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落幕。
次日,城主府,莊宇房間。
燕瓊宇直接推門而入。
掀開床上的被子,就把人拽了起來。
“快醒醒,別睡了!”燕瓊宇提起莊宇抖了抖。
莊宇被如此激烈地喚醒,但她這人好就好在——她沒有起床氣。
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著燕瓊宇,眼中充滿了疑惑:一大早,這又怎麼了?
燕瓊宇恨鐵不成鋼地把人擺弄好,而後鄭重其事地跟她說道:“天祿盟盟主即將大壽,邀請各路豪傑前去赴宴。”
莊宇點點頭,這事她聽說了。
並且,西北王,她老爹應該也會派人去。
她當時還和燕瓊宇探討過西北王會派誰去。
難不成,今天有訊息了?
果不其然,燕瓊宇下一句話便是:“西北王派了你弟弟莊宸前去賀壽。”
一向半睜著眼睛的莊宇,在聽到莊宸的名字後,眼睛都忍住睜大了幾分。
莊宸是她最小的弟弟,也最得西北王寵愛。
這可是她老爹的眼珠子,怎麼捨得放出來的?
“此事怕有蹊蹺。”燕瓊宇意有所指。
“確實。”莊宇也察覺到這次賀壽恐怕沒那麼簡單,何況他們剛與天祿盟達成了合作的意向。
此時,莊宇的瞌睡已經完全醒了:“那你還是派皇甫與夏槐前往?”
燕瓊宇點點頭。
皇甫長袖善舞,能夠隨機應變,夏槐武力不俗,且昨日一觀,已然歸心,可以放出去一試。
這兩人一文一武,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情況。
莊宇沉吟片刻,接著問道:“那杜若與天祿盟幾人你又如何處置?”
燕瓊宇坦言道:“杜若與那臉嫩青年放回去,抓回來那個就再留一會兒。”
莊宇點點頭:“有兩人回去覆命也夠了。”
那她就不明白了:“事情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幹嘛還火急火燎地跑來打擾她睡覺?
燕瓊宇眼神鄙夷地瞥向她:“我記得昨天你不到亥時就回來睡覺了。”
莊宇說著還打了哈欠,一副睡意滿滿的樣子:“這不是今天天氣不錯嘛,太適合睡覺了。”
燕瓊宇一把捏住她的臉,防止她又倒下睡覺:“先別睡,昨日那四人,你怎麼看?”
莊宇被打斷施法,但還是不見一絲不滿,依然有問必答,聲音懶洋洋道:“武功不錯,就是不好管束,你想招他們進來,怕是沒那麼容易。”
燕瓊宇:“這我自然知道,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不過,雖然無法長留此處為我效力,但壽宴一事,興許他們能發揮點作用。”
莊宇:“怎麼說?”
燕瓊宇:“莊宸不得不防,興許除了皇甫夏槐可以走明路去賀壽,他們四人也可以在暗中替我們盯著莊宸。”
莊宇沉思片刻,點頭答道:“可行,不管成與不成,能給莊宸找點麻煩總是好的。”
燕瓊宇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此事成了他們獲益,不成,反正他們也未加入她麾下,她立馬可以與他們撇清關係。
“但是,這幾人太過輕狂,恐不會受我驅使。”這幾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身份太過乾淨,沒有把柄供她驅使。
莊宇想了想,幫著她條分縷析:“他們四人,看似散漫,但似乎也各有目的。其他人尚不清楚,但那年紀最輕的紀知樂,應該就是一個剛下山的毛頭小子。”
莊宇回憶起她與紀知樂在城主府草叢中的初遇,當時他好像說過,他有一個師父。
她印象很深,當時他說著說著,還莫名其妙地哭了。
莊宇:“紀知樂有一個師父,他很在意他師父,而且他們師徒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可以從他師父下手。”
燕瓊宇也開始回憶昨天晚宴,紀知樂的表現,他的武功確實不錯,若不是有之後更加亮眼地簡元灀,她可能也會給他發出邀請。
而且隱約間,總覺得他所使的招式似曾相識。
莊宇繼續補充:“紀知樂雖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但另外三人明顯在圍著他行動,若是能說動他前往,其他三人大抵也會跟著去。”
燕瓊宇仔細思索,腦海裡的記憶畫面一幕幕閃過,終於她想起這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來自何處。
“我有辦法了。”燕瓊宇胸有成竹道。
莊宇一愣,剛要追問。
燕瓊宇便起身離開了,邊走還邊說:“你把今天安排給你的工作做完,我就告訴你。”
軟趴趴的莊主癱在床上糾結良久,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心。
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
燕瓊宇離開莊宇房間後,就只剩一事未決,但這件事就不方便與莊宇說道了。
她轉身來到燕懷林的院落。
推門而入,見到燕懷林早已在院中等著她了。