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我忙碌的學習中過去了,轉眼我就十歲了。經過這幾年的相處,師父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我也適應了師父師孃對我的關心。

下個月是我的十歲成童禮,師父和師孃決定請關係比較好的長輩來給我慶祝。

這天,師孃特意叮囑師父,讓他去幫我給夫子評價,準備帶我去街上買我成童禮需要做衣服的布料。師父答應後,就帶著我一起去了夫子家。

師父最近沒有什麼事情,所以經常去夫子家,或者請夫子上門小聚。但是平時師父都是在傍晚才過去,今天一早就去了,夫子有些驚訝。

“瑾之兄,這是有事上門啊!”夫子口吻中帶著篤定地說道。

“確實如此!下個月初二是慶兒的成童禮,我準備今天帶他去街上買點東西。”師父點頭說道。

“行吧!我給他佈置一點課業,讓他回去完成就行了,明天再來吧!”

“多謝文遠兄,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告辭。”師父說完後,就帶著我走了。

我們本來就住在靠近主街的位置,所以我們直接步行去的。今天本來就是趕集的時候,路上人很多。不過我們本來也打算去店裡,所以就直奔主題了,往布店去了。

“你們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店主看到我們進門後,趕緊迎了上來。

“我們買點好的布料,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吧!”師孃對店主說道。

“好的,這邊請。”店主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出我們的消費水平,於是便帶著我們來到一個貨架前。他看出我們是師孃做主,於是指著一排布料對師孃說:“這一排都是我們比較好的布料,而且很受歡迎。這是剛到的貨,您看可以嗎?”

師孃上去看了看,發現質量還行,但是跟她心裡的預期有點差距,於是她轉頭問店主:“還有更好的嗎?”

店主聽到師孃的話後,明白了師孃想要的是什麼貨了,於是對師孃說:“我明白了,諸位裡面請。”

師孃和師父對視了一眼,然後跟著店主走了進去。

我跟在師父後面進去了,發現裡面並不是我想的樣子,而是裝飾得更加精緻的貨架,上面的布料看起來就不便宜。原諒我,前世為了生活已經很費勁了,所以我對奢侈品的瞭解純粹就是貴,連牌子都只知道香奶奶的級別。

師孃進去後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就慢慢看了起來。

店主看出師孃的滿意後,對師孃介紹道:“這種是長安來的,二十兩一匹,顏色也比較多。”見師孃點點頭後,接著拿起旁邊的布料說:“這是從汴梁來的,因為在都城比較受歡迎,所以更貴,五十兩一匹。”

師孃仔細看了一下後,發現質量還沒有長安的布料好,於是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另一個貨架。

店主見狀,轉身拿起那個貨架的布料說:“這個是臨安來的,說實話,這個質量一流,而且花色也多。只是因為不是很出名,所以價格是三十兩一匹。”

師孃這次露出來滿意的笑,然後對我說:“慶兒,你過來,選一下自已喜歡的顏色,我們就買這個了。”

我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知道現在一家五口一年的的消費大概是三兩銀子。師孃給我買的布料十五兩一匹,在我看來已經很貴了。我想就買外面的算了,但是想著我的穿著跟師父的面子有關,於是我就沒有說什麼了。我選了一匹黑色的,師孃看了一下,雖然不太滿意,但還是拿上了,另外給我選了一匹白色的。

我們出來後,師孃又繼續帶我去珍品館。師孃在裡面選了一個小魚的吊墜,又給我選了一個金的如意鎖後,便帶著我回家了。

我們到家後,師孃讓我坐在她旁邊後,對我說:“慶兒,今天逛街開心嗎?”

我笑著對師孃說:“師孃,我很開心,只是買的東西有點多。”

師孃淡笑了一下說:“慶兒,你是我和你師父唯一的徒弟,所以你代表的是我們的顏面,所以你不要有負擔。你知道為什麼沒有買汴梁的布料,而是買臨安的嗎?”

“因為……貴?”我心裡明白師孃是想教我,但是我不能直接說我知道,於是試探性地說道。

師孃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們這個階層的人買東西第一肯定是看店主的態度,其次是看質量,價錢對我們來說只要不是天價,問題都不大。”

“可是師父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嗎?”我好奇的問道。說實話,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但是一直沒有好的機會。

“噗呲!”師孃一下笑了出來,然後對我說:“傻孩子!不過也是我們沒有跟你說清楚,你師父確實是江湖人,但是我們也有自已的產業,最近的產業是今天我們逛的那條街,上面有十間我們的鋪子出租,我們自已經營的鋪子有三間。另外長安,汴梁,臨安也有我們的生意和鋪子。”

我聽完師孃的話後,瞬間震驚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

師孃等我緩了一下後繼續對我們說:“今天的店主態度很好,所以我就已經有五成打算在他家買東西了。我其實想好了買汴梁的東西,但是我對比了一下之後,發現他們的質量其實還比不上臨安的之後,我就買了臨安的。”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師孃:“師孃,其實我覺得已經很好了,我很知足了。”

師孃眼神溫柔地對我說:“好孩子,你不用有負擔。其實我沒有跟你說,我在見到你第一眼就很喜歡你,我在碰到你之前,在遠處看到你了你的眼睛,太漂亮了,所以我是故意走到你面前的。你師父性格是這樣,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很喜歡你的,你不用那麼拘謹,這裡已經是你的家了。”

我在一瞬間很想哭,但是長久以來的性格讓我沒有哭出來。我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對師孃說:“師孃,我真的很感謝你們收我為徒,我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你們。”

師孃聽我這樣說,很是感動,她走過來輕輕地抱住了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在上一世的年齡已經二十歲了,加上如今的年齡已經二十一歲了。現在被師孃抱著,我雖然很感動,還覺得很新奇。在上一世的時候,我在小時候也很想有長輩能在我委屈的時候輕輕地抱住我。但是隨著我長大之後,我知道那是我的奢望了。

師孃抱了我一會兒後,她放開了我,然後就讓我自已回去了。

我回去平靜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完成今天夫子給我安排的功課了。以前用中性筆寫字寫多了,剛開始的時候,毛筆用起來真的不舒服,尤其是手還是懸空的時候。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已經可以寫得又快又好了。

晚飯的時候,師父過來叫我去吃飯。可能是師孃給他說了我的心裡話,師父的神色比平時更和顏悅色。他在路上對我說:“我決定收你為徒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你是我和你師孃共同的選擇,所以你不用有什麼壓力。”

我在這個家已經這麼久了,所以我知道師父是嘴硬心軟,師孃對我是真的好。只是師父和我的性格都是比較內斂的,所以我們平時除了練武,很少有交流的時候。師孃對我照顧得很周全,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這種母親的角色相處,所以我實在是沒辦法直白地說出自已心裡的想法。

大概是今天溝透過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師孃和師父都給我夾菜,弄得我實在撐得吃不下了才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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