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無論陳弈如何嘗試和樂樂搭話,對方都像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只是盯著這沒有盡頭的樓梯。

陳弈根本不敢大意,如果樂樂就是造成第二任租戶死亡的罪魁禍首,那第一任房主遇見的一系列問題,是不是也和樂樂有關,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孩子造成的。

但樂樂根本不理會陳弈,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陳弈靠在護欄上,側頭看著樂樂:“你為什麼要複製別人的家庭呢,你很喜歡他的家庭氛圍?”

不知道是陳弈的話還是他的語氣,樂樂終於扭頭看著他,光禿禿的臉上帶著一點茫然:“不是我複製的,是他主動的。”

陳弈愣了一下,吳江瑜主動的?難不成吳江瑜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大智若愚?

樂樂沒等陳弈的回應,繼續開口:“他站在我的房間,他的記憶自已就覆蓋了我原本的家,是他搶了我的家,我沒有複製。”

像是要確定什麼,樂樂又重複一遍:“是他搶了我的家,我沒有複製,我有自已的家。”

陳弈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你有自已的家,但他們真的願意嗎?”

沒給樂樂繼續沉默的機會,陳弈直接將第二任租戶的死亡全部陳述一遍,看著低下頭的樂樂,語氣頓了頓:“他們真的願意付出死亡的代價,成為你的家人嗎?”

樂樂猛然抬頭望向陳弈,裙襬無風自動,數不清的利刃圍繞著陳弈,陳弈卻沒有退步,只是沉默的看著樂樂。

良久,利刃也沒有碰到陳弈,樂樂又低下了頭,語氣沉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他把鬼氣祛除,但是我能力不夠,沒成功。”

陳弈走到樂樂身邊,抬手拍了拍樂樂的腦袋,雖然直接穿過去了:“你是好孩子,但是現在你的執念,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空間,困住了其他人,他們也想回家,但他們連自已是誰都忘了。”

樂樂抬頭望向陳弈,或許是陳弈的這幾句話,或許是他的靠近,樂樂輕輕點了點頭:“嗯,我會解決的。”

陳弈看著眼前還沒護欄高的孩子,忽然有些奇怪,好像他這兩次遇見的怪談,事件中心都是孩子,而且都是有創傷記憶的孩子。

周雅琪渴望復仇,樂樂渴望家庭,陳弈一時間不確定這之間有什麼聯絡,但頭盔這樣安排,似乎有什麼特別意義。

莫名的,陳弈想到了那次心理諮詢,易長良在他即將離開時,說出的那句話:“你的幻覺或許是源於當初的那場大火,你的童年帶給你的影響非常大。”

周雅琪、樂樂和陳弈,童年的影響都對他們造成了不同的後果,只是前者付出的是生命,而陳弈遇到的是走不出的幻覺。

幻覺和童年,是陳弈這幾次怪談的主旋律,無處不在。

陳弈不得不懷疑,這都和他有關,因為陳弈本身的問題,所以他遇到的怪談,都和他有某方面相似,這都已經不是普通遊戲了,直接就像是針對他本人的一場心理治療。

陳弈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並不反對被安排的路,但是這條路透露的所有東西,都像是在驗證他的幻覺,讓陳弈都開始懷疑,這一切的一切,包括頭盔和遊戲,是不是也都是他的幻覺。

其實這一切都未曾出現。

陳弈收起散發的思維,現在怎麼糾結都沒有用,陳弈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個猜想,而且整個世界都不可能是他的幻覺,遊戲是真的,頭盔也是真的,只不過這一切的安排,有其他意圖。

或許讓陳弈精神病加重,也是其中一個意圖都說不定,想到這裡,陳弈乾脆不想了,不管背後的人有什麼意圖,他暫時都無法得知,那就只能先跟著走,那些東西總會出現的。

陳弈看著眼前的樂樂,對方似乎願意聽他說話了,趁著這個機會,陳弈立馬詢問周雅琪的下落:“樂樂,你知道先我一步進來的那個女孩去哪兒了嗎?”

樂樂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朝著樓上走。陳弈明白對方是在帶路,立馬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走了幾層樓梯,陳弈仰頭看著沒有鏡頭的樓梯,心中又升起了那股煩躁,又走了兩層樓梯,才終於看到前面的背影停了下來。

陳弈走上前,眼前的樓層還是四樓,但是眼前不再是一堵牆,而是一扇半開的鐵門,陳弈感應到周雅琪就在門後。

但陳弈還是沒有貿然上前,轉頭看著身邊的樂樂,指了指那扇鐵門:“這裡面有什麼?那個女孩被困住了嗎?”

樂樂抬起頭看向陳弈,點了點頭:“嗯,裡面是我的記憶,你要找到人,她被困在那裡,你進去也會被困住。”

聞言陳弈只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鐵門,他知道,無論是被困住的周雅琪還是關於樂樂的記憶,這扇門他都必須闖一闖。

陳弈挽起袖子,轉頭朝樂樂揚起一個微笑:“打擾了,接下來我要進入你的記憶,我會帶出周雅琪,也會帶出你。”

樂樂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到拐角繼續站著。

陳弈笑了笑,朝著鐵門走去,一踏入鐵門,黑色的霧氣就將陳弈吞食。

強烈的眩暈讓陳弈有些站不穩,只能伸手去扶身邊的東西,伸手就碰到了一堵牆,陳弈順勢靠在牆上,坐下扶著額頭壓制眩暈。

鼻間傳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他似乎是在一所醫院,陳弈緩了過來,睜開眼看著周圍的環境,入目是一間乾淨的過分的房間。

白色的牆,白色的窗戶,白色的窗簾,白色櫃子,所有東西都是白色的,陳弈眯了眯眼睛,全是白色,也有些刺眼。

陳弈撐著牆站了起來,這個房間很像醫院的病房,很多熟悉的醫療器械,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都在證明這裡就是醫院病房。

樂樂的記憶是在醫院?

陳弈想起遇到樂樂時,他身上原本的黃色裙子蛻變成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和這裡一樣。

陳弈走到病床前,看到床頭卡上的資訊,有些意外的挑眉。

樂樂是男孩子,他以為樂樂是女孩子呢,不過七八歲的小孩,本來也就是分不清性別的時候。

病床上的被褥床單鋪的整整齊齊,沒有一點褶皺,一本病歷正放在中央。

陳弈拿起了病歷本,上面很多資訊被人用筆塗掉了,只有名字等一些基礎資訊,照片也被人撕掉。

這不是病歷單,陳弈確認這東西不是正常的病歷單,沒有哪家病歷單會在後頁,用紅章印下孤兒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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