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看著滿臉認真的孩子很久,半晌才笑著轉頭,平靜的看向頭頂無盡的黑暗:“說實話,我其實不覺得,我有缺失什麼東西,所謂的童年記憶,所謂的創傷後遺症,我從未覺得出現在我身上。”

陳弈又轉頭看著小孩:“所以我也不相信,你是我孩童時期的什麼東西,你可以說我沒有擺脫大火的陰影,但用火去燒一個小孩,只因為可以回到現實,這種操作,我還沒瘋到這種地步。”

小孩盯著陳弈,神色複雜,輕笑一聲展露了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個笑容:“陳弈,你的確不一樣,從你前兩次的表現來看,謹慎、聰明、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也會幫別人。”

陳弈聞言,也咧嘴笑的開懷:“過獎過獎,沒想到我的遊戲標籤是這樣的,聽著不錯,那現在我算透過了考驗的話,能告訴我一些答案了嗎?”

“還有,你換個造型吧,看著你我都要精神分裂了。”陳弈揉了揉眉心,為他自己的精神狀態擔憂。

小孩頓了頓也沒說什麼,一陣白霧從他腳下升起,大霧將他全然籠罩,大霧散去,一個長相帥氣的中年人出現在陳弈面前。

陳弈按著太陽穴,忍住罵人的衝動,頭疼的開口:“不變成我,就變成我爸是嗎?非得佔點我便宜唄?”

中年人躊躇片刻,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面具戴臉上:“我就能變成我見過的人,你別發牢騷了。”

陳弈聽到他的話,立刻坐直身體急切詢問:“你見過我爸?他在哪兒?他還活著對嗎?我媽呢?和他在一起對吧?”

面具人對陳弈的提問充耳不聞,自顧自的開口:“這個頭盔落在你手裡,是因為你是大廈的倖存者,頭盔就是從大廈裡出來的。”

面具人躲開陳弈抓向他的手,離陳弈兩米遠:“前面兩場遊戲,都只是觀察你的能力,看你夠不夠資格繼續擁有頭盔,但你能走到這,就已經證明,你有資格成為頭盔的擁有者。”

面具人看著掙扎到吐血的陳弈,嘆了口氣,召來大霧困住陳弈,免得他繼續掙扎,結果痛死過去。

看陳弈安靜下來後,他才繼續開口:“這片空間裡,每一面鏡子都屬於大廈裡的某一個人,只要被困在大廈裡的,他們的鏡子都在這裡,只有你的鏡子不在,你得小心大廈出來的東西。”

面具人沉默的看著氣息逐漸微弱的陳弈,慢慢走到他身前彎下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隱藏自己,努力變強,在大廈的主人還沒發現你的時候。”

陳弈有點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如果不是現在動不了,他早衝上去按著那人,逼問他父母的下落了。

意識開始模糊,周圍的黑暗迅速退卻,一切景象都在消失,掙扎的看向面具人,他卻已化為大霧,消失在黑暗。

陳弈模模糊糊的聽見耳邊響起一陣鎖鏈晃動的聲音,巨大的眩暈感襲來,陳弈在一片刺眼的白光裡,徹底失去意識。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瀕死的痛苦讓陳弈出現幻覺,渾身上下痛的痙攣,滾下沙發,癱倒在地,努力深呼吸平復混亂的大腦。

待情況有所好轉,陳弈拿下頭上的頭盔,舉著頭盔神色複雜,感情他三過閻王門,只是頭盔的試煉。

現在他才算真正擁有頭盔,腦海裡多出了一條白色的鐵鏈和頭盔相連,這是一條連結遊戲和現實的鎖鏈,在遊戲裡,只要觸動鎖鏈就能拉動現實,打破遊戲,順利下線。

經歷了那麼多,鏡面世界的出現就是通關獎勵,補足了頭盔的功能,讓陳弈能隨時下線保命。

陳弈坐起身搖了搖頭,不對,他不能這麼想,鎖鏈相當於遊戲的下線功能,這本就是他應得的,是頭盔身後的力量坑了他,隱藏下線功能,所謂的遊戲獎勵壓根沒給,簡直拿他當猴耍。

嗯對,下次見面得要補償。

陳弈盤腿坐在地上,梳理著那個面具人給的資訊,如果說鏡面世界是觀察,觀察他有沒有資格。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怪談。

第一次的馬原山森林,是讓他知道這個遊戲會覆蓋現實,讓他發現頭盔的異常。

那在第二次的紅棺怪談裡,最明顯的就是紙人的異常,紙人獨立於怪談設定,有紙人現實人生的記憶,在陳弈迴歸現實的時候,也發現了紙人現實的屍體。讓陳弈知道遊戲和現實交織,遊戲裡有現實的鬼怪。

第三次鏡面世界就更簡單,在透過考驗後,直接挑明瞭說頭盔和二十年前的那座大廈有關,陳弈自己也和大廈、頭盔有必然聯絡,這一切都在指向當年那座大廈。

陳弈揉了揉眉心,有點亂,但他大致也理清了情況,當陳弈得到頭盔的時候,就只能順著這條路走下去,現在得知了這些資訊,他更沒理由離開。

陳弈的父母有很大可能困在大廈裡,甚至他懷疑,頭盔能到他手裡,陳弈父母都是參與其中的。

他父母能找到他,大廈裡的東西肯定也能找到他,父母不會害他,但陳弈可不覺得大廈裡那些都是友善的。

想變強,目前只能先跟著頭盔走。

陳弈低頭凝視頭盔,企圖再找點什麼線索,頭盔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恍惚間,陳弈看見頭盔上的紅色好像在動,有點像流動的血液。

陳弈不僅沒有害怕,還湊上去聞了聞味道,確認沒有血腥味才放下頭盔,靠在沙發上開啟手機叫了外賣,他真的沒什麼力氣弄吃的了。

現在生命安全有了退路,但陳弈也發現自己身體素質的缺陷,雖然他沒有什麼高血壓高血糖的,作為一個普通的成年人,在社會安穩的現實裡,當然什麼問題。

但陳弈一想到之後的每一天,都要在滿是鬼怪和變態的世界裡求生,陳弈覺得,在他精神不穩定的情況上,還得加個焦慮症。

陳弈看著手機上,還有二十多個小時的時間,直接撥通了羅叔的電話,他需要訓練,沒有比幾十年老警察的羅叔,更合適的人選了。

“嘶,這外賣能退不,飯點了羅叔管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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