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命如草芥
傻柱感覺事情大條了，直接將人踢絕戶這種事就是他腦子不怎麼靈光也知道不好收場，何況許大茂從小和他不對付，估計現在更是恨他入骨，恐怕，他這次算是徹底完犢子。
雨水看著停止了嚼饅頭，表情不斷變化的老哥有些緊張。
“哥，會不會很嚴重？”
“還，還好吧，沒事，你先回去...”
傻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情比鬼還難看。
雨水也猜到恐怕老哥不會那麼容易脫身，眼中隱約又有淚花浮現。
老爹何大清跟白寡婦跑路後，兄妹倆也是相依為命，現在還不是劇情開始的時候，傻柱也沒被賈家吸血，這個時期倆兄妹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傻柱養了妹妹十年，感情自不用多說，可何雨水這個小丫頭擔心歸擔心，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傻柱沒工夫管雨水，這會他腦子轉得飛快，最終，他感覺唯一可能救得了自已的也只有老太太了。
“雨水，你先回去見一下老太太，看看老太太有沒有什麼辦法。”
“好。”
現在雨水六神無主，老哥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看著雨水離去，傻柱背靠著鐵柵欄緩緩坐下，咬了一半的饅頭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慾望，看著對面的牆壁發愣。
陳旭走在清晨的四九城，來來往往的都是上班的工人，倒也挺熱鬧。
現在的四九城還不是半個世紀後的四九城，沒有漫卷風沙，也沒有霧霾，但也沒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而且空氣清新，雖然趕不上老家，但也不是後世可比。
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了，雖然依舊有些清涼，但冬天終究是過去了。
陳旭已經不打算在四九城浪費時間了，有這個工夫，還不如去鄉下看看，這會對他最重要的事就是轉正，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將自已的腳踏車推出來，迎面遇到了剛來上班的主任。
“主任好。”
“好好，小陳這是打算回鄉下了？”
“嗯，打算去看看情況，只是主任，我這個月的票據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這是好事，你跟我過來一趟，多領一些票據，能者多勞嘛。”
“好，謝謝主任。”
陳主任感覺自已眼光不錯，來應聘採購員的人不少，但被他錄取的就陳旭一個，不是眼光獨到是什麼，能在人群中發現一塊金子，這就是本事。
至於票據啥的，這都不是事，只要你能弄來物資，啥都好說。
一個採購員能一個月收購一百元錢票的物資已經很不錯了，像陳旭這樣的，出去一趟能將票據花完的，供著都來不及，哪裡會不給票據。
“錢還有沒有？”
“額，等將上次欠的錢交了也快沒了。”
“那帶三百。”
“好的...”
陳旭在林家村就花了四十塊，但陳主任給他算的野豬肉一塊錢一斤，麻雀五毛，四十四斤豬肉加四十斤麻雀，直接就是六十四塊，陳旭賺二十四。
陳旭這會在兩頭賺錢，錢票雙收，感覺當初選擇當個採購員的確是正確的，當然，他也沒得選，除了採購員，其他崗位估計想應聘成功都難...
“對了，許大茂那邊出結果了嗎？”
陳旭點頭，現在估計就是看許家想怎麼樣，這與他陳旭無關，想來公安也不會再找他了，這也是他想回鄉下的原因。
“不怎麼好，最少得在醫院裡躺一段時間。”
“這樣啊，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主任再見。”
再次在保衛科拿到自已的配槍，陳旭推著車走出了軋鋼廠。
四合院。
後院的聾老太拿著柺杖不斷敲擊著地面。
“這柱子真是...唉。”
聾老太現在也不怎麼怎麼處理傻柱的事了，易中海昨天去派出所問了一下，還真和陳旭那小子說的一般無二，傻柱除了需要墊付醫藥費和賠償以外，依舊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諒解書啥的，華夏學習西方施行諒解制度那都是九十年代以後的事了。
六十年代要是犯法，該抓抓，該判判，司法機構壓根不會管你有沒有私了，除非一開始這事就沒鬧到公安那裡去。
一旦公安插手，性質就變了，再想撈人難度直線上升。
旁邊的一大媽小心的詢問道。
“老太太，您看？”
聾老太嘆了口氣。
“還是得試試，總不能就這麼不管傻柱了。”
想了想自已的那點人脈，有些頭疼，能有個什麼結果她都不敢保證。
“陪我出去一趟。”
聾老太最終還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再說，萬一有用呢。
剛站起身就遇到了急急忙忙趕來後院的雨水。
“老太太，我哥他...”
聽雨水說完傻柱的事，聾老太無語，這柱子也算是個坑爹的玩意，這會想到求她幫忙了，動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後果。
這會聾老太開始抱怨傻柱了，她就沒過傻柱能在四合院裡這麼猖狂，不就是因為她和易中海故意偏袒的結果。
“我知道了。”
淡淡的說了一句，聾老太沒有管雨水，帶著一大媽往四合院外走去。
她對傻柱還是有一些感情，好歹也是她的幹孫子，對雨水就不怎麼樣了，甚至感覺這丫頭就是傻柱的累贅。
這會。
陳旭已經離開了四九城，向著鄉下而去。
即便只養了幾天，陳旭都感覺大不一樣，上次騎車回來差點顛掉了他半條命，這次感覺就輕鬆了很多，顯然，有了如果的營養補充，他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
這次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買到小魚仔，這都快成為他的怨念了。
不想買的時候能遇到，想買的時候反而沒了，陳旭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大路上往四九城方向走的難民依舊不少，甚至他還看到了有公安和醫生在處理倒在路過的人，不知道是走了還是餓昏了。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慘劇，人命如草芥，路邊留骸骨，他沒被嚇死已經算是心理素質過硬了，但來來往往的人卻習以為常，他甚至看到有個老人搖了搖倒在路邊的人，搖搖頭嘆了口氣。
“救不活了...唉。”
陳旭的心情很複雜，這算是黎明之前的黑暗麼？
只是，這段黑暗的時間是不是也太長了一些，知道華夏後面幾十年情景的陳旭莫名有些難以接受，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