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岑江楠抱著衣服狠狠摔進大床,不停的捶床上的布料娃娃洩氣。
“岑江楠,你個顏狗!我讓你獻殷勤,我他媽瞧不起你!”
“哇啊啊啊啊~”
“顏狗給我西!”
“原來你叫岑江楠啊,你好,我叫江燦。”
悅耳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岑江楠側頭一看,江燦朝自已伸出一隻修長的大手,還怪好看的。
岑江楠給自已打氣。
都說做鬼要大氣,既然江燦都給了臺階,順勢而下就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人家願意拉自已起來,那咱就起來。
然後好好的自我介紹一下,這事就算翻篇了。
對。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覺得粉色可能會比較適合女生。”江燦為先前的話解釋道。
“呵呵,是我誤會你了。”岑江楠呵呵一笑,伸出右手握上江燦的手。
然後重力向上使勁。
接著江燦就摔岑江楠身上了…
‘我敲,原來你不是想拉我啊…’
這下更尷尬了。
靈體之間也是有重量的。
江燦的重量,有點可觀,該硬的硬,該軟的軟。
岑江楠發現江燦磕著自已門牙的嘴唇就挺軟的。
額,還有點甜。
意識到他們的動作有點危險,岑江楠雙手搭在江燦雙臂想推開他。
但有這個意識的不止是岑江楠,江燦也利落地往一旁側翻。
……
於是岑江楠就騎他身上去了。
岑江楠:人固有一死,但能不能不要社死……
她剛剛該死的下意識改推為抓。
所以他倆就跟一張餅的兩個面似的,翻來翻去也就是調換個位置。
岑江楠手現在還抓在江燦緊實有力的手臂上,到底要不要松?
線上等,挺急的。
江燦:果然所有東西都有隱藏標價嗎?勞資特麼就借了件衣服啊!其他的東西都還沒提呢臥槽!
他耳尖赤紅,墨色的眸子滿是疑惑,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岑江楠。
岑江楠尷尬得腳趾扣出一幅清明上河圖。
江燦的沉默震耳欲聾。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遺忘最捷徑的方式就是新舊交替。
於是岑江楠裝模作樣的在他身前摸了兩把。
“身材有點大哇,不是,我意思是你胸肌挺好的。”
岑江楠:(Ĭ^Ĭ)社死我今天已經說膩了。
江燦:(ㅎ‸ㅎ)你就是覬覦我的肉體。
…
岑江楠和江燦成了鄰居。
至於解除夫妻關係的事,岑江楠暫時也不去多想了。
她社死得夠夠的,目前還不想看到江燦。
而且她也不知道陰間該去哪裡辦理離婚。
且先等她過兩天瞭解清楚的。
自以為想清楚的岑江楠放鬆了下來,開始躺平。
至於另一邊,江燦收到了一筆天外橫財。
他翻撿著檢視了一番,天地銀行發行的鉅額錢幣、五顏六色的糖、兩頭收拾好的大肥豬、蛋糕、傢俱,每一樣東西都用蝴蝶結飄帶綁好……
就……真是越看越像男方給女方家的彩禮。
“煞筆吧,彩禮都能燒錯。”
江燦邊吐槽邊塞了顆糖進嘴裡。
直到他開啟彩禮下面的一個信封,噗的一下把糖吐出來。
糖砸在地上碎成幾瓣,彷彿在嘲笑江燦的愚蠢。
“草!我才是這個大煞筆!”
他說怎麼一眼就覺得那竹竿女很重要呢,原來他被入贅給人家了。
姻緣線栓得死死的,能不覺得重要嘛?
不行!
這口惡氣他得出!
……
翌日。
惠風和煦。
岑江楠出門就被狗攆了。
那是一條雙目赤紅的大黑狗,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四肢著地的時候頭和她屁股平齊,別問她怎麼知道的。
而且狗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吃靈魂的,它嘴裡散發出的惡臭和惡靈特有的怨氣讓岑江楠雙腿發顫。
“啊啊啊啊!你別追我啊!我…我不好吃的…”
“草,要咬到我屁股了!”
“媽媽呀!來個人救我狗命啊~”
岑江楠邊嚎邊躥。
然而雙腿難敵四驅。
大黑狗欻的一爪子就把岑江楠按在地上摩擦。
此刻的岑江楠就像一個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破布娃娃,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破碎,永遠與世長辭。
岑江楠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正張開血盆大口朝她逼近……
腥臭黏膩的口水牽絲掛縷的滴到她後脖子上,猶如毒液分離的強勢吞噬體,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噬殆盡……
等等……
這狗日的把她叼進嘴裡…甩著玩兒?
原來它真把岑江楠當做破布娃娃來的?
“啊啊啊~~~”
“別!甩!了!停!”
“噦~”
就在岑江楠三魂七魄都要甩分家的時候,江燦出現了。
岑江楠看著拖鞋坎肩沙灘褲的他,猶如看見了蓋世英雄。
只見江燦極有氣勢的說了兩個字,就讓大黑狗乖巧的放下岑江楠,然後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他說:
“松!”
“去!”
啊?
您擱這兒訓狗呢?
關鍵是還真有用嘿。
就離譜。
不過問題來了,江燦一個新得不能再新的鬼,是怎麼讓那隻凶神惡煞的狗乖乖聽他的話的?
難道是……?
岑江楠醒來後,看到長得人模狗樣的江燦,指向他的手抖得像PDST患者。
“你是懂訓狗的。”
然後岑江楠堅定的抓住江燦的袖子,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教我!”
江燦聞言鬆了口氣,不過他依舊板著張臉,裝作不大樂意的樣子。
岑江楠覺得自已懂了,求人辦事怎麼能沒點誠意捏?
她當即小手一揮。
“五百萬。”
江燦掃視了眼岑江楠,挑了下濃密的鋒眉。
腹誹:這根竹竿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能活這麼大應該是她的極限了。
然而江燦的表情在岑江楠看來就是這是有戲,但是江燦嫌錢少。
“六百萬,我只有這麼多了。”才怪,其實她還有幾萬個億沒花。
不過岑媽教她的,女孩子要守得住底線。
馬內就是她的底線!
“好。”
江燦覺得岑江楠一臉肉疼的模樣實在很解氣,便一口應下。
對此,岑江楠大為震驚。
不是,你是不是答應得太乾脆了?
你好歹再拉扯兩句哇?
你這樣讓她感覺,她吃虧吃大發了。
江燦走後,岑江楠對著床頭哐哐的撞。
論兩個字讓她為男人花了六百萬。
她有罪。
她該亖。
另一邊,江燦剛出門就看見一個支楞起來的眨巴著兩隻大眼睛的大黑燈籠,不,大黑狗頭,大黑狗的身後還有一根搖得跟螺旋槳一樣的尾巴。
他抬起一隻手,大黑狗便順從地耷拉下耳朵,湊到江燦手邊,肥大猩紅的舌頭討好地舔他的手。
江燦從容不迫的面上勾起曜人的笑容,閉上眼睛,深吸兩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嗯……天氣真好啊。”
接著隨意地捋了兩下大狗頭。
“走,回家。”
江燦抬腿朝家去,大黑狗緊貼在他身邊,粗大的尾巴搖得飛起,諂媚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