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下方,獨自站著一個身影。
而此時,距離上午的比武招親大會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擂臺之上那空無一人的高臺……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群逐漸匯聚,好奇的目光紛紛投向這個沉默的身影。
人群之中,其中一人指著那個身影輕笑道:“喂,你看那個人,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聽前面的人說,他好像是第一個來的,站在這裡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似的。”
另一人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反正看起來有點呆。我看他手裡還有號牌呢!嘿嘿,你說,這誰要是跟他同臺,那不等於是撿了一枚金幣嘛!”
不遠處的陳奇聞言望去,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站在陳奇身旁的隨從剛想開口,就被陳奇抬起玉扇打斷,“稍安勿躁,今天才只是第一天,他跑不了!哼!蘇牧辰,你還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終於,裁判的一聲令下,下午的比武招親大會也拉開了帷幕。
蘇牧辰的目光從高臺上收回,心中湧起一絲失落。他期待的那個身影,並沒有出現在高臺上。
周圍觀眾的歡呼聲、喝彩聲此起彼伏,顯然,那擂臺之上的比試十分精彩。
然而,蘇牧辰對這一切卻完全視若無睹。他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他靜靜地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等待。等待下午最後一場比賽的號碼,等待那個人的出現……
隨著太陽漸漸西落,今天的比賽也宣佈了結束。
“二十八號”,這正是蘇牧辰所等待的號碼。然而,他等待的那個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夜色漸深,蘇牧辰卻仍然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坐起身,望著窗外的月色,竟沒有一絲睡意。無奈,他只好拿出酒壺,喝了兩口。
自從一次喝吐之後,酒的味道,對於蘇牧辰來說,已經不再是享受,相反,他還有些反感。
不過,根據他的經驗,喝點這個,應該可以睡著……
很快,那酒壺內所剩不多的酒就見了底,然而,酒似乎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反而,他的頭腦還越來越清醒。
顯然,根據他的經驗來看,喝的還不夠多。
他只好喊來店小二再送來一壺酒,他拿著酒壺來到窗邊,吹著秋風,喝著夜酒……
終於,酒再次見底。
他轉過身,想要回到床上,卻有些控制不住搖晃的身形。
窗外的夜色,透過視窗。他的身影,如同那月下被秋風吹拂的柳枝,晃晃悠悠,多麼滑稽!多麼可笑!
終於,隨著酒壺從床邊滑落的聲音響起,他趴在了床上……
他醉臉如霞,嘴角還掛著一抹微笑。顯然,他再次驗證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夢。因為他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可漸漸地,他的笑容逐漸退去……
“楚楚……楚楚……”他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他抬起胳膊,又落下……腿腳也不停地動來動去……
終於,一個側翻,他從床上翻了下去。那地上的酒壺也被他的手碰觸的轉著圈。
那屋內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見他的胳膊猛地用力一揮,那酒壺受力滑向牆壁,終於,那酒壺碎了……
而蘇牧辰也總算安靜了下來。
夢中,蘇牧辰低頭看向胸口,那裡插著一把劍。他的鮮血緩緩從劍刃上滑落……
他抬起頭,看著對方。他本可以躲避,卻一動不動!
因為,那握著劍柄的人,竟然是江楚楚!
“楚楚……”蘇牧辰艱難地開口。
江楚楚沒有說話,她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
蘇牧辰笑著看向江楚楚,他在等一個回答。
江楚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
看著蘇牧辰的笑容,江楚楚突然用力將劍拔出,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雙手和衣衫。
“不!”江楚楚大聲尖叫著,她扔掉手中的劍,撲在蘇牧辰的身上,淚水與鮮血混在一起,染溼了蘇牧辰的衣襟。
“牧辰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江楚楚哭喊著,她的哭聲中充滿了悔恨與痛苦。
蘇牧辰沒有再說話,只是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月色下的柳枝,在那秋風中不斷地舞動著,似乎在嘲笑那窗內的人。
月光如水,透過視窗,灑在他一動不動的身軀上。彷彿,是真的死去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視窗,照在蘇牧辰安靜的面龐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然而,隨著陽光的溫暖,他的眉宇逐漸舒展開來……
蘇牧辰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他試圖坐起身,卻發現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他的目光落在那破碎的酒壺上,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責備自已的放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身形搖晃地來到一樓。
店小二看到他,連忙迎了上來:“客官,您醒了?看您這樣,怕是喝了不少,要不要來點醒酒湯?”
蘇牧辰搖了搖頭:“不用了,給我來點清淡的早點吧。”
其它用餐的客人看到蘇牧辰,都輕笑著搖了搖頭。
“哎,那不是昨天那個站那一動不動的呆子嗎?”
“哈哈,真不明白,就他這樣的,劍閣居然還能准許他參加比武招親。”
“可不是嗎?看他那樣子,估計一劍都接不住,就自已摔下擂臺了!也不知道他的對手是誰,真是幸運……”
蘇牧辰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只是靜靜地吃著早點。
他心中暗自計算著比賽出場的號碼,恐怕輪到到他時,應該是下午了。
即便如此,蘇牧辰還是來到那比武招親的擂臺下方。那擂臺上的比賽也早已經開始了。
他抬頭望向那高臺之上,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