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工作到手

走在四九城的街道上，現在四九城基本飽和了，像他這種去年逃難過來的，多少還能分到一間房子，到了現在就不行了，能管頓飯都不錯了。

四合院就有一半人都是去年逃難來的，他只算是其中之一。

而且，在他的記憶中，四合院的住戶也是經常換，一些分到了房子的人沒找到能養家餬口的工作，最終還是隻能離開四九城，去其他地方碰碰運氣。

原身的性格軟弱，也沒那個膽子再離開，最終落了個餓死的結局。

街道辦那邊陳旭沒打算過去，那邊雖然經常有一些零活，但守在那裡的人更多，陳旭沒有去跟一堆人搶一個掏糞工工作的想法。

這會，他還在找自己能做的事，有空間在，總歸能想到一些辦法。

轉了兩小時，活沒找到，倒是聽到了一些訊息。

紅星軋鋼廠準備合併。

陳旭思索片刻，看電視的時候劇情開始的時候已經是65年了，軋鋼廠合併這事雖然有提到過，但具體是哪一年他不清楚，但估計也就是60年左右。

其實軋鋼廠已經合併過一起了，不過那次是將一些小廠掛在軋鋼廠名下，這次則是軋鋼廠擴張合併一些下面的工廠，從這次合併後，軋鋼廠才是劇情開始的那個萬人大廠。

陳旭果斷轉身前往軋鋼廠。

果不其然。

軋鋼廠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陳旭趕到的時候，連大門都沒看到就擠不進去了。

顯然，能進軋鋼廠的機會，大家都不想錯過。

他倒是在人群裡看到了幾個四合院的路人，還有閻家老大閻解成，劉家老大劉光齊，老二劉光天，甚至，一些四合院的女人都混在其中。

早晨出來還看到了其中幾個，沒想到自己在四九城轉了一段時間，這些傢伙倒比自己還來得早。

想來這些人都是來碰碰運氣的，萬一成功呢...

招收的崗位很多，但對想入軋鋼廠的人來說，那完全不夠看。

好不容易擠進去的陳旭看著那些崗位，有些頭疼。

主要招聘的還是一些車間的工作崗位，熟練工優先。

陳旭不覺得自己是幹鍛工或者鉗工的料，就他這體格，別說掄大錘，搬個大點的零件都費勁，只能看其他的。

看了一圈，陳旭認為有可能應聘成功的崗位只有一個，採購員。

這個崗位在現在鬧饑荒的年代不是一般的難做，你想弄到計劃外的物資，不是一般的困難，但這也給了陳旭一個機會。

這裡應聘的人大多數都是盯著那些車間的崗位，畢竟現在工人是老大哥，而且一旦成為了工人，養家餬口還是可以的。

如果能轉為正式工，那更不得了，直接就是城市戶口，還有定量糧吃，工作還能傳給孩子。

在現在這個時期的人眼中，這就是鐵飯碗。

這種情況下，工人的崗位競爭就相當的激烈。

至於採購員，想轉正肯定得做出一番成績，一旦做不好，想轉正跟做夢似的。

就因為如此，想應聘採購員的人少得可憐。

很多人說採購員是八大員之一，但實際上並不是。

八大員是指售貨員、駕駛員、郵遞員、保育員、理髮員、放映員、炊事員、文工團員。

與採購員沒有一毛錢關係，採購員這個崗位其實就是一個能弄到物資就做，弄不到就滾蛋的崗位。

採購不到物資算哪門子的採購員，你不滾蛋誰滾蛋，所以，大部分的採購員都不是正式工，但即便如此，採購員還是很吃香的，畢竟，如果真收到物資，其中就有不少油水...

現在的採購員也基本不下鄉了，鄉下的情況大夥都清楚，根本收不到東西，而且就算採購到了，也未必有命回來。只能去鴿子市或者黑市碰碰運氣，這種情況下，這個崗位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鴿子市其實就是當年那些八旗子弟遺老遺少們自發組成的一個交易圈，但後來又有了不少人在那裡慢慢的交易一些東西，最後就形成了鴿子市，算是民間的集市。

不算正規市場，不合法但合理。

畢竟正規地方都需要票，像供銷社，菜市場這些地方，沒票啥也買不到。

而鴿子市交易的東西就有些不同，雖然也就是一些生活用品或者糧食之類的，但買賣看雙方的意願，有的不需要票，但有的需要，還是看賣家的要求。

這也給了人們更多的選擇權。

一般來講，鴿子市雖然不合法，但公安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人都活不下去了，想辦法也是應該的，國家也知道人們的難處，所以也就有些放任。

就算是政府或者公安，脫了身上的制服，然後去逛鴿子市的也不在少數。

即便被人舉報，只要不是什麼違禁品，也只是口頭教育兩句完事。

黑市就完全不一樣。

那裡不但有鴿子市出現的一些東西，還有違禁品。

比如黃金珠寶，槍支彈藥，古董文物，書籍票據等等，甚至，偶爾還有白肉。

這種情況下，黑市自然就是公安的眼中釘。

雖然能開黑市的多少有些背景，但去黑市被抓也是常有之事，而且下場很嚴重。

不但工作可能得丟，搞不好還會坐牢，再嚴重一點吃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如此，去黑市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有買賣就有市場，只要有利益，什麼事都有人敢做。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而且，去黑市不單單隻要防被公安抓，還得小心別被人給打劫了。

這年頭，大家都吃不上飯，身上沒錢想做點無本買賣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到了快餓死人的地步，還能堅守自己底線的人非常少。

至少，陳旭就做不到。

軋鋼廠這邊。

陳旭很輕鬆的拿到了採購員的崗位。

採購部的主任也姓陳，陳旭叫他陳主任。

陳主任看向陳旭的眼神滿是審視，顯然，來採購部的，除了真想試試能不能幹這一行的，更多的則是來混日子的，不管能不能轉正，好歹也能在軋鋼廠混幾天飯吃。

陳旭眼神堅定的看著對方，但對方滿意了幾分，起碼看起來不像是湊數的。

但該問的還是問。

“說說看，你有什麼渠道。”

陳旭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主任，我老家就是鄉下的，離四九城並不遠，我對那邊熟悉，老家靠近燕山，說不定村裡有些野味，我想試試能不能收購回來...”

“這樣啊...”

陳主任有些意動，雖然他覺得這事不怎麼靠譜，但陳旭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顯然有自己的判斷，比那些一問三不知，明顯來碰運氣的貨色強了不少。

“行，你明天來上班，先從學徒工做起，如果一個月沒有收購到物資，你就可以走了，如果幹得好，我給你申請轉正，學徒工工資就按一個月元算，如何？”

面對陳主任的快言快語，陳旭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人要是沒有價值，誰會搭理你，等自己做出了一些成績，自然就水到渠成。

“謝謝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