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唱著怪異的曲調,聽著像是咒語低吟,讓人渾身不舒服,歌詞的內容,讓眾人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跟在他們身後進入樓裡。

陳弈站在隊伍末尾,若有所感的側頭看了眼身後,樓外的大霧裡,隱隱有什麼東西,也在注視著他們。

甚至有什麼聲音在挑動陳弈,讓他離開危險的居民樓,去到大霧裡,陳弈長嘆,連這種心理暗示的東西都出現了,他深深感受到了遊戲機制滿滿的惡意。

回頭就對上了蔣文山詢問的目光,陳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視線看向了旁邊102半開的房門,門縫裡,一張虛幻的人臉和陳弈四目相對。

蔣文山隨著陳弈的視線,瞥了眼102的門,低聲和崔怡說些了什麼,就帶著溫和的笑意走向樓梯口的老人。

離得近了,蔣文山聞到那老人身上傳來一股肉類腐爛的味道,臉色不變,上前攙扶著老人:“阿婆,我們是社群服務的,今天也是來我們樓裡收集些反饋,您是要上樓嗎?我們送您上去吧。”

剩下的人看著蔣文山攙扶著老人上樓,向淮元和崔怡緊跟而去,陳弈看著沒有動作的女生,他記得這人好像是大霧裡,率先說話那個玩家,陳弈挑眉:“你不跟上去嗎?怪談裡落單很容易出事的。”

林佳雯站在角落攥著裙角,聽到陳弈的詢問,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緊張:“那老太太一看就是鬼,我不敢跟上去。”

林佳雯慢慢走到陳弈身邊,仰起臉看向陳弈,眼眸盈盈:“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啊?我絕對不會拖後腿的!”說完就低下頭,好像很不好意思。

陳弈看著打扮精緻的女生,說實話,他不是很懂玩恐怖遊戲還穿長裙的,逃命的時候不累贅嗎?

陳弈無所謂的收回視線:“他們懷疑我有問題,你不害怕的話,就跟著吧。”

陳弈慢悠悠的朝著樓梯走去,在經過102房間時,看著慢慢從裡向外推開的房門,陳弈一腳踹上去,巨大的關門聲在樓道里迴盪,陳弈略帶笑意的吹了聲口哨,繼續向前。

林佳雯眼神古怪的看著陳弈的背影,又看了眼102門上的鞋印,聽著門內隱隱約約的哭聲,表情一言難盡,這人怎麼這麼惡劣,怎麼還欺負鬼呢?

當陳弈兩人跟上隊伍時,就看到向淮元站在302門口一動不動,陳弈攔下身後的林佳雯,皺眉看向302房間。

在向淮元腳下,牆邊倚靠著一張遺照,遺照上的男人,外貌上和向淮元有七分相似,陳弈來回走動,卡著視角,看到向淮元的臉上是一片平靜,平靜的像個死人,眼睛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黑霧。

陳弈回頭看著身後的林佳雯,囑咐讓她待在原地,有危險就先離開,說完陳弈緩緩靠近302。

經過301時,陳弈微微頓住,片刻又繼續走向302,站在距離302門口還有一米的位置時,陳弈停下腳步。

302門前貼著已經褪色的對聯,對聯白底黑字,但寫的又是慶祝新春的賀語。

向淮元站在正門口,堵住了門內的景象,只能看到燈光下一些翻湧的黑霧,隱約還能聽到小孩的哭聲。

門前的遺照前,擺著一碗白米飯,米飯上還插著三炷香,燒的兩短一長,兩根白蠟在向淮元腳邊,燃燒著幽藍的火焰。

陳弈還沒思考出什麼對策,忽然頭頂有一絲涼意,像有水滴到他頭上,陳弈餘光瞥見身後的林佳雯,她雙手捂著嘴,臉上滿是驚恐的盯著他頭頂。

陳弈嘆了口氣,揮手示意林佳雯離開,直接朝著302走去,靠近向淮元時,伸手把人推進去。

在向淮元進入房間後,陳弈看著從旁邊遺照上,蔓延出一股黑色霧氣,黑霧鎖住他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陰冷的黑霧逐漸籠罩陳弈。

