。

正閒話家常時,沈老夫人那邊派人來傳話,說請慕姑娘留在府上吃午飯,老夫人將親自招待。

“這沈老夫人什麼意思?”

“淮瑾自從你家回來之後,讀書愈發勤奮,老夫人大約還想著牽線搭橋呢。”宋清允笑道,“你要不考慮考慮?若你也嫁進來,咱們倆正好有個伴。”

慕唸白覺得自已一個頭兩個大,這種事跟一心想牽紅線的長輩說不清楚,索性先溜為敬。

都怪沈淮瑾這個大嘴巴,去她家就去她家了唄,還嚷嚷的滿府人都知道。

她像只貓似的左右閃躲,試圖悄無聲息地溜走。

“慕姑娘,求您救我。”

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柱子後的慕唸白一大跳,待看清眼前跪著的人,她詫異道:“怎麼是你?”

林氏低頭左右環顧,像是害怕被人發現,牽了慕唸白的衣角,啜泣道:“還請慕姑娘隨我來。”

慕唸白隨著她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林氏立即跪下磕頭,“我實在是沒法了,還請姑娘救我一命!”

“你起來說話。”慕唸白拉著她的胳膊,手臂使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林氏一邊哭一邊說,斷斷續續將自已在府上的日子說了個大概。

原來自她來到府上,沈淮序雖明面上接納了她,背地裡卻不許她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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