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的溫度並不會讓靈獸感到寒冷，為了掩人耳目，小緣被迫穿上了滑稽的衣服。
氣鼓鼓了半天，長樂終於捨得搭理它。伸手扯了扯它腦袋上的長耳朵，氣得小緣一巴掌拍開。
女子咯咯一笑，捏了捏它的肉墊。
“貓貓兔，多可愛～”
“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長樂笑得更開心了，指了指裡面的小衣服建議道。
“要不，換別的?”
唔，貓貓龍也不錯～
長樂笑彎了眉眼，小緣知道她的惡趣味，哼的一聲從她膝蓋上跳下去。
“你這樣容易失去我知道嗎！”
“好吧好吧～”
在雪地鼓鼓湧湧往前走的身影讓長樂掩唇偷笑，貓貓蟲～
耳力極好的小緣漲紅了臉，幸虧有毛髮做遮掩。扭頭一臉高傲地看著長樂，彆扭地開口。
“抱我。”
“得嘞哥。”
麻溜地上前抱起深陷在雪地裡的黑貓，長樂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忽然感受到什麼，扭頭看了過去。
雪松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披著斗篷的幾個小姑娘興沖沖地扛著相機開始拍照。
“怎麼了？”
小緣看了眼忙著拍照的幾個女生，小聲詢問著。
“沒什麼。”
長樂眼眸微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那邊的苗青夢四人好不容易錄好影片，忙招呼著長樂過去看。
冬天黑得快，五人一貓逛了冰城之後順道解決了晚飯，這才回到酒店。
“泡澡不?”
苗青夢趴在床上翻著手機裡的攻略，來D市怎麼能不體驗洗浴文化?
“別了吧，我害羞。”
傅丹若卸著妝連連擺手，葉初柒也跟著附和。雲曦是徹徹底底的南方人，自然更接受不了。
見她們都不肯，苗青夢只好劃掉。
“明天中午預約的寫真，你們幾個可別起不來啊。”
長樂靠著門框提醒著忙著修圖的四人，看她們頭也不抬地應了聲，領著打哈欠的小緣回到房間。
她們訂的是家庭套間，三室一廳。長樂帶著小緣一間，她們四個兩兩一間。
“誒呦我去！”
小緣剛跳上床，就被探出腦袋的臉嚇了一跳。一爪子拍在那張臉上，心有餘悸地跳到床頭櫃上。
“嗚——”
蒼白的虛影捂著臉，微紅的眼眶又是委屈又是驚訝。
“你們，能看到我?”
陰陽眼?還得道士?
虛影從長樂身上沒有感受到什麼危險氣息，怯懦地看了眼齜著牙的小緣，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你誰啊？！趕緊滾蛋！！”
小緣平時遇到鬼怪之類的其實並不會多理睬他們，現在這樣純屬是被這遊魂嚇了一跳。
長樂唇角微勾，沒理會房間裡這一貓一鬼，坐在桌子前解頭髮。
那遊魂被小緣身上散發的氣息嚇得一抖，眨眼間就消失在房間裡。
小緣氣鼓鼓地跳下來，原本不打算理會酒店裡的這些鬼魂，但是現在它心中有氣，說什麼也要把他們全打包送回冥界。
長樂瞥了眼它的背影，也不管它，愛折騰就隨它去了。卸完妝後洗漱完畢，剛剛抬起頭就從鏡子裡看到一張臉。
“……”
被長樂黝黑的眼瞳一看，剛想嚇人的鬼魂一抖，反被她嚇了一跳。
長樂沒有理她，抽了張洗臉巾擦著臉離開了洗手間。
“你，你不怕我?”
女鬼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已，蒼白的臉，血紅的眼珠，臉上瀝瀝拉拉的血跡，明明很嚇人吶！
“看得多了。”
長樂往臉上拍著水，瞥了眼情緒低落的女鬼，抿了抿嘴上的唇膏。
“去找別人玩去，我要睡了。”
“哦——”
女鬼情緒低落地穿牆而出，在別的房間找回自信之後，這才開心起來。
封閉聽覺之後，將那些尖叫聲隔絕，長樂蹭了蹭枕頭滿意地閉上眼睛睡覺。
……
小緣吼了一聲，那些嚶嚶嚶的鬼魂全都一抖，捂著嘴不敢再哭出聲。看他們都乖乖不再哭唧，小緣滿意地點頭，扭頭專注地開始畫符陣。
其他的鬼魂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害怕和茫然。
他們本來在各個房間嚇人玩，誰知道哪裡來了這麼個大神，也不知道什麼來歷，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們害怕極了。
就好像，不聽話就會被它吃掉。
鬼魂們又是一抖，那種害怕的惶恐還是縈繞不散。
“排好隊，等會兒鬼差們過來保持好秩序，聽明白了嗎？！”
小緣收到回應之後扭頭叮囑著抹淚的鬼魂們，見他們連連點頭，這才勉強滿意。
黑色的尾巴在空中無意識地擺動，難掩的興奮樣子讓一些貓奴蠢蠢欲動。可是想到自已和對方的差距，又老實地縮好蠢蠢欲動的手。
墜在隊伍末尾的青年低著頭，低沉的氣息讓吸著鼻子的女鬼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小哥哥，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不是我們這塊的吧？新來的?”
鬼魂沒有理會她，女鬼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了。
“小哥哥，你看著像是新鬼誒。你怎麼死的啊？死了多久了？誒，你這衣服看著不錯誒，哪家店的啊？我也讓我媽媽給我買些……”
女鬼的聲音雖然小，卻是喋喋不休。鬼魂眼珠微動，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見他這樣，女鬼有些受傷地扭過頭，抿著嘴不再跟他說話。
終於安靜了。
青年靠著牆壁靜靜看著外面的雪景，冰雕的龍老遠就能看見，在夜色下像是活了一樣。
雕龍的好像是文旅局的人，策劃好像是個小姑娘。
想到那個穿著白裙和龍雕合影的女子，青年忽然想起來，她好像是女朋友關注列表裡的一個。
“咦?”
疑惑的聲音拉回青年飄散的思緒，低頭看向歪著腦袋的小緣。
“我見過你，在S市。”
小緣擺了擺尾巴，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青年。
“您見過我？”
青年一愣，自已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有著超自然力量的人和動物。
“奇怪，怎麼會來D市呢？”
小緣沒有理會他的疑問，皺著眉毛思索著心中的疑問。
按理說，像他這種橫死鬼，是無法離開死亡的地方的。更不用說D市和S市相隔千里，要是沒有鬼差開通行證，橫死鬼又怎麼會到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