在黑霧即將淹沒他時,陳弈仰頭看向了天花板,天花板上,一個臉色蒼白,五官殘缺的女人正四肢畸形的趴在天花板上,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盯著陳弈,笑起來半邊臉皮脫落,露出猩紅的肌肉組織。

陳弈失去意識前還在思考,剛剛滴到他頭上的是口水還是血水。

黑霧徹底淹沒陳弈,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遠去,走廊又陷入安靜。

向淮元被推倒,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回籠,他和崔怡跟著蔣文山和老太太來到302後,看到地上的遺照,幾人明白了這裡就是怪談事件中心。

看著蔣文山和老太太進入302,向淮元也跟著想進去,卻在一瞬間,遺照湧出大量的黑霧將他籠罩,意識消失的最後,只聽到了崔怡的呼喊和一個陌生女人的笑聲。

再次恢復理智,向淮元顧不得疼痛,立馬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門口代替他被黑霧控制的陳弈,眼神複雜,握緊手中的畫筆,轉身看向客廳。

客廳裡沒有人,傢俱雖然都有些年頭了,但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客廳的燈亮著暖黃的光,這裡除了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像下水道的味道外,沒什麼明顯問題。

向淮元小心的觀察著房間佈局,發現不了什麼新問題後,小心的朝著其他地方探查。

這個房子的結構大致是三室一廳,廚房裡好像有人在做飯,飯菜的味道都飄到客廳,陽臺上微弱的燈光裡,無數人影在玻璃上晃動。

向淮元暫時放棄了探索陽臺,經過衛生間時,原本黑暗的衛生間,突然亮起燈光,燈光透過門上磨砂的玻璃,照在向淮元臉上,似乎有些扭曲,抽水系統也傳出動靜,巨大的響聲似乎喚醒了某種東西,主臥傳來一些嘈雜的人聲。

遠離了衛生間,向淮元看著主臥緊閉的房門,深呼吸平復心情,走到主臥門前,門內模糊的聲音似乎發現了門外的向淮元,向淮元不敢耽擱,猛然踹開房門。

開門的瞬間,模糊的人聲變得尖銳,一團人形黑霧嚎叫著撲向門外的人,向淮元迅速閃到了一米開外,抓著畫筆朝身前一揮,劈開自屋內噴湧而出的黑霧。

主臥出來的黑霧,濃的和凝膠一樣厚重,待黑霧逐漸稀薄後,向淮元才朝屋內看去。

屋裡沒有任何常規傢俱,只有一個祭臺立在中心,祭臺上供奉著一尊四首八臂的銅像,銅像的四張臉上都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每一隻手上都握著什麼東西,濃濃的血氣都凝滯在銅像上,看著十分陰邪。

祭臺上的香火和祭品,都沾染上黑色的薄霧,銅像的底座下還在不斷溢位黑霧。

向淮元看向祭臺,還空著一個祭品的位置,看著祭臺桌布上斑駁的痕跡,向淮元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轉身想朝廚房走,卻悚然發現,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著一個全身青紫的小男孩,似乎知道向淮元發現了他,那張腫脹發青的臉仰起頭,四肢並用的攀在向淮元身上向上爬。

向淮元看著又掉了一小格的血條,咬了咬牙帶著小男孩朝著廚房跑。

到廚房門口,老太太哼著那種怪異的曲調,似乎就要走出廚房,忽然,一隻手錶被丟出廚房,掉到門口的血泊裡。

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近。向淮元迅速退到轉角,他雖然有畫筆的幫助,但這屋裡至少都有三隻鬼,他一個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破局,看起來最靠得住的蔣文山也陷入昏迷。

再不做點什麼怕是會團滅,向淮元思考了片刻,朝著某間次臥跑去。

推開門,看著密密麻麻沾著黑紅色汙漬的毛絨玩具,向淮元頭皮發麻,他不確定要不要在這裡動手。

但是三個房間裡,也就這個看著是小孩的,主臥如果是小孩父母的房間,那另一個就是那老太太的,更難對付。

向淮元無視已經爬到他胸口的小男孩,長呼一口氣,拿出畫筆,對著幹淨的牆面開始繪畫。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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