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一股清淺的木質香,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紗灑進室內,牆上掛著幾幅帶著綠意的畫作,雖不是什麼大師之作,卻讓人感到安寧。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自然的清涼,桌上的咖啡散發著縷縷熱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陳弈仰頭看著天花板,耳邊易長良清淡的嗓音還在分析。

陳弈忍不住出聲打斷:“我的確在遊戲裡找到完全不同的人生,這不也是你推薦我玩的嗎?”

易長良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聽著陳弈的陳述,只是在病歷本上寫下幾個字,也不反駁。

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計時器:“你想治好幻覺,我也想治好你的問題,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但是你再聊一些遊戲趣聞,我下一個來訪者就要到了。”

陳弈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一臉冷淡的易長良,忍不住笑罵:“就算我是打折的,你也不能這麼趕人吧,你的醫德呢?”

易長良單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朝著陳弈揚起一個職業微笑:“知道是打折的還要求這麼多?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陳弈長嘆一聲,從桌上拿起手機,笑嘻嘻的朝易長良晃了晃:“那我就先回家了,等我下次預約了時間,咱們再聊。”

易長良合上手中的病歷本,伸手按下按鈕,歸零了計時器,抬眸看著整個人氣場都發生了一些變化的陳弈。

他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但陳弈明顯隱瞞了些東西,而他隱瞞的那些東西,就是導致他產生這些變化的原因。

他知道,曾經作為醫生的陳弈,在接受治療時,是不會犯諱疾忌醫的錯誤的,但陳弈既然選擇了隱瞞,那就表示陳弈遇到的事情,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易長良沒有追問,只是將陳弈的病歷本放到旁邊的書架上:“你的幻覺或許是源於當初的那場大火,你的童年帶給你的影響非常大。”

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他的語氣有些冷漠,易長良語氣溫和了一些:“但現在,你似乎遇到了什麼事,不管如何,我是你的心理醫生,你隨時可以找我聊聊。”

陳弈低聲笑了一下,挑眉揚起了手機:“你還是給我來點折扣的好,這個實際點。”

和易長良告別,掃了輛共享單車,慢悠悠的騎著回家。經過了雁山湖公園,陳弈停了下來,看著公園入口,陳弈還是覺得有必要去看看。

重新順著那天晚上的路線,再次來到那條路上,陳弈站在圍欄邊,眺望在陽光下,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的湖面和草木。

陽光明媚的場景,和當時的陰暗危險,就像兩個極端面,帶來感官極大的反差。

陳弈已經判定,當時跳湖的人影是幻覺,但陳弈還是無意識的看向人影跳湖的中心,那裡正有一隻白色的天鵝在浮水。

盯著天鵝展翅,陳弈一時間又放空了思緒,如果人影是幻覺,那這幻覺又是為什麼出現的呢?

易長良說是因為當年的大火,連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為什麼那些幻覺會那麼真實呢?它們會不會和蝴蝶一樣,都是來自那個世界,是那些殘留於世的東西呢?

他也想知道既然是現實產生的鬼怪,為什麼會出現在一款遊戲裡,為什麼遊戲裡反而會有這麼多的遺憾。

當一陣微風拂過陳弈的眼睛,陳弈才慢慢回神,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游到圍欄下方的天鵝,陳弈單手托腮,就這麼靜靜的盯著天鵝。

慢慢的,天鵝似乎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向著圍欄下的橋洞鑽,陳弈本來還只是感慨,這天鵝的體型,一看就是被無底線投餵的,卻忽然看見了橋洞底下有一片陰影。

隨著天鵝的行動,那片陰影慢慢朝著橋洞外擴散,直到陳弈看見,那節泡的發白浮腫的手指。

又坐在了熟悉的警局裡,陳弈已經學會了自已接水,還找來點茶葉泡茶喝。

吳寬看著一臉自在的陳弈,一臉的無語,他真的是沒見過誰進警局,就和回家了一樣,要不是看他和羅隊長是熟人,早就讓他一邊待著去了。

吳寬剛吐槽完,就看到陳弈又跑到外面,正好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喧鬧,吳寬真的是頭都大了。

跟出去準備讓陳弈別亂跑,就看到陳弈半蹲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面前,還把手裡的水杯遞給老人。

看著老人身邊站著的兩個民警,他也就明白了,這個老人應該就是湖裡那具浮屍的家人。

看著痛失孩子的老人,和發現了他孩子屍體的報案人,吳寬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莫名的,他看陳弈都有些順眼了。

陳弈蹲在這個悲痛的老人面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能邊安慰,邊給老人胸口有節奏的順氣,生怕他背過氣去。

老人慢慢整理好情緒,他只有這個兒子了,卻沒想到只不過是幾天沒見,就天人永隔。

老人也從民警的口中得知,眼前安慰他的小夥子就是發現他兒子的人,老人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力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

陳弈知道老人的意思,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讓老人先去配合警察的調查,他之後會上門拜訪。

老人愣是拉著陳弈交換了聯絡方式,才慢慢被民警攙扶著離開。

陳弈不知道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但這種事後續就和他沒關係了,又在警局裡坐了一會兒,蹭點空調後,才慢悠悠的回家。

回到家,陳弈一直保持的微笑,立刻從嘴角消失,那個人影是幻覺的結論,出現了問題。

如果人影是幻覺,為什麼湖裡真的會有一具屍體?如果不是幻覺,那麼那人影是什麼?是鬼,還是殘留的什麼東西?

如果說這東西真的關聯了某件事,那當初,他和易長良在洗衣房見到的那個人影,難道也是這種東西嗎,它背後也代表了一條生命?

所以那時候他們宿舍裡的東西,是因為那個人影原本是住在他們宿舍的,那個人影只是在遵循平時的行動軌跡來生活。

就像湖邊人影在遵循死前的軌跡,不斷重複跳湖的過程。

它們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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