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看著依舊在天色昏暗時,就已經收拾好東西,輕手輕腳離開家的周父,目送他推著垃圾車離開,陳弈心裡卻堵得慌。

參照這裡的天亮天黑,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星期了,在他們到這裡的第二天,一群十多歲的孩子跑到巷子裡捉迷藏。

那群孩子找到了巷子盡頭的小屋,陳弈原本以為,這些人只要認為屋裡沒人就會離開,卻沒想到,他們開始撿石頭從窗戶裡扔進去。

陳弈他們知道周雅琪還在屋內,但是周父囑咐過她不要隨便開門,所以即便窗戶都被砸破,屋子裡也沒有一點聲音。

王巖當時急得衝上去拉開那些孩子,卻也只是徒勞,或許是玩累了,幾個孩子才嬉笑著跑開。

陳弈他們進不去房間,所以也不知道周雅琪的情況,但是當晚上週父回來,得知白天的情況後,也只是沉默的摸了摸周雅琪的腦袋,讓她躲遠點就好。

但是一味地忍讓,卻沒有讓對方收手,接下來的幾天,那群孩子總是跑來丟石頭,丟垃圾,甚至丟死老鼠,他們像是找到了玩具一樣,樂此不彼。

陳弈不明白,這些孩子的惡意為什麼會這麼大,而且周家父女看情況住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最近會頻繁來找茬?

直到那天,陳弈看到了站在其他孩子後面的一個男孩。他看著被砸破窗戶的房屋,表情卻十分平靜,和那些搗亂的嬉笑的孩子不一樣。

陳弈著重觀察了這個孩子,他從不出手,但每一次都是他叫停其他孩子,隨後帶著其他人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其他的孩子都漸漸減少,但只有這個男孩一直在,甚至有一次,丟的東西似乎砸到了周雅琪,周雅琪痛撥出聲,離得近的孩子嚇了一跳,想走卻被那男孩拉著說他聽錯了。

陳弈立刻明白,這個男孩知道周雅琪一直在屋裡,但他故意的。

到了夜晚,周雅琪的頭被砸的青了一大塊,周父終於不再忍讓,拿著電話帶著周雅琪就出了巷子。

陳弈他們出不去,但是當兩人回來時,臉上的表情不再低沉,周父手裡還提著幾箱東西,看起來像是對方的賠禮。

小屋內燈光昏暗,周父眼眶溼潤,拿著酒精給周雅琪消毒,周雅琪乖巧坐在小板凳上,安靜的喝著從箱子裡拿出的飲料,酒精擦拭傷口也沒有發出聲音。

熱血上頭的王巖,每天氣的直罵那群孩子,聽到陳弈的分析,又每天站在那男孩身邊又罵又跳,但是當所有的聲音都傳達不了時,連鬧騰的王巖都陷入沉默。

而隨著屋內微弱的燈光熄滅,陳弈莫名煩躁,他總覺得要出事了。看了眼巷子口的黑霧,陳弈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該來的總會來,陳弈看著消失在巷子口的周父,他只能等待即將發生的結局。

王巖躺在泡沫板上還沒醒,陳弈坐在門口,思考著這幾天的問題,這群人很大可能是造成悲劇的源頭,但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始終沒有頭緒。

他根本理解不了,明明都是孩子,哪兒來的那麼大的惡意。

忽然巷子口的黑霧劇烈翻滾,就連睡著的王巖都從夢中驚醒。兩人站在門口,看著黑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直到那個男孩獨自出現,隨著男孩的靠近,他身後的巷子被黑霧吞噬,男孩就像是黑霧的化身,吞噬一切平靜,連陳弈心中都感到有些不舒服。

王巖看到是男孩,臉上氣憤的表情都沒擺好,就感到後背發涼,胸口悶的喘不上氣,有些慌張的轉頭看向陳弈:“好奇怪,他今天不對勁啊。”

陳弈盯著男孩背後的黑霧,瞥了眼還沒意識到問題的王巖:“他就是罪魁禍首,他是造成周雅琪災難的根源,在她的記憶裡,當然是最詭異的。”

王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孩會是災難的根源,為什麼會是罪魁禍首。

明明這男孩看起來家庭不錯,長的也是白白淨淨的,可王巖也看見過男孩帶著惡意的笑容,他根本無法理解。

陳弈也管不了王巖的糾結,看著男孩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的一刻,他立馬意識到他要幹什麼。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頭升起,但就算他站在男孩的身前,也根本無法阻擋男孩前進的步伐。

“咔擦——”

打火機打著火的聲音響起,男孩拿出一瓶液體,直接倒在了門口,接著就點燃了液體,瞬間火焰騰起,木製的房門很快產生煙霧。

王巖也顧不上他根本碰不到的事實,一直砸門,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碰不到這裡的東西,此刻卻能被房門阻擋。

陳弈看著火勢逐漸擴大,煙霧都已經從窗戶飄出來一部分,他不知道此刻的周雅琪是不是在睡覺,但他終於明白了,周雅琪為什麼會成為畫室怪談。

災難已然降臨,就在他們父女倆以為結束了,就不會再被欺負的第二天。

或許他們昨天是去找了保安,或許他們是找到了孩子的父母,他們本以為得到對方的賠禮道歉,事情就會過去,卻沒想到招致更大的惡意。

陳弈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會讓男孩做出這種舉動。

王巖渾身無力的滑落在地,短暫的相處,這對樂觀積極的父女讓他心生好感,有時候他還會悄悄站在周雅琪身後,學著給她編辮子。

王巖此時被深深的無力感逼得心臟疼,但比起疼痛,更揪心的是屋內始終沒有動靜的女孩,他都不敢想屋內的情況。

當火焰已經燻到他的眼睛,王巖耳邊忽然傳來了系統提示通關的聲音,在王巖還沒反應過來時,意識被強制下線,他只來得及聽到一聲嘆息。

陳弈看到王巖忽然消失,還沒等他跑過去,場景瞬間又切回了畫室。

“為什麼有人的惡意會這麼大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弈立刻抬頭看向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遲遲等不到陳弈的回答,周雅琪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在這之前我甚至只在公園裡見到他一次,只是和他說了句,他的畫很漂亮而已。”

這次沒有等陳弈的回答,周雅琪繼續說:“他當時明明也是笑著的,他還問我是不是也喜歡畫畫,還邀請我也畫一張畫。”

“我畫了,他的同學們都說我畫的好看,還說如果我和他們一個班的話,畫畫最厲害的或許就是我了。”

陳弈一聽到這裡,立馬就明白問題所在,想開口打斷她的話,卻忽然響起她的哭聲:“我不要畫畫了,我不想畫畫了……”

陳弈轉身看向身後,看著忽然出現,縮成一團的人影。

陳弈走上前,輕輕摸了摸人影埋著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有些人的惡意是天生的,他們本就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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