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麻翁傳話的麻奇剛到黑蒲寨就遇到了難題。

站在黑蒲寨前,麻奇仰頭望著這個依山而建,綿延數里的龐然大物,頭皮一陣發麻,從前只聽族中說十二寨貧苦,卻沒聽說過十二寨的居所這樣氣勢磅礴,一幢幢整潔堅固的屋舍層疊相連,從山腳一直覆蓋到半山腰。麻奇心中忽然隱隱有種預感,十二寨或許和他們想得不一樣。

一名寨民扛著鋤頭路過,麻奇見狀連忙攔住對方,開口便報上了身份,向他打聽白君的住所。

麻奇自認為自已的態度已經很給這普通寨民面子,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算什麼東西?敢直呼聖女大人名諱?”十二寨本就對四大姓並無太多好感,更何況黑蒲寨前些日子雞犬不寧全是拜麻氏蠱師所賜,黑蒲寨上上下下正是厭極了麻氏的時候,於是乎被攔住的寨民翻了個白眼,不與麻奇多言,扛著鋤頭便離開了,走兩步還回頭啐了一口,“呸!”

麻奇氣了個夠嗆,他沒想到黑蒲寨民會這樣不將自已放在眼中。

在他看來,自已來自富饒高貴的四大姓,這些十二寨的下等人就應該對自已恭恭敬敬,乞望自已從指縫間流出些殘羹冷炙,以此來吃兩餐飽飯,哪知對方居然對自已沒有絲毫恭敬不說,還滿是惡意。

麻奇不信邪,又攔住了一個過路挑水的漢子。這漢子倒是沒有翻他白眼,只是默默放下了擔子上的水桶,正當麻奇以為他要給自已指路時,下一秒漢子就掄圓了扁擔向他掃過來,麻奇匆忙躲避才逃過一劫,緊接著就聽那漢子開口罵道:“哪裡來的憨包!以為自已是天王老子不成?眼珠子長在鼻孔裡,我看你是瞎眼狗!”

挑起水桶,黑蒲寨的漢子罵罵咧咧走開了,麻奇這才罵了兩句“莽夫!馬匪!”,又生怕被那漢子聽到,索性只敢小聲嘀咕。

連問了兩人都沒問到不說,還險些捱了頓打,麻奇反思了一下自已,決定第三個人要尋個女子來問,雖然女子低賤,但性格懦弱,總不至於出口成髒,也不可能動手打他,只是問個路倒是也不折他的高貴。

剛好兩名結伴去江邊洗衣服的少女正從寨中走出,麻奇胸有成竹迎了上去,“我是麻氏的麻奇,奉我們麻氏族長之命,有些吩咐要轉達給你們十二寨的聖女白君,你們速速去把她尋來,莫叫我們族長等久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囂張至極,麻奇還覺得自已叫了白君為聖女已經極大讓步了,兩個少女聞言卻皺起了眉,不欲與這不知所謂的人過多糾纏,便調轉了方向打算繞過麻奇。

麻奇眼看兩名少女要走,連忙拉住了一名少女的手臂,“我和你們說話呢,年紀輕輕聾了不成?”

少女也不是好惹的,一邊叫著“登徒子!”,一邊從洗衣盆抽出棒槌,直接向著麻奇頭上打去。

因為距離太近,麻奇又根本沒防備少女會動手,只聽“咚”的一聲脆響,麻奇的頭頂便結結實實捱了一下,一時間天旋地轉,又是“咚”的一聲,麻奇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少女仍覺得不解氣,又狠狠踢了麻奇兩腳,“不長眼的東西,還敢揩油!”

先前那挑水的漢子回寨後便將麻氏派人來找白君傳話一事告知了俄洛木,俄洛木來時正見到麻奇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旁邊還有兩名寨中少女時不時踢他兩腳。

“誒呦,兩位小姑奶奶,這是怎麼了?這傢伙欺負你們了?怎還把人打暈了?”俄洛木連忙制止了還在踢踹麻奇的少女,詢問起了事情經過。

“這人一開口就趾高氣揚,命令我們去叫聖女大人過來聽他說話。我們本想著不理他便算了,哪知這傢伙許是覺得我們兩個女子好欺負,居然對我們動手動腳!所以我就敲了他一棒槌,哪知道他這麼弱不禁風,這就倒下了。”少女憤憤說道。

“那便是這後生活該了。唉!麻氏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還有人做這種下作事,必須嚴懲。”俄洛木嘆息一聲,招呼兩名路過的寨民將他綁了,和臨江村蠱師們關在了一起。

麻翁尚且不知道自已派去傳話的人已經被打暈收押,還在船艙裡等著白君親自來接。

老頭從清晨等到正午,又從正午等到黃昏,別說白君了,連黑蒲寨寨主都沒有來。岸邊除了三三兩兩來江邊打漁的寨民,就是來看熱鬧的閒漢。

麻翁猜到那前去傳信的麻奇大概是出了什麼意外,他的話只怕都沒能傳到白君耳中。只是時間過去了太久,麻翁有些不想等了,但此時他若主動下船前往黑蒲寨,面子上掛不住不說,這一日的光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麻翁不由得怨恨起黑蒲寨寨主來,他們等在江邊這麼久,即使是他們的人沒能把話帶到,黑蒲寨寨主也早就應該知道自已這一眾人在此等候多時,可他居然不聲不響,權當不知情,任由自已在江邊僵持,當真是不通情理。

眼看著麻翁的怨氣越來越重,麻青連忙主動請纓,提出要親自去黑蒲寨,通知白君出門迎客,“那麻奇可能走失了路。您放心,孫兒出馬,那白君定然乖乖順順地過來迎您下船。”

麻青信心滿滿,麻翁也勉強打起了精神,“那你快些去,看在我最疼愛的孫子的面子上,爺爺再等上一等。”

麻青領命下船,沒有貿然前往黑蒲寨,而是先招呼了一個在旁邊看熱鬧的閒漢過來,拋給對方一小塊銀子,“你可認識去黑蒲寨的路?為我帶路,這塊銀餅就是你的。”

閒漢笑嘻嘻收了銀子,很是痛快便同意了。

路上,麻青還想順便向閒漢打聽些黑蒲寨的大體情況,哪知道這時候閒漢卻像變成了啞巴一樣,無論他是閒聊還是詢問,就是一聲不吭。

“你怎麼不說話?”麻青說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十分不悅地質問道。

閒漢抬眼看了他一眼,憨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你只給了帶路的銀子,回答你的問題是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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