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火凰偷仙丹是因為我，你要是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好了。”
應龍跪在地上誠懇地說道，火凰張了張嘴，見他微微搖頭，只能嚥下求情的話。
“應龍偷吃仙丹自然要罰，而火凰作為此事的罪魁禍首，自然免不了懲罰。”
西王母將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無喜無悲的眼眸微垂，隨後說道。
“世間生靈有生有死，生死本是註定，沒有人能夠左右。火凰為了一已私念而將天規拋之腦後，理應該罰。螭龍本是妖物，偷吃仙丹雖非你本意，卻也不能就此原諒。”
就這樣，火凰和應龍被打入人間輪迴受罰。
西王母的身影淡去，一切的一切終於找到了源頭。白秋月張了張嘴，最終無力地垂下頭。
原來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曾經的事情。應龍作為既得利益者，所遭受的痛苦也就更甚。
渡劫成神，與天同壽。
而作為懲罰，應龍的每一世都是短命。
沉默在山洞中瀰漫開，眾人神色各異。
“看了這麼多，你可有領悟到什麼？”
長樂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沉寂，白秋月抬起頭深深地看向同樣複雜的狄英傑。
“是我害了他。”
喑啞的聲音帶著悲傷，狄英傑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你用仙丹救我，我早就消失在數千萬年前了。”
禍兮，福兮。
禍福的界定本就模糊，對於應龍來說，或許能接近火凰，更甚至跟她成為朋友，成為特別的存在，這是極大的福澤。
更不用提化龍，要知道，從螭龍修煉到應龍不僅是數千年的修煉，雷劫也是讓他九死一生。
真要算起來，應龍還算是佔了大便宜呢。
狄英傑的話並沒有逗笑白秋月，她想起應龍遭受的那些苦難，更加覺得自已是罪魁禍首。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白小姐，也許，你們功德圓滿之後，會另有福報呢？”
童方瑤笑著說道，白秋月的愧疚無非就是本要救應龍一命，卻害得他在塵世間不斷輪迴，承受輪迴之苦。
可是一切都是有兩面，從蛇修成龍本就要經歷種種磨難。也許，應龍現在所經歷的，正是他化龍所要經歷的劫難?
而磨難中經歷的一切，又怎麼肯定不會另有生機?
苗青夢幾人面面相覷，皆是各有感悟。狄英傑看她沉思，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秋月，你我此生緣分已盡。我的命數使然，你也應該早早放下。”
死去的人已經停在過去，而活著的那一個應該往前走，他希望她可以活得快樂，活得幸福。
白秋月怔怔地看著他，如果是之前他跟她說這一番話，她肯定要罵他不負責任。他這樣說，是將他們多年的感情看得像是浮毛一樣輕飄飄的。
命數。
白秋月捂著臉抽泣，心中卻帶了些釋然。
狄英傑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樣靠在她身邊陪著她恢復情緒。
過了許久，白秋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扭頭看向他。
“我會的。”
我會放下這些傷痛，往前看。但是我不會將我們的過往丟棄，我會帶著我們曾經的約定一直往前走。
我會活得開心，活得幸福。如你期願，如我們的約定。
一人一鬼相視一笑，狄英傑覺得身體一輕，低頭一看，越發縹緲。
“你該走了。”
長樂淡淡說道，橫死鬼常常帶著執念和怨氣逗留人間，他們的魂體太重，過不了忘川河。
小黑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悄無聲息地站在陰影處。狄英傑最後看了眼微笑的女子，轉身跟著鬼差離開。
白秋月看著那面石壁看了很久，長樂收回視線，抱著小緣率先離開山洞。
“雪停了。”
女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白秋月扭過頭看向外面灑進來的陽光。
也許，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遇到暴風雪。那些風雪會給他們帶來傷痛，同樣也會將那些傷痛埋葬。
她也許很難走出狄英傑死去的陰影，卻不會一直沉浸在這痛苦中停滯不前。
就像風雪早晚會停，陽光總會有出現的時候。而時間，是最好的傷藥，總會撫平過去的一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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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護士，早啊！”
“秋月，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唔，看起來是需要適當休假，整個人看起來都明亮了許多哩！”
“這破班誰上誰怨氣大！我也好想休假啊，出去玩——”
“……”
白秋月和同事們說笑著換好護士服，照著鏡子夾好護士帽。
鏡子裡的女人眉眼靈動，依舊消瘦的臉頰比以前多了些軟肉，看起來氣色的確好了很多。
“馬上該春節了，不知道今年的排班出來了沒。”
“誒！學生們是不是該放假了？！”
“啊！工作量又增加了……”
“誒呦，想那些幹嘛？怪糟心的。還是想想怎麼過節不是更好嗎？”
“……”
白秋月笑著聽她們雜七雜八地聊著八卦，元旦的佈置讓窗戶外的世界多了很多喜慶之色。
又一年快要過去，新的一年，總會比之前更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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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
“小若，給你帶的飯。”
雲曦看她愣神地盯著窗外，疑惑地伸手拍了拍她。
“想什麼呢？不是老早就吆喝著餓了麼？”
她和葉初柒在外面玩兒，這傢伙四點就在群裡吆喝著讓她們回來帶些飯。
“別理她，這幾天都呆呆的，犯毛病呢。”
苗青夢撇了撇嘴，解開自已的那份開始大快朵頤。傅丹若踢了她一腳，溫柔地一笑。
“寶貝兒，看來你複習的很好呢。”
“姐，我錯了。”
開玩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苗青夢可不想掛科，狗腿地給傅丹若倒了杯水。
傅丹若白了她一眼，真是欠教訓。看著她們倆打鬧，葉初柒掩唇一笑。
“不過說真的，這兩天我也留意到你經常跑神。”
有時候上著課，一扭頭，就看到傅丹若愣神地盯著某處發呆。
看傅丹若欲言又止的模樣，三人搬著凳子就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