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還養不起你嗎？晴晴，你在聽我說嗎？”
“嘟嘟——”
白皙的手指點在手機上，惱人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另一邊的男人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憤怒地一把將手機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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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
長樂披著風衣走出地鐵站，昨夜下了雨之後氣溫驟降，不少人已經換上了棉服。
“我去，這天氣簡直了！7度?！這是直接入冬嗎？！”
穿著漢服的小姑娘抱著同行的少女哆哆嗦嗦地盯著手機，單薄的圓領衫抵擋不住呼嘯的冷風。
“要不去租個斗篷?從這裡坐公交回家也得倆小時呢。”
“嗯嗯！快走快走！”
長樂與她們擦肩而過，少女的裙襬擦過長樂的小腿，癢癢的，像是小緣用尾巴蹭過。
假期過半，景區裡的人卻同樣的多。仿古的建築在雨幕中帶著平時沒有的古樸，大概是陰沉沉的天氣，也許是若有似無的雨霧，少女們隱隱約約的背影讓長樂恍惚間好似看到了過去。
輕薄的粉，飄動的鵝黃，柔和的顏色慢慢被雨霧吞沒。長樂站了會兒，打著傘慢慢地扭頭離開。
“姐姐啊！你怎麼突然就回去了？！”
少女崩潰的聲音傳來，長樂將手機往遠處伸了伸。
“哦，有人打電話找我，我就先回來接個單子。”
苗青夢默，就她那門可羅雀的書齋，還有人打電話定單子?！！
“那我這邊怎麼辦？宋可佳她這兩天都守在病房裡，我雞皮疙瘩都沒消過！”
“嘖，有小緣陪著你，你還怕什麼？放心，這段時間她不會有什麼動作。”
長樂朝著迎面而來的人招了招手，那邊的苗青夢聽著呼呼的風知道她在外面也不好意思再多聊。
掛了電話之後長樂隨手把手機揣兜裡，與走過來的人打了聲招呼就進入酒店。
……
宋可佳總覺得苗青夢在看她，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苗青夢又低頭玩手機。
“小夢，你老是看我幹什麼？”
又一次察覺到苗青夢的視線，宋可佳不耐煩地扭頭微笑。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惡人先告狀。”
苗青夢嘟囔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的病房裡讓幾人聽得分明。
看著宋可佳委屈地抿著唇，宋敏護犢子地懟了過去。
“你這孩子說話這麼衝做什麼？佳佳問問你怎麼了？”
“媽。”
小輩之間吵架，哪有做長輩的拉偏架的道理?成櫟鳴有些無奈，苗青夢本來就小，讓讓她也是應當的。
“佳佳，你好好照顧小鳴，我回去歇一會兒。”
宋敏也不想跟兒子吵架，提著手包就離開了病房。正巧和回來的舒可欣撞見，宋敏就攔住她。
“跟我來。”
說完就進了電梯，舒可欣無法，只能跟著她上了天台。
“我並不是那種喜歡繞彎子的人，有什麼我就直接說了。”
“媽，你說。”
舒可欣大約猜到不是什麼好話，可萬萬沒想到宋敏從包裡掏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你。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家老成可只有小鳴這一個孩子，經不起你霍霍。”
“這次車禍算他命大，撿回來一條命。可是下次呢？他還會這麼好運氣，能活下來嗎？”
“小欣，我知道你感覺委屈。可是誰讓你命不好呢？你也是真心喜歡小鳴吧？你難道忍心把他剋死嗎？”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簽了這個離婚協議書，這張卡就是你的。”
宋敏把一張銀行卡連帶著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舒可欣只覺得荒誕。
“媽，這份離婚協議書櫟鳴知道嗎？他又願意籤嗎？”
“我現在是跟你談，你跟我提小鳴做什麼？只要你簽了這協議書就行了，之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舒可欣氣笑了，她知道宋敏不喜歡自已，可沒有想到她如此不待見她。
“這份離婚協議書我是不會籤的，我愛櫟鳴，他也同樣愛著我。我們之間的情感，不是莫須有的命格決定的。”
“如果真的要離婚，那也是櫟鳴跟我提。他親口告訴我他不再喜歡我，我自然會放手，各自安好。”
舒可欣的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都滿是堅定。宋敏不耐地皺眉，脾氣也上來了。
“你喜歡他，你的愛卻會要了他的命！你已經剋死了你爸媽，難道要把小鳴也剋死了你才滿意嗎？！”
父母的死一直是舒可欣的心病，自從父母死之後不止一個人說，是她害死的。
她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他們的話，可是心中還是不免地想，難道真的是她剋死的?
後來成櫟鳴每次與她示好，她都膽怯地不肯接受。一邊痛苦地拒絕他，一邊又不捨地遠離他。
“舒可欣，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你就應該放他一條活路。人要學會認命，你註定要走什麼樣的路，就是什麼樣。”
女人的聲音在周圍不停地迴圈，舒可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疼伴隨著腹痛讓她眼前一黑，就那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敏被她嚇了一跳，連忙下去找人幫忙。看著舒可欣被抬走，宋敏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跡不由得心中一緊。
她是不喜歡舒可欣，可那是作為一個母親的立場。對於這個可憐的孩子，她是同情憐憫的。
宋敏只是想讓成櫟鳴好好的，卻不想真的去傷害舒可欣什麼。
看到地上的血跡之後，宋敏魂不守舍地跟著醫生護士下樓。
……
長樂不耐煩地拍了把靈哥的後背，看他焦躁地想要離開房間，抬手掐指一算。
“慌什麼？跟你又沒有關係。”
瞭然之後長樂淡淡地說著，靈哥苦著一張小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我平靜不下來。該不會，是我妹妹出事了吧？！”
長樂眸光一閃，起身披上風衣帶上佛牌離開房間。
“你說句啊！你不是答應我一定能找到我妹妹嗎？！難道，你也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